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四人逃回梨村,左等右等,還不見斷舍離回來。
“我們去救圓圓”劉大娘心急如焚。
“去哪里救?你知道圓圓在哪兒?”
“宋仙草,不是你孫女,你當然不急”
“劉美景,你說這話其心可誅”
“大娘,圓圓會不會被那人抓走”阿滿一顆心七上八下。
“呸呸呸,烏鴉嘴”
“我們讓余先生一起找吧”
“不成!”
宋大娘和劉大娘都反對,“圓圓,女孩子家,要是讓人知道被抓走,她還要不要名聲”
“我們再等等看”
福姨讓大家不要急。她自己心里卻一團亂,那漢子是綠寶石那些人派來的?那些人是誰為什么查藥粉?他們查到了多少,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多少年了,還以為這事過去了……
斷舍離沒有在,宋大娘只覺得心里空蕩蕩,要不是劉美景吵著鬧著要銀子,她們怎么會進城,不進城就不會遇到漢子,“劉美景,這下你高興了,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么,你就沒干系?”
“要不是你急著要銀子,我們怎么會去平息”
“宋仙草,你少在這唧唧歪歪”劉大娘爆炸起來,“你那么通,當時就要阻止,怎么也死活要去……”
“你別說,是為了我,替我急銀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買那些破書破本,短了銀子……還有那些破脂粉,破衣裳也需要銀子,幾十歲的人了,還當自己小姑娘,穿的花里花俏的,涂脂抹粉,臊不臊?”
劉大娘不管不顧數落起來……
“劉姨,一人少說兩句”福娘勸道。
“還有你,你也一樣,你也是為了有銀子做你的臭藥丸,一個娘們,天天埋在藥草堆里也不嫌臟不嫌臭…”劉大娘連福姨一道埋汰上。
福娘:“……”
哪里惹到她了?
“呵,就你惡人道理正”宋大娘說不過劉大娘,懶得理她。
“老娘,不只道理正,人也正,心也正,不像你們說的好聽,讓你們去救圓圓,倒是別縮起頭來”
“大娘,我和你一起去救圓圓”阿滿操起斧頭道。
“傻閨女,你有心了,憑咱們兩個人還不夠”,劉大娘心里明白著,阿滿空有力氣沒有心計,她年紀大了只會些拳腳功夫,要去找圓圓,必須福娘和宋仙草相助。
“福姨,宋大娘,你們會愿意一起去對吧”阿滿期待道。
“阿滿,不是我們不愿意去,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圓圓在哪里,去哪里救?”
“不去自然不會知道”劉大娘噎福娘。
“如果圓圓真被那個漢子抓走,我們現在貿貿然行動,只會害了圓圓”福姨解釋道,“那漢子肯定是綠寶石那些人派來的,他們既沖著藥粉來,在沒有拿到藥粉制方之前,圓圓暫時不會有危險…”
“如果圓圓已經逃走了,咱們就沒必要去救了。圓圓可以從他們手上逃跑,自然也有能力回來”
“我覺得福娘說的有道理”宋大娘也是一樣的想法。
“什么都不做才是害了圓圓”劉大娘叫道。她才不管那么多,圓圓是她孫女,她必須看著她沒事,不然她不放心。
“救肯定是要救的,不過這事得慢慢來,我們要想個萬全之策”
“我不管”
“劉美景,那你想怎么做?”
“跟著我殺去綠寶石”
“然后呢?”
“然后救出圓圓”劉大娘豪氣沖天。
“然后也有可能,你搭進去了,圓圓知道了,還要想方設法救你”。宋大娘看不上劉大娘總是理所當然的樣兒。
“宋大娘,我力氣大,不會讓大娘搭進去的”阿滿拍胸脯保證。
“大傻,二傻”宋大娘不為所動。
斷舍離翻看客棧母子的包袱,金銀財寶,漆器陶瓷,筆墨紙硯一樣不少……
“你別亂動”客棧兒子警告她。
“你這貨一點不吃虧,怕是把柳縣令的書房搬空了”
“要你管”
“竟然還有信,誰寫給你的”
“我又不識字,誰會給我寫信,柳縣令的”
斷舍離拆開信,看了起來。
“寫得什么”客棧兒子很是好奇。
“沒什么”其實此時斷舍離心里波濤洶涌,這柳縣令,不是一般的壞,還高估了他的下限。
“沒什么,你那什么表情?”
“你真想知道?”
“賣什么關子?寫了什么?”
斷舍離決定逗逗他,“這信是柳縣令寫給你的”
“少來了”客棧兒子不相信。
“里面述說了他對你這個風騷婆子的相思之情”
“騙人”
“柳縣令可把當成心尖尖,要不要我讀給你聽”
“咦,變態”客棧兒子起雞皮疙瘩。
“這柳縣令對你真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這信你可要保存好”斷舍離看著信笑的不懷好意。
“惡心,快給我撕了,別讓我再見到”
“這怎么好,柳縣令知道了要傷心的”
“嘔~”客棧兒子快吐了。
“哈哈哈”
斷舍離把信揣進懷里,柳縣令這貨,壞事做絕,還想殺她們,這信得留著,說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場。
一路上,斷舍離偷偷和客棧母子商量著逃跑計劃。
在一個歇腳點,斷舍離終于找到機會,示意客棧母子一起動手。
“動手”斷舍離用眼神提醒他們。“這是機會”
斷舍離暗示了幾次,客棧母子都沒有回應。
“現在動手”斷舍離用唇語示意,可惜他們還是視若無睹。
“再不動手,就走不了了”斷舍離急起來,這兩貨怎么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們數三下,我們一起動手”
斷舍離用手悄悄比劃,“一”,“二”,
“三”才要比出來,就聽見,客棧兒子對漢子說,“兄弟,你要看著她”
“她想慫恿我們逃跑”
你妹的,斷舍離在心里把他罵了八百遍。客棧母子才不怕,本來還顧及著包袱,現在想通了,把這漢子巴結好,還怕拿不回包袱。
“她逼我們在這里對你動手,兄弟,你是個好人啊,我們怎么能受這個小人威脅呢”
“面對她的威逼利誘,我們寧死不屈,拼死也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客棧兒子給斷舍離一個挑釁的眼神,她坑了他這么多次,這次終于輪到他坑她了。
“好,很好”斷舍離輕輕一揮就包袱扔出去。
“你真的扔呀?”客棧兒子阻止不及。
“你以為姐是說著玩的?”
客棧母子聽著包袱里支離破碎的聲音,心痛地無法呼吸。
經此一事,漢子心力交瘁,這小姑娘心眼也太多了,他不敢再掉以輕心,一路眼不錯珠把斷舍離和客棧母子盯到定州。
定州顧府,漢子帶著三人來見顧小爺和陸瑾寧。漢子大致稟報了這一趟平縣之行,就候在一旁等著問話。
“小土匪,你可真能折騰,我這護衛可是千里挑一的,都差點讓你陰了”顧小爺看著斷舍離,想不到窮山惡水出刁民還出美人。
“公子明鑒,她又奸詐又陰險”,客棧母子煽風點火。
“小土匪,就是你打劫綠寶石?”
“公子認錯人了”
“就知道你會抵賴”顧小爺把那天兩個趕車漢子叫來。
“公子,是她”趕車漢子認出斷舍離,“就是她打劫我們的,還把老夫人的酒打碎”
“小小年紀,詭計多端”顧小爺說斷舍離。
“小土匪,你有什么想說的”
“你想干嘛?”斷舍離問。
“小土匪,我想干嘛,你不知道?”顧小爺反問。
一旁客棧母子激動起來,“你土匪啊!”
顧小爺打量著客棧母子,“你們是同伙?”
“公子冤枉啊,我們不認識她,我們是良民”
“認不認識,你說了不算”顧小爺指著斷舍離,“小土匪,你同伙說不認識你,你認識他嗎”
客棧兒子對斷舍離擠眉弄眼,“快說,說你不認識我”
“我聽你的”斷舍離甜甜一笑,“我們不認識”
“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就聽我的,你給我說清楚”
“那你意思要我坦白我們是一伙?
客棧兒子跳起來,“你有沒有文化,會不會用詞,坦白這樣用合適嗎?”
“說不認識不行,說認識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說”
“你不會實事求是說?”
“你幫我做了很多事”
“你這是害我不死啊!”
陸瑾寧拿出藥粉,問斷舍離,“藥粉你認的?”
藥粉正是福姨的,果然他們沖著藥粉來的。
“這是什么?”斷舍離裝不知道。
顧小爺直接道,“小土匪,你別給我裝,這藥粉是你們落下的”
“好,藥粉你不認得,那這個呢”陸瑾寧拿出兩個手帕,兩個手帕都繡著鋤頭,一個是她們落在綠寶石的,一個是漢子從斷舍離那沒收的。
“我認得,我認得”客棧兒子叫起來,“這個是她的”,漢子沒收她的瓷瓶和手帕時,他可是在場。
“小人,我給公子作證,你休想抵賴。”客棧兒子對斷舍離得意道。
“公子,你們可得小心,這個小人陰險著呢,我們就遭過她的道,不只她,她還有一個同伙,醫術了得……”
斷舍離打斷客棧兒子,“閉嘴,你個同伙”
“別認錯人啊,你的同伙是那個女的”客棧兒子很是嫌棄。
“她的同伙醫術了得?”陸瑾寧示意客棧兒子繼續說。
“是藥鋪莫掌柜說的,他和她們熟,我娘被莫掌柜碰倒傷了,莫掌柜想讓給我娘看,還有我們被這個小人下毒了,就是她同伙給的解藥……”
客棧母子對斷舍離幾人的事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被她逼得去誘惑縣令?”顧小爺前所未聞。
“公子,這小人太陰險,他給我下毒,我不得不從”客棧兒子想到這里心里還是氣。
“你還給那個什么縣令看上了?這縣令口味夠特別的。”
顧小爺又問了斷舍離,“小土匪,你現在認得這藥粉?”
“不認得”,斷舍離不承認,綠寶石來來往往那么多人,沒憑沒據就說這藥粉是她們的?
福姨對這藥粉那么謹慎,認了,誰知道給福姨帶來什么。
“你可想清楚,認得這藥粉,萬事好商量,不認得這藥粉,你們可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知道我們都怎么處置沒用的人?”
“我們?公子,我和她不認識”客棧兒子趕緊撇清干系,“小人,你就招了吧,別連累我們”
“你知道打家劫舍,按律法要怎么處置?”陸瑾寧問斷舍離,“嚴重的,按律當斬”
客棧母子聽到“按律當斬”,腿已經軟了,“我們冤枉啊,真不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