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琮看著弟弟血跡斑斑的臉夏了一跳,可是聽了整個過程后,不由得苦笑道:“韓孝天,跟你在一起,還真是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人砍死。”
韓孝天只是聳聳肩,說道:“早點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
趙伯玖跳了起來,大聲喊道:“那些人都來殺我了,現在居然還要趕過去送死嗎?我不去!!”
韓孝天說道:“國公,您得去啊,如果不去豈不是失信于人。重要的是您這剛遇襲,如果不露面,他們還不知道怎么說呢?單單是一個您遇刺身亡的消息,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唐毅欣在一旁說道:“更何況一個大男人不能失信于人。說好兩位皇子到的,卻到了一個,這樣做宋朝的面子豈不是丟盡了。而官家是一個比較要臉面的人。”
趙伯玖嘴角不停的在抽搐,猛的站起來,往二樓走去。
西夏的皇帝李景田因為國喪期間,不得已將自己的生辰局限在小小的御書房里。
自己坐上皇位的第一個生日就草草了事,甚至計劃都被挫敗。
李路看著陛下有些不高興,不由得勸道:“陛下,不管怎樣今天都是你的生辰,不必為一些小事…”
李景田伸手把榻上的桌面上的點心瓜果,全給丟到地上,喊道:“小事?今天朕被羞辱了,這也是小事嗎!?趙伯玖臉上的賊兮兮的笑,根本就是在羞辱我!折損了三十幾個人,居然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沒傷到,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李路說道:“陛下,刺殺韓孝天保護的人本就不容易,所以這次失敗,您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下次行動,交給臣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是說朕魯莽了,在說朕做錯了?”
“臣不敢有那樣想法,只是韓孝天這個人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要除掉他,需要時機。國家現在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所以尋找除掉韓孝天這些許的小事,陛下交給臣就是了。”
李景田剛要說什么,門外的太監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宋朝普安郡王和使節覲見。”
李景田正在氣頭上,剛要說不見,李路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湊到近前,輕聲說道:“這兩個人深夜二來,必有原因,陛下還是召他們進來,看看他們有什么事。”說話間,低頭看了一眼不小心踩到的點心。
李景田也順著看了一眼,不耐煩的指了指地上,便走到了外間。
趙伯琮和韓孝天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當時一愣,他們沒有想到李景田就坐在御書房外間,這不禁讓趙伯琮往里間瞄了一眼。
李景田說道:“剛才打翻了些東西,正在命人收拾著。二位深夜見朕,可是有什么急事嗎?”
趙伯琮笑道:“其實這次來貴朝,一來是祭拜,二來也是為了陛下而來。也是不巧,陛下的生辰與您父親……不過作為兒子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由于路途遙遠,所以陛下生辰,本王也有些薄禮相送。”
李景田苦笑了兩聲,說道:“國喪期間實不該如此。”
“是,是我唐突,只是已經帶來了,還請陛下收下這份心意。”說著示意韓孝天,讓他把東西拿過來。
韓孝天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個卷軸,雙手遞給了趙伯琮。
趙伯琮接過來,雙手舉起來。
李景田身邊的太監,趕緊上前雙手接過來,轉身交給他。“真是太客氣了,本來已經送來了不少,這又一份,真是…”打開一看,上面除了珍珠瑪瑙,綾羅綢緞,茶葉瓷器,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想說幾句場面話,把他們打發走,剛要說話,趙伯琮卻問道:“陛下,這么快就看完了?”
李景田自然是聽出了話里意思,知道后邊還有東西,心里奇怪:“這不都是平常之物嗎?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出于好奇心還是完全打開卷軸,繼續看下去。“呵呵,安普郡王如何知道朕喜歡這個調調,費心了。”
趙伯琮笑道:“陛下喜歡就好。夜色已深,本王就不打攪陛下了。”
李景田雙手拿著卷軸,眼睛都沒抬,說道:“代我送送兩位。”
太監將趙伯琮和韓孝天送出去以后,將門關好,李路才走出來,看到皇上依然在看,問道:“他們都送了些什么?不是剛剛送來一些小東西嗎?”
李景田順手將卷軸塞到他懷里,往里屋走去,“這個趙伯琮也是用心啊,朕平日里那么多嗜好里,他都能找到朕最喜歡的。”
李路直接略過前面的禮單,看到后面,“戲文?”
李景田拿過來,繼續看著說道:“宋朝之前有什么戲曲,太鬧了。不過近十多年,他們的戲文就……”
李路知道他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趕忙說道:“陛下,這個戲文送來的有蹊蹺啊,他們……”
“他們打算以此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好借此來達到他們的目的,這個我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趙伯琮上了自己的馬車后,問道:“孝天,你給他那個戲文做什么?你不是真的認為他會沉迷于此,任你擺布吧。”
韓孝天笑道:“如果只是這一個自然是不夠的,只要多了,他真的研究進去了,那就不一樣了。沉迷某樣東西,是日積月累出來的,一朝一夕是培養不出興趣的。”
趙伯琮深深的嘆口氣,“你這個人真的很像一個六七十的老頭,真的很沉得住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有些時候多些耐心是有好處的。不過成大事者,最基本的是要隨機應變,做事的方式方法,要隨著時事的變化而變化,只要能達到目的,暫時退一步也沒有關系。不管怎樣,只要記得自己的目標是什么,就可以了。”
趙伯琮笑了笑閉上眼睛,沒有再說什么。韓孝天說的他懂得,自從自己關注韓孝天可是從永昌商號時期就開始了。以前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這個人了,但是這一路而來,卻發現有很多事情在沒有結束前,自己根本看不透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