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一激動地拍打身邊的人，“程巖快看，張揚在天上飛。”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聲音的來源，館內呼聲更甚，程巖被周圍的尖叫聲震得耳朵疼，“看到了，你歇會兒，當心嗓子疼。”
“不疼~”她現在正興奮著，哪顧得上這些。揮舞著熒光棒，忘情地喊張揚的名字。
燈光復又變得昏暗，館內出現一瞬間的安靜，接著，響起熟悉的旋律。
伴隨著激情洋溢的音樂，光影轉換，張揚不知何時跳到舞臺，一身白衣帥氣逼人，十幾個伴舞從舞臺四周蜂擁而上，像星星簇擁著月亮，更顯明月皎潔光輝。
張揚舞步利落、動作帥氣，一開嗓再度引起全場熱情地呼叫。
井一尖叫著揮動熒光棒，不忘拽著神思游離的某人一起狂歡。
二十余首歌，其中，十二首是邊跳邊唱。
張揚的拼勁兒和努力一如既往。
中場的時候，他唱了為粉絲寫的感恩歌，并且走下了舞臺，和粉絲互動合唱。
井一像所有癡迷瘋狂的粉絲一樣，在他走近時，不自覺站了起來，激動地探著身子和他握手。
可惜，熱情的粉絲太多，張揚雖然把手伸向她的方向，可她只觸到他的指尖。
與其說是和張揚握了手，倒不如說不小心被張揚碰到了。
不過，這對于粉絲而言，已經足夠開心了。
“握到了耶。”井一捧著右手，如獲珍寶，激動地跟程巖分享心情。
她已經徹底放飛自我，情緒極度亢奮，程巖好笑又無奈，打開被她遺棄的相機，給她拍照片留念。
兩個小時的演唱會聽下來，不得不承認，張揚的唱跳功力很好，于觀者而言，是場視聽盛宴。
音樂結束，舞臺落幕，喧囂熱鬧散去，場館漸漸恢復寧靜，有幾分繁華過盡的空乏寂寥。
他們隨著人流往外走，井一意猶未盡地反復回味各種細節，明眸興奮閃亮地如天上星辰。
程巖攬著她避開人群沖撞，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她。
出了場館，人群四處散去，寒冽的晚風鉆進脖子，井一禁不住瑟縮了下。
程巖緊了緊手臂，把她的上衣拉鏈拉高了些，“安靜一會，當心吸進冷風。”
井一咳嗽了兩聲，扯了扯他的衣角，“嗓子疼。”
程巖哼了一聲，變魔術似的，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盒潤喉糖，“演唱會不結束，你能再吼兩小時。”
井一挖了兩顆，入喉冰涼如雪，她絲絲地吸冷氣，開心地道，“今天來值了，張揚和我握手了耶，你握握看，感覺超級好。”
程巖敷衍地握了一下，把微涼的小手塞進口袋，十分不解，“比今天更近距離的接觸，你們都曾有過。這都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握手，怎么興奮成這樣？”
和他一起吃飯，她自然興奮激動，但是，和今天的感覺不一樣啊。
“這個握手像虎口奪食一樣驚險刺激，當然興奮啦。”
虎口奪食，這個詞倒是生動形象。
“哎，你發現沒，現場很多人拿的手機是‘語’耶。”井一眨了眨眼睛，“代言人讓你賺不少吧？”
程巖挑眉，在她鼻尖刮了下，“互相成就。”
“無商不奸，”井一撇嘴，故作矯情地感嘆，“原來那個單純善良的男孩子到哪兒去了呢。”
程巖下巴點了點路邊的一個冰糖葫蘆攤，不咸不淡地道，“誰知道呢。”
井一秒變狗腿，拽著他去買冰糖葫蘆，“你最好了。”
一晚上凈見她對著別的男人瘋狂了，隨隨便便四個字就把他打發了？程巖穩如泰山，任她推攘，猶自巋然不動，“哪兒好？”
“長得好，身材好，心眼好。學習好，工作好，脾氣好。”她嘰里咕嚕，不管真假說了一大串，見他仍然面無表情，眼珠一轉，跳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地賣萌，“關鍵是對我好。”
“出息~”緊繃的嘴角禁不住浮起淺淺的弧度，嫌棄的語調卻隱含寵溺。
井一選了一串小山藥，一串草莓山楂，一手一串，吃得不亦說乎。
包包傳來有節奏的震動，她扛著肚子，示意他打開包包，“你的手機響了。”
演唱會開始前，被她沒收了，他差點忘了。
程巖打開她的包包，拿出手機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井一瞥見屏幕上的跳到的名字，激動地直跺腳，“張揚！快接快接，開免提。”
程巖無奈地嘆了口氣，按了免提鍵。
“是我。”
井一偷偷翻白眼，這是什么語氣。
張揚那邊有些吵鬧，應該在忙演唱會善后事宜，相對于程巖毫無溫度的開場白，張揚的聲音溫暖和煦，“程總，我好像在現場看到您了，現場忙亂，也沒顧得上跟您打招呼。”
其實，不是程巖態度冰冷，他和人通電話，語氣向來如此，簡單直接。
“沒關系，演唱會很成功，恭喜。”
“謝謝。我收到您讓人送的賀禮了，沒想您會親自來。”張揚的語氣很誠懇，“您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在演出開始前當面感謝您。”張揚便是有這種能力，這些一本正經的說辭在別人說來，容易讓人覺得是客套話，可他說出來，卻讓人感覺到他的真誠。
程巖笑道，“不用客氣，我們今天是作為粉絲來看偶像的，不能搞特權。演唱會結束，你應該有很多事要忙，我們改天見面說。”
電話那端傳來張揚一本正經的許諾，“好的，程總，忙完這段時間我請您吃飯。”
程巖笑著應下了，掛了電話。
井一全程旁聽兩人的對話，郁悶地咬了一口小山藥，“你怎么不跟他說和我一起來的呀？你提一下，他肯定記得。”
程巖牽著她的手過馬路，疑惑地皺眉，“我說了，‘我們’。”
井一翻白眼，“你這么說，他怎么猜得到啊？跟他說上次一起吃飯的那位可愛的小姐，他就知道是我啦。”
“開著免提呢，你怎么不跟他自我介紹一番？”
“我怕他不記得嘛，那多丟人。”井一努嘴，小聲嘀咕道，“而且，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人家給票是尊重，我們也要尊重人家，像所有普普通通的粉絲一樣，不搞特殊化。”
天空突然綻放五彩煙花，轟轟作響，閃耀夜空。
井一興奮地指著天空的絢爛，“煙花！”
程巖看著絢爛煙火映襯下的純凈小臉，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圣誕快樂。”
井一緊緊抱著他，嬌俏容顏在煙花照耀下洋溢著濃濃甜蜜，“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