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皮倒厚,那樣對她后,還能神色如常,如無事人一般同她親近,她不是根好木頭,亦做不到。
胤禛愕然,想不到她身體如此靈巧,眨眼就掙脫鉗制,微覺不可思議,瞅到她肆意外露的怨氣,當賊似的防她,嘴角無奈地凝起苦笑。
總是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她,那天自己確實過份,委屈她丫頭,落她面子,氣妥般的躺倒床上。
良久,兩人一坐一躺,南一采取敵不動則我不動,胤禛煩得坐起身,瞥見角落人影似已睡著,正想起身靠近她,本有些困頓的南一,瞌眼間,迷噔噔的聽到動響,猛睜開眼睛,就見胤禛正想探過身來。
胤禛動作微凝,暗贊她敏銳警醒,柔聲道:“晚了,睡吧,”今晚怕落不著好,暫先不提,明日再說。
南一也不在糾結此事,正要躺下,突然看到床上只一床被子,忽的起身跳到床下,翻開柜子,抱了床錦被扔到床里邊,二話不說的抖開被子裹著睡去。
胤禛目瞪口呆,依兒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嘴角隱隱抽搐,她這是跟他劃清界線?對著滿室清謐搖搖頭,他拖著被子睡下。
卻是緊挨南一背后,前額擱在軟枕上,壓住她隱散馨香的發絲,她哼唧兩聲沒了聲息,顯是睡沉。
胤禛心思微動,想了許多天,現離她這般近,若是。。。。。。他掀開被子,輕輕揭起她被子的一角,鉆進去貼著她,直到人在懷里,才滿意的謂嘆。
第二天朦朦亮,南一睡得正香,甜夢間隱隱覺得不對勁,身子有些重,胸口悶漲,腿好像凌空,她感覺不踏實,硬掙著醒來,便見上方罩著一道黑影。
南一又驚又氣,驟然摔開他,僅著小衣靈敏地跳下床,全然不顧身后灼灼視線,掀開衣柜找了衣袍換上,全程連余光都未留給胤禛便出了臥房。
胤禛深吸口氣,臥房空空,隨即無奈的出聲吩咐人備水沐浴。
如此,一連三天,胤禛準時出現,與南一在床上斗智斗勇,陡生了不少樂趣。
第三天五更天微亮,胤禛按時醒來,身側人仍睡得香甜,細密的呼息綿長,他輕輕將南一摟進懷中。
南一呼息不暢,美眸半睜,本能地抬腿踢去,不想胤禛早有防備,知她甚是警覺,暗地介備,果然,兩人再次動起手。
良久,“。。。。。。你,趁人之危。”
“不對,爺這是合理利用資源。”
。。。。。。
南一醒來時,身側已空,懊悔地猛砸床板,見丫頭們一個個嘻笑取鬧,又裝無事人繼續賴床。
“主子,蘇公公來了,”情人掀幔進來回稟。
“哦,讓他稍等,”南一穿戴好緩緩走出臥房,坐到廳外的主座上,情人忙遞給她暖手爐。
蘇培盛捧著個檀木雕花錦盒獻上,“奴才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小蘇子,別那么多禮,坐,情人,去叫青云多準備碗湯。”
“哎,好咧。”
蘇培盛忙道:“多謝側福晉厚意,奴才還有差事在身,不便耽擱。”
南一笑道:“一碗湯的時間,耽擱不了。”
“那就謝謝側福晉,不知側福晉能否再多做一碗,”他吃了側福晉的湯,主子爺沒有,到時不知怎么責罰他。
南一無所謂道:“行,你說幾碗就幾碗,”又有些好奇道:“你來有什么事?”
蘇培盛笑道:“險些忘了正事,”忙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南一,道:“這是爺交待要親手交給您的。”
南一接過,拿在手上還挺重,她掀開蓋子來看,眼著實迷了下,暗道,四大爺莫非轉性了,居然給她送錢,上面壓著兩只成色品相極美的翡翠玉鐲,好東西呀。
蘇培盛知里面所裝之物,見側福晉面色平靜,提醒道:“側福晉,奴才恭喜您,里面的物件,是當年皇后娘娘遺物,總共就兩只,主子爺都送到您這,側福晉可得好好珍惜。”
主子爺拿出來時,他很是一怔,并不是之前見到的那只綠玉手鐲,還以為是送給福晉,沒曾想是送給佟側福晉,他特意點明,希望佟福晉能記著主子爺的好,少折騰主子爺一些。
南一手輕顫,皇后之物,給她的?她微微不安,道:“福晉可知道這物?”
那拉氏要知曉,還不恨死她。
蘇培盛愣住,復而一想,頓知側福晉隱擾,解釋道:“您放心,福晉不知,也沒幾人知道,”主子爺做事還是很有分寸,不會隨意打嫡妻臉面。
南一頷首不語。
此后胤禛以天冷為由,經常留縮,因南一不愛睡炕,床不夠暖,胤禛言怕她凍著,偶爾不來,也會差人告知,南一默認他行徑,漸成習慣,他不來的日子,她使去八九十府或蕭西家溜達。
這一年的除夕,南一依然沒能進宮,未找任何借口,因前一天夜里拉著胤禛到屋頂賞雪,染了風寒,下梯子時又滑倒,崴了腳,名正言順的待在院里。
正月十五,胤禛攜妻妾們吃過元宵,提前離席,道還有公事辦理,與一同過節的十三出了府邸,那拉氏覺得不適,率先離去,眾人無趣各自散開。
南一緊趕著回院里,“青云,你去通知小順子在小門外等我,”又朝情人道:“快幫我裝扮下,衣服選素色的,臉覆面紗就行,宜人給我束發。”
情人急走到衣柜前,挑件白色的旗服,配了同色面紗,她接過一看,不滿道:“丫頭,要暗色的,你挑這件不是存心讓主子我出風頭嗎?”
情人輕笑,給南一著裝,道:“主子,你就穿上吧,反正是晚上,別人也認不出來,咱來個仙蹤難覓,就算有個紈绔子弟,主子武功高強,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