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過來了，拿著菜單，問：“兩位吃紅鍋還是鴛鴦鍋？”
“紅鍋。”沈夢溪說。
“好的，二位請稍等。”
服務員拿著單子去了后臺，秦子墨點了支煙，好奇的看著女人。
“看什么？”
夾著煙，點了點煙灰。
“挺好奇的，帶我吃飯，我以為你會選那種高檔的餐廳，沒想到是大排檔。”
“讓你失望了？”
“沒有。倒是讓我覺得你挺實在的。”秦子墨夾著煙，繼續說：“花三四千吃一份填不飽肚子的牛排還不如花三四百吃一頓撐破肚皮的嫩牛肉。”
“就是辣了點。”
紅湯鍋來了，放在了桌上。
鍋很大，上面浮滿了干辣椒，秦子墨眼里倒印了一片紅。
“我去拿菜。”
起身，擺了擺裙子，沈夢溪朝著餐柜走去。
背影已經走遠了，秦子墨望向了窗外。
天陰的可怕，悶熱已經被冷風卷走，有點冷，天邊還閃著雷。
湯已經沸了，關小了火，沈夢溪也拿著菜回來了，還帶著兩份菜碟子。
碟子放在了面前，有香菜、香豆、折耳根、耗油、香油、味精等，但這都不是特色。
秦子墨拿出長筷子，掀了掀撲滿半個碟子小米椒，有些哭笑不得。
“你川省人？”
沈夢溪下著菜，點了點頭。
“你來臨安多久了？”
“兩三年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臨安人習慣吃甜味。”
放下了筷子，看著沈夢溪拿著長勺往自己碟里加了一瓢紅湯。
“你不在川省呆了八年嗎？”
沈夢溪坐在了椅子上，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手，看著小沸的鍋，加大了火，“還吃不得辣？”
右手的煙已經快燒到了煙頭，點了點煙灰，吸了一口。
湯很快沸了，菜也熟了。
“菜好了，可以吃了，趕緊把煙滅了。”
沈夢溪拿起了幾串，用筷子夾在了碟里，伴了伴，開吃。
好一會，秦子墨收回了目光，把煙扔在了地上，踩滅。
從鍋里拿起幾串牛肉，牛肉夾著泡椒，看著泡椒，秦子墨愣了一下。
放在碟里，把長簽去掉，在佐料里伴了伴，放在嘴里。
辣味沖喉，很辣，特辣！
咬了幾下，泡椒的酸辣味掩蓋了小米椒的辣味。
牛肉和辣椒下肚，空落落的肚子一下被火熱充斥。
眼睛紅紅的，耳朵也是滾燙，“服務員，拿瓶雪碧，要凍的。”
很快，服務員拿了大瓶雪碧，還有兩個杯子，放在了桌上。
擰開瓶蓋，滿上一杯，拿起，咕嚕嚕的吞了下去。
汽水和辣味刺激著神經，滿滿的食欲。
給另一個杯子倒上汽水，推到了沈夢溪面前，蓋子擰上，放在了桌下。
“要換個碟子嗎？”
“算了，換碟子就浪費了。”
“去川省很少吃辣嗎？”
“幾乎沒有。”
鍋里的菜已經快沒了，沈夢溪拿了一把盤子里菜放進了鍋里，開大火。
“去川省做什么了？”
秦子墨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汽水，抬頭看著她，問：“我的經歷，對你接手的案子有幫助嗎？”
沈夢溪頓了頓，繼續吃著菜，“那倒沒有，只是對你有點好奇。”
從兜里拿出煙，抽出一根，慢慢點上。
“我吃飽了，你慢吃。”
轉頭望了望窗外，風很大，但是還沒有下雨，看起來還要好一會。
“你帶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吃個飯這么簡單把。”
秦子墨轉過頭，看向了那張精致的臉。
這張臉在人群里回頭率絕對有百分之九十九，剩下得百分之一絕對是基佬。
但現在，這張臉就和自己搭上關系了，雖然很不愿意。
“你猜猜？”
女人用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很優雅，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出身。
“這里是城西，三環到四環之間，美食街，人多眼雜，容易藏身，又容易挑選目標。”
“而且，以兇手的作案行進，下一個地點就在這個范圍。”
口齒微張，秦子墨笑了笑，“美食街則是這個范圍內的最佳狩獵地點。”
“很聰明，而且來這里的人不會是大富大貴，家里保安措施很簡陋。”
“那你覺得兇手挑選什么目標最合適？”
慢慢吸了一口煙，煙霧被窗外的大風刮散。
點了點煙灰，“不會選情侶，會選結伴的閨蜜。”
“不愧是心理學家，分析得很到位。”
沈夢溪站起了身，拿起另一張椅子上的包包往前臺走去。
白裙不短也不長，露出的長腿很纖細，170的身材也是絕佳那種，總之身后坐著的秦子墨看得很到位。
現在秦子墨只想用兩個四字成語來形容自己看到的女人，“賞心悅目”和“春心萌動”。
滅了煙，踩一腳，跟了上去。
168，很便宜。
沈夢溪刷了卡，結了賬牽著秦子墨往外走。
女人看了看手上的時間，8.34，還很早。
“我們現在要干嘛，不會是要蹲點把？”
大風吹著兩人，沈夢溪半捂著裙擺，小跑進了車。
風吹著她及腰的長發，散亂。
看了看美食街，雖然刮著大風，但路上人還是很多。
去商店門口買了盒益達，取出兩粒，半嚼著向車走去。
打開車門，合上車門，系上安全帶。
益達放在了她面前，取出兩粒，嚼上。
“離三點還早，你可以去后面睡會兒。”
她從包包里取出一面小鏡子，掛在了后視鏡中間。
鏡子是八邊形的，看起來很奇怪。
秦子墨把后視鏡掰過來，鏡子對著自己，看了看頭發。
發膠定型效果很不錯，沒亂。
“不要動鏡子。”
她把后視鏡掰正。
“我們不會真的在這等兇手把？”
“對，你可以先睡會，到了時間我叫你。”
看了看四周，“就我們倆？”
沈夢溪點了點頭，看著車窗外的天氣。
“這雨估計要后半夜四五點去了，在抓到兇手前應該趕得及。”
“你就這么自信？”
沈夢溪沒有繼續接話，半躺在車椅上閉上了眼睛。
看了眼旁邊的女人，拿出手機，打開了手機上唯一的游戲，消消樂。
時間過的很快，手機關機前顯示的是10.51。
“我去上個廁所。”
秦子墨下了車，合上車門，也沒有管女人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