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在韓孝天出使東瀛之前就多次在御書房,甚至在朝堂之上公開討論過此行是否必要。韓孝天也很清楚目前唯一能夠說服人們的,只有東瀛的銅礦。果然當韓孝天拿出確鑿證據證明銅礦的存在,且很好開采后,宋廷上下才勉強同意了韓孝天的提案。
接手了獵鷹的趙構自然知道韓孝天一定要和東瀛合作開礦并非表面上這么簡單。所以他仔細的看過獵鷹以往對東瀛的調查。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越看這股不好的感覺就越強烈。直到韓孝天的提醒,他再看的時候,果然發現東瀛和遼,金,西夏有很多共同點,相對貧瘠,羨慕中原王朝的繁華。學習中原王朝的一切,從而希望強大自己。
趙構自然提出過自己的擔心,韓孝天說,只要自身強大,跳梁小丑終歸只能是跳梁小丑。
趙構還是很擔心,“宋自建國以來只有太祖和太宗全是強盛,其它時候……”
“官家,完顏宗弼是金國的主戰派,但是近來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為什么?就是因為官家的英明領導下,國力漸漸強盛,大有超越太祖太宗之勢,所以宵小才不敢輕舉妄動。”
趙構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說:“你是在說我慧眼識得了你這個曠世的天才嗎?”
“官家不但英明,而且懂得識人。”
趙構當時把面前的茶杯扔向韓孝天的面門。韓孝天一偏頭,隨后伸手抓住茶杯。笑呵呵的再放回龍書案,“官家,其實我把獵鷹交給您,除了表忠心外,就是想讓您知道我的計劃,希望您可以像神宗支持王安石,不,希望您可以比神宗支持王安石更好的支持我。這樣您就會完成太祖太宗的遺愿,收回燕云十六州。并建立一個比盛唐還要偉大的朝代。”說著鄭重無比的跪下,“請皇上明鑒。”
外事館。
有一個人進來給德川暮島續茶,在倒茶時,低聲說道:“韓孝天就在皇宮里和宋皇在一起。”說完話茶也續好了。
德川吉野也聽到了那個人說話,“叔叔,什么意思?韓孝天明明就在臨安為什么那個知府要說他不在呢?”
“也許即便是知府的他,也不知道韓孝天此時就在臨安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韓孝天與我們合作開礦就絕不會是宋朝或是韓孝天想解決銅錢缺乏的問題。”
“那會是什么?兩國距離這么遠,中間還有金國的威脅,難道宋朝還對大日本有什么不軌的想法嗎?”
“一路而來,經過了不少宋朝的海岸,也看到了不下四個船廠,加上年初韓孝天到日本的那艘船。如果說他們對日本沒有想法,我是不會相信的。”
德川吉野大吃一驚,“那如果他們解決了銅錢的問題,豈不是宋朝更加的沒有顧慮的發展戰船。那大日本不就危險了嗎?要不要想辦法終止這次合作?”
“不用,”德川暮島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們的海上力量才剛起步,比起我國還差的很遠。他們發展,我們也可以發展,而且本來我們就領先,所以完全不用懼怕。時機成熟,不等他們動手,大日本帝國會率先擊潰他們,占領這個讓我們魂牽夢繞了數百年的仙境。”
“叔叔這么說,我也開始期待,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在這個花花世界馳騁的畫面了。”
“這個畫面必定會很壯觀。哈哈哈哈!”
德川吉野雖然跟著德川暮島狂妄的笑著,但是眼神里卻有著一絲輕蔑閃過。
醉仙樓在臨安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中顯得格外搶眼,因為出入這個地方可以凸顯一個人的身份。能夠在這里請人吃飯喝酒,就一定是那種絕對大富大貴的人,因為這里是皇家御用待客的地方。
今天晚上趙明這個皇室成員親自在這里為東瀛使者接風洗塵。
“皇上國事繁忙,特讓我來為使者接風洗塵。來,先敬使者。遠道而來,使者辛苦了。”
德川暮島趕緊站起來,“哪里,能夠來到宋朝乃是我等榮幸,何來辛苦。但是您特意前來,使得外臣誠惶誠恐。這杯酒應是敬您的。”說著恭敬的舉起酒杯。
趙明很受用的笑了,只是為了維護大國風范,擺手道:“坐坐,坐下說話。這桌酒席是專門為使者擺上的,所以使者不必拘謹。來,先干了這杯。”說完仰頭把酒喝了下去。
德川暮島有樣學樣,也喝完杯中酒。然后就要拿酒壺給趙明倒酒。
“使不得,”趙明從他手中拿過酒壺,“今天你是客,在大宋朝可沒有讓客人倒酒的道理。使者既然到了這里,就要遵守這里的規矩。”說著留給德川暮島把酒滿上了。
德川暮島連聲說道:“多謝多謝,能讓郡王倒酒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哈哈。不說這個。”趙明說著把酒壺放下,“使者此次來,不知道你們的天皇是什么意思?說實話如果能夠簽訂協議,共同開采銅礦對你我兩國都是有著莫大的好處啊。”
“那是自然的,能夠和天朝合作,共處一事是日本的榮幸。天皇陛下囑咐我一定要促成此事。”
“太好了。具體事宜就交給下面的官員去談,今天不再談公事。”
說不提,這一晚上還真沒有再提起。德川暮島也不著急,跟著趙明吟詩作對,介紹日本的風土人情。
坐在隔壁的韓孝天和趙構互相看著。
“官家,這個德川不簡單啊。郡王如此套話都沒有套出有用的東西。”
“還可以吧,知道他們有誠意就可以了。他們缺錢,我們沒有銅礦,這種合作表面看起來,確實對雙方都好。只不過這個德川的野心這么大,也是很讓人擔心啊。”趙構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說東瀛小國的海船比我朝的好,先進,是真的嗎?”
“確實如此。東瀛四面環海,他們的航海技術確實是強于我朝。但是官家放心,他們現在強,只是我朝這些年一直處于戰亂中,只要五年的和平時間,在海上,我朝戰船必定無敵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