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獸出逃,天降異相,已數十日未見陽光,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層黑紗。
整個神啟大陸晝夜不分,人心惶惶。
清風殿:
龍燁神情自若地坐在案前,翻閱著手中的古籍,試圖找出有關魔獸的信息,解除這蔽日的魔氣。
龍煊帶著煜靈怒氣沖沖地闖入殿中,情緒激動地問道:“皇兄!你要娶藍沁兒?”
“你們怎么來了?”
“是父皇和皇祖母逼你的吧?”
“你想說什么?”
龍燁的臉上盡是冷漠,語氣中平淡,仿佛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這太子妃之位除了煜靈,誰都配不上!”
龍煊本就愛慕煜靈,再加上她梨花帶雨地哭訴,此刻他已失去理智。
龍燁放下手中的古籍說道:“我對煜靈只有兄妹之情。”
“皇兄!你看看她,她為了你已幾日不思飲食,以淚洗面,你竟說什么兄妹之情,全都是狗屁!”
“你到底想說什么?”龍燁耐著性子,抬頭看著兩人。
“我要你娶她!讓她做太子妃。”
龍煊俊秀的臉上滿是愁容,他情緒失控地抓住龍燁的衣領,低聲嘶吼:“皇兄!就當我求你了。”
龍燁平靜地推開龍煊的手,說道:“你要她做太子妃,也不是絕無可能,你來做這天朝太子,一切皆可如你所愿。”
他這個兄弟平日里冷靜睿智,只有遇到煜靈傷心難過之時才會這般的莽撞無禮。
龍燁俊美無雙的臉上全是寒冰:“我可以成全你。”
“皇兄!龍煊雖不該說出如此僭越之言,但是煜靈她悉心照顧你十數年,你真如此鐵石心腸嗎?自聽聞你要娶藍沁兒開始,她的淚水就沒斷過,你怎么那么殘忍?”
“我說過了,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此生永遠不會改變!”
龍燁說的每一個字像一把把利刃,刀刀刺入煜靈的心。
“那你不是也不喜歡藍沁兒嗎?只因為她的身份,你就許她太子妃之位嗎?”
煜靈情緒奔潰地看著龍燁絕情的臉,期待著他對她能有一絲憐憫之心。
“鬧夠了就下去。”
“皇兄,你為何這般絕情的對靈兒?”
“正因為她跟了我十數年我才絕不會娶她,我不能害了她。”龍燁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夠了,龍煊,別說了!”
“靈兒!”
煜靈哭的撕心裂肺、我見猶憐,突然她從背后一把抱住龍燁:“殿下,求你可憐可憐我,給我一點愛吧。”
龍煊看到煜靈這般卑微的乞求,心痛不已,默默地轉身離開……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只剩下龍燁和煜靈。
看到煜靈這般傷心欲絕,龍燁的心底也充滿愧疚:“靈兒,你跟了我十數年,悉心照顧我的起居,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
龍燁掙開煜靈的雙手說道:“我可以讓父皇封你為公主,給你榮華富貴,任何你想要的。”
“我不要做兄妹!殿下,難道你忘了嗎?那年在地獄火之畔,你救了煜靈之后說的話了嗎?”
她愛他,自第一眼就愛上了他。
如今她連僅剩的尊嚴也沒有了,她這般要強的人為了他竟這般低聲下氣地乞求,只為能得到龍燁的一絲憐愛。
“靈兒,感情之事真的無法勉強,看來你以后不便再跟著我了。”
“殿下可曾記得,那日殿下救了我,還笑著對我說,從此以后你就跟著我吧!如今言猶在耳,你卻要棄了煜靈嗎?”
“那個笑容,時至今日煜靈都珍藏在心底……”
“對不起,煜靈!我的心就那么大,已全部給了月兒,對不起……”
“我知道殿下心中有月風華,靈兒不敢與她相比。”
“但是殿下,為何你能娶你不愛的藍沁兒,卻不肯娶我?哪怕只是你的侍妾也罷,靈兒此生非你不嫁。”
“我對你有兄妹之情,我無法這么做,我若娶了你就是害你一輩子。”
“借口!都是借口罷了!你果然是這個世上最無情的男人……”
煜靈沒有再說話,神情呆滯的走出殿外。
她心底的恨意在瘋長,她恨月風華,恨之入骨,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她妒忌月風華無雙的美貌、妒恨龍燁對她的寵愛,她發誓要摧毀她引以為傲的一切……
醉月閣:
夜半三更,杏兒穿好一襲夜行衣,月風華將一個白色藥瓶遞給她。
“這是從月國帶來的迷魂散,你帶著。”
“公主放心,奴婢不會有事的。”
“好,切記不可莽撞,定小心行事。”
風華替杏兒蒙上黑紗,滿臉憂心:“知道嗎?”
“公主安心!奴婢一定會替陛下找到長生丹。”
“好!”
風華目送杏兒消失在夜幕之中,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
這樣的夜特別的清冷、孤寂……
父王那邊還是杳無音訊,派出去的探子至今也還未有消息,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疼……”
胸口突然劇烈的刺痛,風華強忍著疼痛,雙手捂著心口靠在窗邊,痛得額頭冒著細小的汗珠。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從何時開始,風華的心口會斷斷續續的疼痛,這種癥狀已持續了一月有余。
她瞞著杏兒找了幾個太醫檢查身體,但并沒有檢查出什么……
最近她時常想起龍燁的音容笑貌,為何想起他,嘴角就會不自覺地上揚?為何她心底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每每想到這些,她的心口就會鉆心的疼痛。
思來想去,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她也換上黑衣,蒙上黑紗,前去玄天禁地了。
玄天禁地:
在如墨的夜色掩護下,月風華順利地來到玄天禁地。
在重兵把守下,月風華發現有玄天禁地的一處缺口竟無人把守,于是她躡手躡腳地從缺口處潛入玄天禁地之中。
失去結界的玄天禁地像是一片被烤焦的黑紅色土地,冒著黑煙,空氣彌漫著一股刺鼻難聞的腥臭味。
那玄天焰獸早已逃脫,可這禁地之中仍然像是被火燒著一樣的炎熱,滾滾黑煙熏得她睜不開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四下尋找著杏兒的身影,腳下灼熱的溫度,燙的她眉頭緊皺。
月風華心里想著,難道這地下有什么蹊蹺?
她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腳下的土壤,深紅色的沙土里不斷冒著黑煙。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她腳下突然踩空,身體失重下墜:“啊!”
整個人掉入了一個漆黑的地下空間,伸手不見五指,她感覺自己置身在冰冷的水中。
月風華慢慢地摸索著走著,四周安靜的可怕,想不到玄天禁地之下竟然別有洞天。
內心極度的恐懼和不安,現在她只想盡快找到一絲光明。
月風華在黑暗中摸索前進,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終于出現一絲光亮,她朝著光亮處快步跑去。
跑近一看,這光亮竟是一扇巨大的石門前的油燈。
這巨大的石門上雕刻面目猙獰的異獸,巨大的獠牙,猩紅色的眼睛,像是要活過來一樣。
石門下方還刻著一些奇怪的文字,像是一些符文詛咒,十分詭異。
巨大的門環上纏著蜘蛛網和灰塵,看樣子是塵封已久了。
可這石門目測足足有千斤重,該如何打開呢?
“這地方如此隱蔽,難道長生丹就藏于此?”月風華自言自語道。
她伸手取下石門旁的油燈照明,手指不小心被油燈旁鋒利的石頭尖劃破:“痛!”
指尖的鮮血一滴滴滴在地上,月風華撕下裙角的綢緞,將傷口包扎好。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石門竟自己打開了。
月風華心想,難道是自己剛才觸碰到了機關?
帶著滿腹疑問和深深的恐懼,月風華借著油燈照亮,慢慢走了進去。
走過一陣黑暗之后,眼前出現一片刺目的火光。
走近一看,火海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石臺,臺上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像是睡著了。
她的手上,腳上,脖子上全都被粗重的鐵鏈鎖住,細細一看,鐵鏈上竟然有無數的奇怪文字,和剛才石頭上的如出一轍。
好奇心驅使之下,月風華慢慢靠近想看清女人的面貌。
或許是女人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猛然抬起了頭。
月風華看到了一張絕世風華的臉,一雙暗紅色的眸子,詭異而妖冶。
“你……你是誰?”
這樣美麗妖冶的女子,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十分心動,更何況是男人了。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女人的聲音溫柔細膩,楚楚可憐地看著月風華。
“我誤入此處,你怎么會被人關在這里?”
月風華看著女人的眼睛,竟不自覺地放松了警惕,雙腳不受控制地走向她。
“你過來,過來呀!”女人溫柔的嗓音不斷的回響在月風華的耳畔,像是勾魂攝魄地魔咒。
月風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眼看雙腳就要踏入火海之中了,突然身體被人一把拉住。
她轉身看見夜凌風,感激涕零地說道:“是你,還好你來了。”
“竟敢壞我好事!”
女人氣急敗壞地咆哮起來,火海中的火苗掀起一人高的火浪。
夜凌風并未理會女人,只是攔腰抱起月風華走到另一邊的石室。
“我若不來,你小命就沒了,你乖乖在這邊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月風華突然只覺得渾身無力,只能任由夜凌風擺布。
最令她不解的是夜凌風竟然對這里如此熟悉,在黑暗之中來去自如:“你怎么知道這里還有一間石室,你到底是誰?”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夜凌風即可!”夜凌風的回答似有深意,但月風華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
“你說什么?說清楚!”
“你在這里好好休息一下,聽話。”
夜凌風將她放在一個石床上,轉身走出石門。
此刻月風華的眼皮像是壓了千斤巨石一般,神志雖清醒但睜不開眼睛。
夜凌風回到火牢,低頭俯視火海中的白衣女子。
“是你!”女人看到夜凌風的反應,像是見到了老熟人一般:“你怎么會來?”
夜凌風滿臉寒冰,嚴厲地質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傷了她?”
“殺了她又如何?這人族之人,死有何辜?”女子瘋狂地對著夜凌風咆哮道:“我就是要屠盡天下人,哈哈哈哈!”
“你要殺人,我不管,但你若要傷她,我便要你灰飛煙滅。”
“我偏要傷她又如何?我早就活膩了,哈哈哈!”女子狀似瘋癲,一臉的無所畏懼。
“你要殺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她,你不能動!”
“哈哈哈哈!你不是愛上那個人族女人吧?”女人看著夜凌風的樣子充滿不屑:“你真是愚蠢之極!”
“你被關押在此已三百余年,你可悔?”
“我無悔!無悔……”
“好個無悔?難道你不想見你兒子嗎?”
“我求你,帶他來見我,我想見她。”女人聽到兒子兩個字,猙獰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
“能解除你身上封印的女子,就躺在隔壁的石室之中,你還想傷她嗎?”
夜凌風冰冷地說道:“當初你背叛我魔族之時就該想到不會有好結果,如今你日夜受靈火煎熬也是咎由自取。”
“魔君,千柔知錯了,只要你讓我見見我兒子,我什么都答應你!”
她雙膝跪地,朝著夜凌風一個勁兒地跪拜、磕頭:“求求你!”
“你本是我魔族圣女,與人族男子茍合生下孽種,那孽種如今已是這天國皇朝的太子殿下,你若見他,與他相認,那便是要毀了他,你確定要見他嗎?”
“我已三百多年沒見他,我好想他!嗚嗚嗚!”女子低頭哭訴:“我只要見見他,并不奢望相認。”
“你既知錯,就該把幽冥之月交給我!”
“你帶他來見我!”
“你是在和我談交易?”
“就當是一場交易吧!只要我見到我兒子,我就把幽冥之月交給你。”
夜凌風看著火海中的女子,面露冷笑:“既然你想見他,本尊就成全你。”
…………
醉月閣:
月風華醒來之時,竟睡在醉月閣的寢殿之中,可她明明記得自己去了玄天禁地,這一切難道都是做夢嗎?
她從床上起身看著窗外天色昏暗,大雪紛飛,聽見宮中婢女的議論之聲。
“你聽說了沒有?陛下要為咱們太子殿下賜婚了。”
“是哪家的千金居然能嫁給太子殿下啊?”
“當然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藍沁兒,聽說是藍沁兒對咱們太子思念成疾了呢!”
“真是羨慕藍家小姐。”
“她就是命好!”
“咱們殿下天人之姿,俊美無雙,這藍家小姐姿容平凡,與咱們太子殿下實在不相匹配。”
“她是鎮國大將軍的獨女,太后的遠親才有這般殊榮的。”
“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咱們太子殿下,不要臉的女人!”
“噓!你不要命了,竟這般議論未來的太子妃,小心點吧你!”
“怕什么,眼下又無外人,再說了,現在宮中人人都在說這藍家小姐裝病呢。”
“哎,也怪那月國來的公主命不好,長得這般傾國傾城,和咱們太子殿下也著實是相配呢!只可惜是個偏遠小國的小公主,將來呀,也只能給殿下當個侍寢的女侍了,比咱們也高不了多少。”
……
聽到宮女們七嘴八舌的談論龍燁即將要迎娶藍沁兒之事,風華突然想起數日之前龍燁曾向她提過娶她為妻之事。
那日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娶她為妻,言猶在耳,現在卻要另娶他人,不知何故她心中竟有些許失落。
但轉念一想,她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這些的事情,他愛娶誰好像都和自己沒多大關系。
怎么杏兒還未回來?風華簡單地將長發挽了一個發髻,插上一支淺藍色流蘇發釵,換上一襲淺藍色裙子,臉上戴上白紗準備出門去尋杏兒。
她剛走出寢殿門,迎面就遇上了龍燁。
龍燁抓住她的手,正想要說什么……
“給太子殿下請安!”風華不動聲色地掙脫他的手,一本正經地彎腰行禮,一臉疏離。
她也不知為何,見到他之后竟無法控制自己失落生氣的情緒,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月兒,你是在生氣?”
看著月風華一臉不悅的樣子,她或許已聽聞藍沁兒之事,只怕此刻她在生他的氣。
“太子殿下說笑了。”
這家伙還厚顏無恥的來找她!
雖然心中失落的情緒在洶涌澎湃,但美麗無雙的臉上依然風平浪靜。
“月兒……”龍燁再次拉起她的手,星辰般的雙眸中閃爍著愛意。
為何今日看龍燁竟有些不同,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月白色華服襯著他完美的身形,他的一切都完美的那么耀眼,她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太子殿下此刻不是應該在宮中好好準備迎娶藍家小姐,跑來醉月閣干嘛?”
可是看著他這一臉的深情的表情,她就氣得牙根癢癢。
明明都要娶藍沁兒了,還要來這般刻意招惹她。
那日就在延壽宮外就看見她與藍沁兒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
可是他的眼神為何這般迷人?這般溫柔美好?越想越生氣!
“你已經知道了,我來就為了此事,你聽我說……”
“太子殿下恕罪,我有要事要出去一下,等回來再聽你說。”
風華心中擔心著杏兒,眼下實在無心和龍燁糾纏不清,但龍燁的手卻一直拉著她,不讓她走,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太子了,杏兒生死未卜,她無論如何也要先去找杏兒了。
“我要你現在就聽我說!”龍燁一把從背后擁住月風華:“我怕你難過……”
“太子殿下多慮了,你納妃之事舉國歡慶,我也為殿下開心。”
風華推開龍燁,言語中盡是冷漠與疏離。
“月兒……”
“我還有急事,殿下自便。”
未等龍燁說完,風華便一溜煙地跑出了宮去。
龍燁看著風華絕美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看來這丫頭,是真的吃醋了。”
其實他已說服父皇和皇祖母進行一場選妃儀式,月兒也能參加。
只是藍沁兒相思成疾之事鬧得人盡皆知,宮中謠言四起。
他是怕她誤會,從延壽宮出來便急匆匆地趕來了醉月閣。
雖然月兒因為此事吃醋了,但他心底是雀躍的,這一切都證明月兒心里有他。
龍燁獨自走入醉月閣,讓婢女將公文奏折都送來了醉月閣。
他端坐在案前,手里拿著奏折,眼神卻時不時地望向殿外,等月兒回來。
玄天禁地:
風華一路小跑,來到重兵把守的玄天禁地之外的小樹林,這里已經被玄天焰獸的魔焰之火燒成平地,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樹木。
她偷偷看著玄天禁地外的守衛,看了看之前沒有守衛的缺口處,此時也有重兵把守。
眼前這些侍衛是皇宮禁衛里的精英,個個身懷絕技,而她卻連三腳貓的功夫都不會,想進去,簡直是難如登天。
不知杏兒現在在哪?還未等她想出法子,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的她就被龍煊抓了個正著。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干什么?”
“呃……”
“玄天禁地出事那日,你也恰巧在這附近,你到底有何陰謀?”
如今皇兄已被這個女人迷得不辨是非,但他卻似乎看明白了,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什么陰謀陽謀的,我只是好奇來看看罷了。”
情急之下,月風華強壓住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面紗下的絕色因為緊張布滿細小的汗漬。
“哦?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
“不信便罷了,不讓我看我走就是了。”
看著情形,只怕脫身都很困難了,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今日你走不出這里。”
“你想干什么?”
“乖乖的說出你的陰謀,別耍花樣,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七皇子,我真的只是好奇來看看,沒有任何企圖。”
“你以為我是皇兄?”
龍煊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的冷笑:“你若不說,我有的是辦法,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你真的誤會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太子殿下曾親自帶我來過此處,你言下之意是不是說太子殿下也與我合謀了?”
“你不必拿皇兄來壓我,若皇兄真帶你來此處,只怕也是你這個妖女蠱惑的。”
“太子殿下還在醉月閣等我,我先回去了。”
月風華心中特別慌亂,但表面還是強裝鎮定,龍煊這般不依不撓的逼問,只能拿龍燁出來當擋箭牌了。
“來人,將那個黑衣賊人帶上來!”
“是!”
黑衣賊人?難道是杏兒?風華心中一驚。
看著侍衛們將一個黑衣人押上前來,定睛一看確是杏兒。
“你可認識她?她可是你的貼身婢女。”
“杏兒?”完了,怎么辦?要如何才能救杏兒。
“你不必逼問公主,她什么都不知道。”
杏兒滿臉血污,身上處處是鞭痕,定是受了嚴刑拷打。
“杏兒……”看著滿身傷痕的杏兒,風華心疼不已:“疼不疼?”
“說吧!你們到底有何目的?”
侍衛們搬來了一張椅子,龍煊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夜明珠。
“那日我與太子來此處游玩時,不慎丟了我父王贈予我的項鏈,是我讓杏兒來找項鏈的。”
“你接著編。”龍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真的,不關杏兒的事,你放了她吧!我求你。”看龍煊的樣子定然是不信了,可是杏兒渾身都是血,她絕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我看你們主仆兩個狼狽為奸,定是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有皇兄護著你,可她是我人贓并獲的賊人!”
“你別冤枉公主,此事公主并不知情!”
“你們當本皇子是三歲孩童?既然不說,那就把她拖下去,扔進萬蛇窟。”
“不要!七皇子,求求你,放過杏兒!是我指使她的。”
眼看著幾個侍衛就要把杏兒拖走了,月風華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了,一把抓住龍煊的手,獻媚討好:“七皇子英明神武、英俊帥氣,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對吧?”
龍煊不可思議的看著月風華,這個女人竟然為了一個婢女這般卑躬屈膝的求他:“你這般抓著我的手,若是讓我皇兄看到……”
“七皇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饒了她吧!”月風華沒臉沒皮地拽著龍煊的手,哭天喊地的求情,把一旁的侍衛都看笑了。
“公主……”杏兒看著公主為她這般求情,心里感動不已。
風華看了一眼杏兒,轉身又糾纏龍煊:“七皇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就當我求求你,饒了杏兒,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啊!”不知何時,煜靈從人群眾走了出來:“你這般不知廉恥的拉扯著七皇子,你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煜靈美麗的臉上盡是鄙夷之色:“為了這個賤婢,你說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嗎?”
怎么這個煜靈會在這里?她那么恨她,只怕又要出難題了。
“靈兒?”龍煊看著煜靈的眼里全是愛意:“這丫頭是你抓住的,就交由你處置吧。”
這月風華三番五次地接近玄天禁地,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況此次是人贓俱獲的,不怕皇兄責備了。
原來是她抓的杏兒,龍煊要將杏兒交給她?她恨她入骨,一定會弄死杏兒的。
“怎么?又不愿意了?”
煜靈一直監視著醉月閣,好不容易抓到這次機會她絕不會放手的。
雖然魔君是說過不得傷害月風華,但并不包括那個賤婢。
“你想怎樣?”
“來,把它吃了。”煜靈從懷中取出一顆紫褐色的藥丸,遞給月風華。
“這是?”她雙手顫抖地接過藥丸,心中有些害怕。
“放心,這不是毒藥。”
“公主不要吃!”
“閉嘴!再喊就把你扔進萬蛇窟。”煜靈的眼里露出陰狠之色,示意侍衛要將杏兒帶走:“你吃不吃?”
“別傷害她!我吃就是。”
看著被五花大綁,遍體鱗傷的杏兒,風華拿起藥丸就要往嘴里塞,此時一顆石子打落了藥丸。
龍燁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身后:“怎么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果然是來這兒了。”
若不是他的龍騎暗衛發現她獨自來玄天禁地,此刻他也不能及時趕來救她了。
“皇兄!”
“太子殿下!”
眾人見來人是太子殿下,紛紛恭敬地下跪行禮:“給太子殿下請安!”
“都起來吧!這是怎么了?”
龍燁蹲下高大的身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風華額前凌亂的發絲:“敢這般坐在地上耍賴的女子也就只有你了,這裙擺都臟了。”
話音未落,龍燁就攔腰抱起癱坐在地上的月風華,言語中盡是寵溺:“以后不許在眾人面前這般無狀了,你若想耍賴,只得對我一人。”
“殿下!月風華與她的貼身婢女,偷偷潛入玄天禁地,意圖不軌……”
煜靈看著龍燁這般寵溺月風華,氣的發瘋,不顧身份的控訴:“殿下,這玄天禁地封印八成就是月風華和她的婢女所破,他們月國與無盡之海毗鄰,若說他們與魔族勾結也不無可能。”
“是啊,皇兄,你受傷那日這個女人也在如今她又派她的貼身侍女深夜潛入玄天禁地,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什么魔族,我沒有!!”月風華美麗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龍燁,生怕他會相信他們。
“你別狡辯了,若不是有所圖謀,又怎會派貼身婢女深夜三番五次地潛入禁地!”
煜靈急切地打斷了月風華,眼神中透著鄙夷:“你嫁到我們天朝的目的到底為何?”
“是我命她來試探禁地的守衛,你們多慮了,將杏兒送回醉月閣去吧!”
龍燁云淡風輕地回了這么一句話,眾人雖知他是故意維護月風華,卻不敢再多言。
“皇兄!”
“殿下!”
煜靈氣的渾身發抖,潔白的貝齒因用力過猛咬破了紅唇,殷紅的血液流淌在唇齒之間。
她好不容易抓到這個賤婢,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將殿下迷惑成這般是非不分,心中毒計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