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傻書生
冷少辰看了一眼水壺,忽視水壺上的花料子,冷哼一聲,算她還有點良心,知道把水給他留下來。
看著水壺,他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水壺在給他之前,她有沒有用過,或者有沒有用嘴對著水壺喝過。
想到他剛剛對著水壺喝了一口,臉色不自然的扭過去,不再看它。
“是誰陷害你,你怎么會受傷?”
“我身邊出了內(nèi)賊,有人想要我死。”上一次是他大意,中了奷人的計,這一次,他直接處理了那奷細。
“會是那人嗎?”杜柯皺眉。
“或許吧。”
……
香云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剛好黑下來。
小妹在村口等她,看見她的牛車回來,小妹高興的迎上去:“大姐。”
“你怎么在這?”香云有些意外。
“娘不放心,讓我在這里等著你,你怎么去那么久,那些野豬骨頭賣了嗎?”小妹看了一眼牛車上的竹簍,里面空空如也,野豬骨頭沒了。
“賣完了,我?guī)驼乒竦陌竞迷倩貋淼模缘R了些時間。”姐妹二人朝家中走去。
把牛送回牛棚,回到家中時,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碗筷,桌子上面有中午剩下的鹵肉,雞豬肚湯,還有幾個饅頭。
“香云,怎么去了那么久,還順利嗎?”蘭氏見大女兒回來,問道。
香云把錢袋子掏出來:“娘,你猜猜那些骨頭賣了多少錢?”
蘭氏看著桌子上一堆的銅錢,嚇了一跳:“怎么那么多?”
“掌柜的識貨,說這野豬骨頭可是個好東西,給了四十文一斤。”
“四十文一斤?”蘭氏真是嚇壞了,這都趕的上野豬肉的價格了:“老三,快把今兒個賣鹵肉的錢拿出來數(shù)數(shù),看看這一只野豬我們賣了多少錢?”
小妹把錢袋子倒出來,一個一個銅錢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妹的臉上笑成了一朵小花:“娘,我數(shù)過了,我們一共賣出三十八碗,奶家的三碗沒有收錢,收了錢的一共是三十五,就是一百七十五文。”
一百七十文加上大姐手里的八百文,天啊,就是一兩銀子了。
也就是說,她們家今天又掙了一兩銀子。
“娘,我們家真的有錢了,娘,我們以后再也不用餓肚子了。”加上之前的銀子,她們家可是有七八兩銀子在身上。
這個數(shù)目不少了,如果省著點花,可以用上幾年了。
丫頭說的對,要想過好日子,就得把家分了。
沒有分家,不管家里有多少銀子,都跟他們沒關(guān)系,他們一家五口,都要過著那種頓頓吃不飽的日子。
“娘,這些錢你收起來,等我們攢夠了銀子,我們就把房子修一下,只希望爹能快點醒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現(xiàn)在不下雨沒事,一下雨,這屋子肯定要漏雨的。
所以,修房子這事,勢在必行。
“大姐,你管錢吧。娘怕我們奶,說不定奶一問,娘就把錢拿出來了。”香桃看了看桌子上的錢,說道。
蘭氏臉一紅,但二丫頭說的沒錯:“桃子說的不錯,大丫頭,以后家里的錢都你管,我不管錢。”
香云也沒有客氣,劃出一百文給蘭氏:“娘,這錢你拿著。”
“好。”
吃完飯,母女四人坐在陳錢的屋子里做衣服,這幾塊布料還是上次在進大牢之前買的。
這會剛好拿出來做成衣。
姐妹三人,圍住一堆,閑言碎語,句句透著開心。
“大姐,我們笑的那么開心,爹真的聽得見嗎?”
“肯定能的,只要爹知道我們的日子過的開心,他肯定會醒來的。”爹心里抗拒醫(yī)治,就是怕耽誤她們。
只要讓爹知道,家中的日子好了,她們過的也好,爹肯定會好起來的。
“爹,大姐可能干了,幫家里掙了不少銀子,我們現(xiàn)在不僅有飽飯吃,還有銀子可用,你看,娘還給我們做新衣呢,爹,你快醒來吧,醒來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小妹趴在陳錢的耳跟前,與陳錢道。
陳錢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早上起來,香云打算去自家分的兩塊地里看看。
那是兩塊旱地,種莊稼,水分不夠,種青菜,不夠肥沃。
就是兩塊貧瘠之地。
香云看著自家的兩塊地,思索著要如何改良。
要是用來種菜的話,自家吃肯定是夠的,但種菜的收益不太好,除了自家吃的青菜,想要用土地變出錢來,根本不可能。
種糧食,太旱,估計存不活。
前世對于種田方面的經(jīng)驗不多,一時半會把土地變成錢肯定不可能。
她想去前面村口的小河邊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水引過來,只要有水進來,自己一家人吃飯糧食和蔬菜肯定不成問題。
她沿著小河邊走,走著走著,一不留神,走到了隔壁的十里村。
十里村人大都姓肖。
剛要返回,看見一個年輕書生站在河邊洗鞋子,可能是一個沒有站穩(wěn),直接掉了進去。
他洗鞋子的地方,水是這條河邊最深的地方,書生一掉下去,立即撲騰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香云噗哧一聲樂了。
她覺得此人真是真笨死了,洗個鞋子都能把自己掉進去,從邊上拾起一根棍子遞給他:“唉,抓住棍子。”
書生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抓住了棍子上了岸。
肖景逸渾身濕轆轆的,狼狽的爬上了岸,他沒有想到救她的是位姑娘,想到這里,臉上是更加難為情:“這位姑娘,你今日救了我,就是在下的恩人,恩人,請受小生一拜。”
肖景逸當(dāng)真要給香云跪下。
香云噗哧笑出聲:“我說肖景逸,早就聽說你讀書讀傻了,我還以為只是傳說,沒有想到有人洗個鞋子也能掉水里去。”
肖景逸茫然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笑顏如花,明眸皓齒的女子,清風(fēng)攜逸的臉上,雙眸更加茫然,眼前的姑娘是誰,她怎么認識他。
“恩人,您認識我?”肖景逸的表情略顯木訥,再加上一身的狼狽,此時的樣子,看著哪里像個書生,活脫脫一個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