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燦爛,月色撩人!
一中年在夜色中趕到定州,他就是梁太醫,得知定州出現了鋤頭帕子,他連夜啟程,馬不停蹄。
梁太醫醫術精湛,為人耿直。因為他的耿直得罪不少人,又因為他的醫術精湛也幫了不少人。所以在太醫署,梁太醫雖然沒有被忽視,但也沒有被重視!后面干脆去了軍營。
一個太醫做軍醫的事,太醫署同僚很是瞧不上,不過梁太醫卻甘之如飴。在軍營里,梁太醫妙手仁心,救死扶傷。
梁太醫所在的軍營正是聲名赫赫的陸家軍,自他來了后,陸家軍傷兵病員的存活人數大大提高,于是陸大將軍再不肯放他走了,而他也樂意在軍營,所以這些年他都一直在陸家軍營里。
陸家軍是安國公陸鴻即陸瑾寧的祖父組建的,安國公府的爵位到了陸鴻這一代本來要降爵承襲。
新婚不久,陸鴻就直接去了軍營。他和其他紈绔享樂的侯門世家公子不一樣,他能吃苦能耐勞,靠著軍功,一步步走到人前,得先帝恩寵,最終安國公府再次功勛封爵,世襲罔替。
陸鴻從此成了侯門世家說教后代子弟的榜樣,尤其是承爵幾代要降位的那些人家,總是殷殷期望后人也能出個像陸鴻那樣的力挽狂瀾,重新光宗耀祖。
陸鴻組建陸家軍不久,因傷回京休養,從此陸軍家由兒子陸遠訓練。
陸遠陸大將軍,天生的將才,這是同時期的武將給予的評價。接手陸家軍后,陸遠果然不負眾望,與外敵交手中,陸遠運籌帷幄,屢建奇功。從此陸家軍戰功赫赫,威名在外。
陸遠對梁太醫禮遇有加,在醫事上,讓梁太醫放手去做,他也盡量提供梁太醫方便。梁太醫在陸遠這里,不僅被信任,被認可,還能一展所學,這讓他很感激,從此更加鞠躬盡瘁,以報陸遠知遇之恩。
梁太醫到了定州,一刻不歇,就要和陸瑾寧他們見面。
“梁叔,先休息一晚”陸瑾寧說道。
眼前的梁太醫雙目充血,胡子拉碴,一臉疲憊。
這些天他是日夜趕路,就為了早些見到那個繡鋤頭的帕子,想到這,梁太醫就不累。“三郎,我先看看那個帕子”
看他如此迫切,陸瑾寧也由著他了。
護衛才要把帕子遞上來,梁太醫已經搶過去。
風光霽月的他何時這么失禮過!
粗簡帕子上繡著的一排鋤頭,梁太醫目光炯炯,如癡如醉……
“梁叔,這不會是你哪個相好的吧?”顧小爺有些疑惑。
“咳……咳咳”文質彬彬的梁太醫突然鬧了個大紅臉。“胡說什么?”
陸瑾寧也發現了梁太醫的失態,“梁叔,您認得這帕子”
梁太醫點點頭,又搖藥頭。他不認得這手帕,不過認得手帕上的鋤頭。
“這鋤頭圖樣”陸瑾寧試探著,“梁叔,我記得您有一個荷包,也繡著鋤頭,那個荷包我看您經常帶身上,您好像極其珍視,能和我們說說看嗎”
梁太醫不知從何說起,“荷包其實就是普通荷包”
“鋤頭有什么寓意?”
“我不清楚”,梁太醫其實也說不準,這鋤頭代表什么,為什么她喜歡繡這個。
突然顧小爺不懷好意地看著梁太醫瞧。梁太醫一個七尺男兒,被看的兩個臉頰越發紅撲撲的。
“梁叔,您看了我們的手帕,我也要看您的荷包喲”
“梁叔,您的荷包也帶來了吧?陸瑾寧問道。
“有!”梁太醫從身上摸出一個荷包。這個荷包有些年頭了,四周磨損,顏色褪去。泛黃的料子上,隱約可以看出鋤頭圖樣。
顧小爺之前還沒怎么注意,“竟有人喜歡鋤頭哈”
陸瑾寧繼續問,“繡這荷包的和繡帕子的是同一人吧”
雖然荷包上的鋤頭線條粗獷,不如帕子上的鋤頭繡的精細,不過能看出是同一人的手法。
“我想是”梁太醫道,正因為如此,他才千里迢迢地趕來。
除了她,也只有她,才會喜歡到處繡鋤頭。
“梁叔,你認識這人”陸瑾寧很肯定,不然他也不會一知道定州出現鋤頭帕子就急忙趕來。
什么人能引得梁叔這樣火急火燎,顧小爺很好奇,“梁叔給我們講講這個佳人嘛,這荷包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嗎”
梁太醫被說的不自在,“別亂說”
“梁叔,這荷包您可是如影隨形貼身帶著的”顧小爺說到如影隨形特意加重語氣。
“而且從荷包的磨損程度看,您肯定時不時拿出來睹物思人,難怪您不愿意您成親,原來是心有所屬了啊!能讓我們梁叔念念不忘這么多年的佳人,真是讓人好奇,梁叔,給我講講唄”
“陸三,你也想知道吧”
“我,我……”梁太醫局促不安,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子。
陸瑾寧和顧小爺伸著脖子想聽更多,只聽梁太醫道“我,我想,我累了,先休息去”
說著,風一樣跑出去。
顧小爺沖著他的背影喊,“梁叔,今晚想好怎么講,明天我們可要聽的”
“哈哈哈”兩人被梁太醫的囧樣弄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