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超追上李偉,問道:“你是怎么想到這個辦法的?這個主意很妙啊。只不過他們現在損失巨大,跳出來的可能性應該不是很大吧。更何況,我們為了埋伏不可能全部懈怠吧,這樣明眼人很容易發現破綻的。”
“所以要有一個讓他們難以拒絕的誘餌,這樣即便他們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也會為了吃到那個餌跳進來。”李偉看了一眼馬志超,“你確定跟了韓孝天很多年嗎?這個辦法很韓孝天的,不是嗎?”
馬志超愣了一下,尷尬的笑道:“呵呵,動腦子這種事,一般是李大哥和少爺的事。”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來之前少爺說了,到了這里一切聽你的。”
李偉很輕描淡寫的呵呵兩聲,說道:“是嗎?馬志超你有在這里閑聊的時間,倒不如去找人把事情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放置誘餌。”
巴塔坎在數日前來到小城,并以松贊干布后人的身份亮相,還給小城賜下名字“甲木薩”。
此次活動是為了慶祝噶贊松布剿滅近期來活躍在附近的土匪,以告知所有來往小城的人,這里很安全,這里駐守的軍隊為安全做出應有的行動。
噶贊松布也是大排筵宴,將小城內的大小商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街道上開始載歌載舞,各種小商小販也在這里活躍著。
多金是歐布松手下的一個重要的謀士,身為一個謀士,本該離前線遠遠的,但是聽到這里不但要搞什么慶典,而且巴塔坎也將以松贊干布后人的身份正式亮相,還準備以文成公主的藏名來給小城命名。當他聽說后就料到這是一個陷阱,但是巴塔坎的身份的公開,和小城的名字都是多金的主人所不能容忍的。畢竟很多年來主人和他的祖輩們都認為是文成公主的到來才造成了吐蕃王朝的瓦解,所以這兩件事結合到一起就形成了多金不必請示就知道,這是一件必須解決的事情。可是再聯系上十字軍,這卻是很明顯的一個陷阱。
解決,就會掉入對方設計好的陷阱里面。不解決,此事哪一天傳到主人那里,多金的處罰絕對的是免不了的。
此時坐在茶館里的多金陷進兩難的境地。看著那些對業務非常不熟練的小商販們,再看看裝作大醉鬧事的幾個漢人,他猶豫著,這一猶豫就是三天。
手下忍不住問道:“將軍,我們什么時候動手。再過幾天估計贊普就知道了,那時候贊普生起氣來可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多金除了謀士自然還有一個將軍身份,而屬下們更喜歡他將軍的身份,原因很簡單,就是作為謀士的多金很不像一個勇士。現在這個屬下就刻意的把將軍兩個字說的很重。
“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跳進去就會粉身碎骨。更重要的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很難做到什么。”
“將軍,現在我們面前只有兩條路,前進去跟他們拼命,后退被贊普下令處死。反正怎樣都是死,還不如拼一下,也許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你應該發現了,那些假扮成商販的人已經開始在我們周圍聚集了,再拖下去可能連機會都沒有了。”
多金依然默不作聲,就在那人又要說話時,終于開口說話了,“我想可以先繞個彎路,去見見他們,也許會有更好的機會…殺死巴塔坎。”
那人聽了終于有了笑容,“這才是我們的謀士將軍嘛,用這種辦法不費力的就可以接近巴塔坎,殺死他的機會自然會更好。我這就下去布置。”
看著屬下離開,多金又看看外面的商販,自言自語道:“既然你們知道我在這里,為什么不動手呢?你們還在等什么?”多金的心里實際上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叛離歐布松。年輕的時候自己隨著叔叔的商隊偷偷的到過宋境,甚至以商人隨從的身份到過汴梁。見識過繁榮,享受過奢華的多金,當時只有十六歲的他深深的迷戀上這個遍地黃金的地方。如果不是叔叔強拽著他回來,那一次他就真的留在宋境了。三十幾年來,年近四十的多金,已經受夠了這里的生活,不完全是因為窮苦,贊普的頑固使他看不到這十年間宋朝發生的變化。尤其是和宋朝一直有往來的吐蕃人是多么的富足,兵馬的素質和體格也是強于自己的。
特別是這座小城,一個區區小城的將軍的居所都比贊普的宮殿毫不遜色,當然小是小了很多,不過他的舒適度卻是贊普遠遠比不上的。這些更是讓多金猶豫的地方。而三天來對方只圍不攻,更是讓多金心思活泛起來,難道他們想和自己談談,從而希望勸降自己?如果他們真的可以給予自己足夠的好處,就真的要投靠過去?自己的家人怎么辦?還有自己的屬下,有不少人是跟了自己十年的老部下了,可是他們之中不少是堅決擁護贊普的。殺了?
這些才是多金猶豫了三天的真正原因。今天由于部下的催促,使他不得不下決心去很對面談談,也許那個傳說中不所不能的韓孝天會有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這些聰明人中有膽子大的,也有膽子小的。不過很明顯,在這座小城里那些聰明人只是看出這里暗潮洶涌,卻沒有看到這里蘊藏的機會,所以他們沒有停留,選擇了暫時離開。第四天,隨著不少人離開,慶典也差不多到了尾聲,而多金在此時也終于出現在噶贊松布的將軍府。
李偉看到多金的時候,先是拍拍馬志超和拓石興的肩膀,小聲說道:“記得我們的賭約,以后我事相求時,可不許反悔。”
馬志超和拓石興無語的看著多金,拓石興問道:“他是怎么看出來這個人一定會來談判,我們的資料我們都沒看懂,李偉是怎么看出來的?”
馬志超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問我?我怎么會知道。還有以后我和別人打賭你能不摻和嗎?本來只是輸點錢的事,現在被你搞這么大。”
拓石興委屈巴巴的說道:“我怎么知道這孫子這么沒骨氣。”
“給我閉嘴!!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