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聽來的就只有這些話了,公主還是過去看看,過去看了自然就清楚了。”
“嗯。走吧。”瑾婳應了一聲,拿著手爐和筱柔一起往養心殿去了。
瑾婳到了養心殿的時候,皇后和麗妃也已經到這里了。瑾婳緩緩走過去,對她們一一行了禮,這才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淑妃竟然還沒過來,想必是現在還在永壽宮里,想著如何應對這件事吧。
瑾婳輕輕勾了勾嘴角,反正她也不著急,淑妃遲早還是會過來的。
這會兒,瑾婳的目光落到了養心殿正中央跪著的兩個人的身上。
倆人跪著,且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出他們的面容。但從兩人的衣著上來看,就是太監沒有錯了。
喲呵,難不成是淑妃虐待她宮里的太監,太監終于忍無可忍,才把她舉報了?這當然只是瑾婳拿來開玩笑的想法。
嚴帝坐在上邊兒,沉著一張臉一直沒有說話。瑾婳也沒有開口詢問,反正等淑妃到了,他自然就會開口問了呀。
過了好些時候,嚴帝的臉終于黑了又黑,淑妃才由春喜攙扶著走了進來。
淑妃一走進來,便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走到嚴帝的身前,緩緩開口道:“臣妾今日身子不適,是在宮里由春喜逼著喝了藥才過來的,耽誤了陛下的時間,實在是萬死。”
嚴帝挑了挑眉毛,沉聲道:“身子不適?”
昨天還沒有聽說她身子不適呢,怎么今兒個他有事將她找過來,她身子就突然不適了?
“既然如此,愛妃還是多注意著點,畢竟身子可是自個兒的。”嚴帝說的極其敷衍。
淑妃連忙笑了笑,對嚴帝輕輕頷首,“多謝陛下關心,臣妾記住了。”
“坐下吧。”嚴帝擺了擺手。
他現在心里煩著呢,哪有心思關心她?
春喜扶著淑妃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著下邊坐著的皇后和兩個妃子,以及一個女兒,嚴帝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后宮的女人多,就是事兒多!三天兩頭的不讓他安生!
嚴帝深吸一口氣,沉了沉聲音,“你們可知道,朕今日將你們叫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臣妾不知。”皇后和淑妃麗妃同時開了口。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言明。”瑾婳輕輕含笑。
嚴帝看了看這個女兒,一時間心里又覺得怪怪的。有人說自己最寵愛的妃子三更半夜里派人去嚇他的女兒,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
“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便讓他倆說吧。”嚴帝指了指跪在下邊的兩個太監。
還真是的,什么事都要他來說嗎?真是浪費他的唾沫星子。早朝下來嘴巴就給他弄干了,還沒得到一口水喝。
想到這里,嚴帝端起身旁的茶盞喝了兩口。
下面跪著的兩個太監一下子身子一緊,相互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瞅了瞅淑妃的方向,又瞧了瞧嚴帝的方向。
嚴帝這下子就更加不滿了。看他干啥呀,又不是他指使的!
將手中的杯盞猛地一放,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朕讓你們說,你們便快說,磨磨唧唧的做什么。之前在朕跟前兒還說得頭頭是道,怎么現在啞巴了?”
“是是是,奴才這就說。”兩個太監連連點頭。
一個太監開口:“咱們倆都是在永壽宮里當差的,幾天之前,淑妃娘娘的貼身婢女春喜來找到了我倆。讓我倆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到初宸宮去裝神弄鬼,說是要將長公主嚇上一嚇。既然是娘娘的命令,咱們哪里有敢不從的道理。便拿著春喜準備的東西,半夜到初宸宮裝鬼去了。一直連續了好幾天。初宸宮里的宮人都被嚇破了膽,以為當真是幽魂。但誰知昨天夜里,竟發生了反轉,咱倆被人發現,而且還被抓走了。”
說完,兩個太監還不忘給嚴帝不停的磕頭。“一切都是娘娘的意思,奴才不得不從。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簡直是胡言亂語!”一旁的淑妃突然也炸了,抻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本宮何時有安排過你們做這樣的事情?還有,本宮在永壽宮中從來就沒有見過你們。你們做了對不住長公主的事。現在被人抓住了把柄,還將這個屎盆子往本宮的頭上扣,該當何罪?”
淑妃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承認,要假裝不知道。
一時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淑妃忙收斂了猙獰的神色,坐了回去。
“娘娘自然是不認識咱倆,畢竟咱們只是做粗活兒的宮人,平時也不會有事沒事在娘娘的跟前兒晃悠。但是,春喜總認得咱們吧。”另一個跪著的太監又開口了。
給他們傳話的事情還是春喜去做的呢,她會不認得他們?
“春喜,你說。這兩個人你可曾認得,他們可是在永壽宮里當差的宮人?”嚴帝沉沉的開口。
看著兩個太監也不像是說謊的,若是春喜不承認他們倆是永壽宮中的人,他有的是辦法,讓別人認出這兩人來。
春喜心中輕輕顫了顫,對嚴帝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回避下,奴婢也從未見過這兩個人。”
“你竟然……”兩個太監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春喜。
利用完了他們,現在就開口不認人了?好在,他們也把淑妃的事情給招供出來了!
嚴帝看了看下面跪著兩個太監,沉聲道:“淑妃娘娘與春喜都說你倆并不是永壽宮中的人,對此,你倆還有什么要辯駁的?”
“皇上,咱們之前的確是永壽宮中的人,的確是在淑妃娘娘宮里當差的……”兩個太監又驚又慌,一時也不知如何組織語言,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
“瑾婳,現在朕問你,這幾天夜里,你宮中確實有出現過鬧鬼的事情嗎?”嚴帝現在才開始詢問自己的女兒。
“回稟父皇,正是如此。兒臣這幾日夜里都嚇得不輕,都沒有哪一天晚上睡過一次好覺呢。”瑾婳說著這話,頗有些委屈的模樣。
這一招,自然是跟著嫵思學的。
雖然瑾婳并不很喜歡自己這般模樣,但是不得不說,有時候還是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