嫵思心中一怔,猶如受到雷霆之擊。
怎么會?怎么會弄錯了?
“徑公公,你可看清楚,這確實是嫵思妹妹送給父皇的嗎?”瑾婳蹙著眉頭,很難相信一般。
“要是錯怪了嫵思妹妹,那可就不好了。”
徑公公的眼光在小包上停留了片刻,十分篤定的回答:“回長公主,正是這個。自從嫵思送過來,皇上就一直將此物戴在身上,從未取下來過。”
說到此處,徑公公意味深長的看向嫵思。大臣們也紛紛給嫵思投過去異樣的目光。
弒父?這一條罪就已經很嚴重了。
弒君?這可就罪加一等!
“不!不是我!”嫵思故作鎮定,大聲的開口反駁。
她不能背上這樣的罪名!
“徑公公,想必您是弄錯了吧?嫵思這么孝順的一個孩子,怎么會對陛下做出這么歹毒的事情呢?”淑妃說完,又望向底下的大臣們:“大家說,這樣的事情,你們相信嗎?”
大臣們紛紛低下了頭,或假裝和旁人聊天,或假裝沒聽見,反正就是沒有人理會淑妃。
說相信吧。那豈不是同時得罪了淑妃和臨王?
說不相信。那真是昧著良心才能說出口呀!
“罷了。張太醫,快給父皇開藥要緊,這件事情,就等父皇醒來以后再說。徑公公,你先將這小包保管好。”瑾婳看了一眼癱倒在龍椅上的嚴帝,摸了摸額頭。
嗯,大家都關心下毒之人到底是誰,一時間忘了嚴帝的生死,忘了他還在那躺著……
“是,長公主。”張太醫和徑公公反應過來,同時應了一聲。
徑公公連忙將小包拿過來收好,張太醫鋪好紙筆開始寫下藥方。
不一會兒,張太醫就將寫好的藥方遞到了皇后手里,“皇后娘娘,這是給皇上的藥方。”
皇后接過張太醫手中的藥方,瞧了一眼,交給一旁的徑公公,“徑公公,你就按照這上邊兒的去給皇上抓藥吧。”
“是,奴才這就去。”徑公公連連點頭。
張太醫俯了俯身子,拱手道:“老臣告退。”
皇后揮了揮手,同意了。
徑公公隨著張太醫往太醫院的方向去了。
皇后看了看底下的大臣們,鎮定的主持著局面,“大家今日就此散了吧,宴會結束。皇上若是有所好轉,本宮再通知大家。”
大臣們連連點頭。
隨即,皇后命兩個小太監將嚴帝抬回了他的寢宮。
大臣們行了行禮,“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淑妃等人也起身行了禮,“恭送陛下,恭送皇后娘娘。”
瑾婳:“恭送父皇,恭送母后。”
等到皇后和嚴帝都離開了,嚴臨站起身來沖著淑妃行了一個禮。“母妃,要不然兒子送您回去永壽宮吧。”
“不必了,你先回自個兒的王府去吧。”淑妃擺了擺手。她現在心里可煩著呢,一點都靜不下來。
“行,那兒臣這便告退了,以后有空,兒臣再進宮來看您。”
“嗯。”淑妃點了點頭。嚴臨離去。
隨后,淑妃和嫵思也快速的離開了。今日在這大殿之上,母女二人出了這么多丑,當然很不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這群大臣的眼皮子底下。
大臣們也紛紛散去。瑾婳看著悠閑離開的慕云舒,頓了頓腳步。自己到底要不要找他?
罷了,還是找他談談吧,先跟到人少的地方再說。
瑾婳吩咐了嫣兒和筱柔先回初宸宮,自己便一個人悄悄跟在慕云舒身后了。
說是身后,其實還是隔了很長一段距離的。
四處的花花草草很多,瑾婳跟著走了一段時間,周圍的大臣們便少了。
看著前面慕云舒,和跟在他身邊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黑衣男子。瑾婳正想要走上前去,慕云舒卻拐了個彎,消失在了瑾婳的視線里。
瑾婳連忙跟上去,卻沒有瞧見慕云舒的身影。
“怎么回事,這人難道是知道我在跟蹤他,故意的嗎?”
瑾婳深呼了一口氣。
“罷了,本來還想你來跟你談條件,問你還想要什么東西,既然不要,那我還懶得給呢。”
說罷,瑾婳回過身子,欲要離去。
卻好巧不巧的,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的朝她走過來。
即便是遠遠的,瑾婳也能看得出,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自信,甚至面色還有些微微泛紅。
長相嘛。任誰看了都會說:這是一個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呀。
可是。
瑾婳不想讓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瞬間調了個方向,就準備離開。
那人見瑾婳要離開,慌忙叫出了聲音挽留,“長公主請留步。”
瑾婳聽見這熟悉卻又令她無比厭惡的聲音,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那人自然是以為進化沒有聽見,一下子就慌了,小跑著過來,還加大了聲音,“長公主請留步。”
瑾婳一邊快速的走著,一邊心中不斷的冷哼。
留步?留步做什么?
“鄭如奐,我永遠都記得,你上輩子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瑾婳小聲而憤恨的道。
而更可笑的是,上一世,她是那么愛他,她甚至以為他也是那么的愛她。
然而,結果呢?
換來一個新婚之日的背叛,換了一個遭受凌辱,換來一個死無全尸!
而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知不覺的淚意就突然往上涌。漸漸地,一層薄霧蒙住了瑾婳的眼睛。
她不得不放慢了腳步,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就順著睫毛滾滾滴落。
恰好,趁著這個空檔,鄭如奐已經追了過來。他站在瑾婳的身后,氣息雖然有些不穩,但總體上還是比較平靜的。畢竟,練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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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