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孝天看著塔里忽臺的眼睛,聳聳肩說道:“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對此沒什么興趣。不過為什么這么做你不應該不明白。兩個部落的規模和實力,即便是乞顏部和泰赤兀部也需要有一個詳細的計劃才會考慮動他們。這樣的部落夾在中間態度不明,任何一方都會感到不安。加上時間拖的久了,對宋軍始終都是不利的,如果等到也速該統一絕大多數的草原部落,宋軍的壓力會大到難以想象。”
塔里忽臺直直的看著韓孝天的眼睛問道:“第一,為什么要使用武力呢?你們不是一直與他們有來往嗎?保持下去,雖然不能保證你們和其他部落有沖突時他們會選擇你們,但是他們卻可以保持中立不是嗎?完全沒有必要借著這件事出兵,逼著他們表態,這只能事得其反。第二,當初也速該的實力還屬于末流,根本成不了氣候,是你的選擇讓他強大起來的。我很想問你,當初你憑什么覺得他,一個名聲不顯的人會成為草原的可汗呢?你為什么要把他捧出來,成為整個草原的敵人。但事實是你也培養出了一個自己的敵人?!?p> 韓孝天說道:“回答你第一個問題。赫爾沁部和烏木安部一開始確實是宋朝非常想爭取過來的盟友,十多年了,但是他們態度曖昧,一邊與宋朝合作,另一邊卻將宋軍的行動出賣給別人。他們這是想坐享其成,等著到時候誰能占盡優勢時倒向誰,對不起,宋朝沒有那么多多時間。因為時間越久對宋朝越不利。為什么?那就要講到你的第二個問題了。當初宋金大戰時,沒有任何一個部落可以看到這里面蘊含著什么,也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能夠看到他們可以得到什么。偏偏也速該看到了,并且付諸于行動了。他目光深遠,志向遠大,寂寂無名絕不是他所愿意的。他會強大起來,他會變得的不可控。當初的金朝和現在的草原別無二致,而也速該作為關鍵人物,自然是要特殊照顧的。”
塔里忽臺聽完后,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澳憧慈苏娴暮軠?,這二十年來,也速該的實力地盤急速擴張,都已經威脅到了很多強大的部落,甚至他也打敗了很多比他要強大的部落?!?p> 韓孝天馬上問道:“所以我才很奇怪,你為什么要選擇背叛他呢?你輔佐他,成功后豈不是得到更多?”
“那又怎么樣?到時候我得到了什么?我為什么不能賭一把,如果我能得到宋朝的全力支持,整個草原都是我的。”
韓孝天不由得笑道:“原來你才是那個最想坐享其成的人。這樣吧,我也不問你為什么要勸阻不要對兩個部落動手的原因,你去說服他們與宋朝合作,真心實意的合作。宋朝幫你坐上汗位,你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塔里忽臺冷笑道:“嘴里說不問,但是只要我去做,你還是可以看出原因的,是嗎?不過沒問題,只是你如何保證宋軍不會提前動手?”
韓孝天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扔給了他?!斑@是我的貼身飾物,巴爾汗他們都認識。只要你拿著這個,并對他們說你要去說服對方與宋朝合作,巴爾汗一定會給你留出足夠的時間?!?p> 塔里忽臺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什么都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陸慷趕到小屋時,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時,大吼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們死死的盯著嗎?現在人呢?”
“副統領,這里還有一個我們沒有發現的密道,他們是順著這里離開的。至于離開的原因是,他們得到了皇上到來的消息,可能他們認為……”
陸慷吼道:“我不需要知道他們為什么離開,我只想知道兩位皇子在哪里?那些逆賊在哪里?”
“安德皇子留下了記號,已經有人順著記號跟下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他們下一個落腳點。”
陸慷聽到這些臉色才稍稍有些好轉,又問道:“他們什么時候離開的,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任何時候都要把這里的異動報告給我知道嗎?”
那人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是屬下疏忽了,當時在屬下發現的時候這里已經沒有人了,進來以后才發現皇子留下的記號?!?p> 陸慷聽了,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按镭?!要是皇子出了什么事,我掉腦袋之前,我先把你砍了!帶路!”
“是。”那人說著不敢怠慢,第一個鉆進了暗道。
隨著七拐八拐的暗道,走了很久終于看到了亮光。陸慷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問道:“沒有其他的路嗎?為什么我們要一定走暗道呢?”
手下人說道:“皇子的記號只留在暗道里,順著這里找是最快的。出口就在那里?!闭f著繼續往前走去。
陸慷默不作聲的跟在后邊,但是手卻搭在佩劍上。
出口是在郊外,很荒涼的一個地方,四處黑漆漆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陸慷又問道:“你確定是這里嗎?這么暗,你是如何發現皇子留下的記號的?”
那人明顯開始有些緊張了,開始四處張望。“雖然很暗,但是借著星光,仔細找還是可以看到的。啊,在這里。”說著突然蹲下來撿起一樣東西,是龍影特有的標記,用來為后邊來的同僚引路用的。“您看,這就是屬下的人留下來的。看來就在前面了?!?p> 陸慷從他手里把東西拿過來,想確認一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到陸慷的耳朵里,“本來這是為李偉或者韓孝天布置的,沒想到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卻只有一條小魚上鉤。不過算了,無所謂了。本來我們的目標就是得到圖紙,兩個皇子已經足夠了。殺了他,不要放走一個?!?p> 話音剛落無數的弩箭發射的聲音響起?!班脏浴钡穆曇舨唤^于耳,慘叫聲此起彼伏。
陸慷在暗處的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把帶路的人給拽到自己身前。大聲命令道:“后退!小心自己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