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島 5
“依遂泠!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曾經(jīng)深愛著我。”黎茨納索一臉驚駭?shù)卮蠼小?p> “抱歉,我沒看出你們半點恩愛!”林泠說著高舉起樹枝。
“噢!老天!你這個冒牌的悍婦。好吧,我承認(rèn),我和依遂泠也從沒發(fā)生過那個,昨天只是我胡說的。”黎茨納索一臉狼狽,在林泠朝她瞪眼睛的時候,他急促地說:“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相信真正的依遂泠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但我族有必要與綠林人聯(lián)姻,況且我可以令你成為綠林人的辛籠。”黎茨納索目光清澈犀利,他大口舒著氣:“這是你想要知道的嗎?我都告訴你了。”
“嗯,不錯。還有呢?”林泠情緒高漲地問他。
“沒有了,老天!你真該死。”黎茨納索憤怒的目光中夾雜著屈辱,他猛地掙了一下,隨即傳來更大的疼痛,跟著低哼了一聲。
林泠心滿意得地笑笑,收起手中的樹枝,轉(zhuǎn)身四處尋找可用之物。
“你在找什么?我的手臂快報廢了。”黎茨納索痛苦地嚷著。
“閉嘴!”林泠不耐煩地吼回去。
“你這個殘忍的人!”黎茨納索怨恨地叫。
林泠轉(zhuǎn)頭頗帶玩味地看著他:“恐怕你的性命只能寄托在我這個殘忍的人身上了。”
最終,林泠利用了物理原則,在另一塊大石的幫助下,成功地解救出了黎茨納索的左臂。他坐在地上,用另一只手從腰間掏出一個裝滿粉沫小瓶,他將它灑到傷處。抬眼看到林泠充滿好奇,黎茨納索解釋道:“綠林人的藥!他們都是些制藥高手。”說著,向林泠揚唇一笑。
“恐怕被塞進(jìn)石縫里的人是無法敷藥的!”林泠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一邊用手扽著高處的藤蔓,試圖尋找著上攀的路徑。
她轉(zhuǎn)頭向黎茨納索語帶嘲諷地詢問:“你可以嗎?在我前面,如果你摔下來,也許我會接住你。”
黎茨納索看看夜幕漸沉的四周欲言又止,他走過來,望向高處:“可以。”他說。
林泠點點頭,她讓黎茨納索攀在她前面,誰知兩人剛攀了一小段距離,林泠突然脫手,她驚叫一聲。危機中,黎茨納索再一次扯住了她。
黎茨納索用受傷的手緊緊繞著藤蔓,他的表情極其痛苦,顯然在抵御著來自身體的巨大疼痛,他緊咬著唇,拼盡全力拉住她。
“你瘋了嗎?想變成殘廢嗎?黎茨納索!快放開我,這個高度摔不死我的。”林泠急切地說。
“不!如果我放手,會變殘廢的人也許是你。我可不想娶一個殘疾的慶卡。”黎茨納索說著,加大了手勁。
“這黎茨納索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林泠暗想。她的想法還沒成型,就聽嚓地一聲,兩人摔了下來。不過,他們只是有些輕傷,還算完好。
黎茨納索捂住手臂一聲不吭地蜷縮著坐在地上,他費力地摸索著腰間的藥瓶。林泠走近他,若有所思地看看他,為他灑上藥粉:“你為什么救我?”她突然問。
黎茨納索笑了,發(fā)梢隨著微風(fēng)浮在臉上:“我說了,只是不想娶個殘疾的慶卡。”說完,他又將目光專注在自己的傷臂上。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的看不清藤蔓的影子,兩人商議,明早繼續(xù)嘗試。
黎茨納索的手傷了,林泠打算仿效古人鉆木取火,但經(jīng)過幾次失敗的嘗試,她暴怒地用拳捶地:“他媽的!”她咆哮著扔掉木頭。
黎茨納索瞬間拉高了自己的眉。最終,他舔舔嘴唇,將頭轉(zhuǎn)向一旁。
夜晚有些微涼,林泠發(fā)覺身后的黎茨納索向她身旁靠了靠,雖然剛剛的事讓她對他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觀,但此時林泠仍充滿警覺地問:“你干什么?”
“我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還能干什么?我只想挨的近些,這樣暖和一點。”黎茨納索無力地說。
林泠沒在說什么,她在寒冷中松懈下來,這一天實在太勞累了,黎茨納索側(cè)躺在她身后,他的體溫確實能給林泠帶來一點溫暖。
林泠在黑暗中突兀地問:“如果我成為綠林人的辛籠,你能同我退婚嗎?”
黎茨納索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你仍堅持的話。”
之后,他們各自想著心事,靜默下來。但只隔了一會兒,情況就變得有些窘,黎茨納索似乎并非他口中所說的已經(jīng)精疲力盡,林泠覺得他此刻如有需要,完全可能干出點什么。
她驀地站起身,哼了一聲,在遠(yuǎn)離黎茨納索之處重新躺下。
黎茨納索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之后,也沒在提出什么新的要求,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大自然的聲響……
次日天一亮,林泠就和黎茨納索開始了自救的攀巖行動。他們對于這高度都有些心有余悸,但誰都沒在對方面前顯露怯意。
正當(dāng)他們將藤蔓纏往身上的時候,十分幸運地,兩人被前來救援的黎茨納索的手下們發(fā)現(xiàn)了。最終,他們安然無恙地返回了露營地。
林泠身上披著厚厚的毯子,喝著仆人遞過來的熱水,她合上眼,深深呼吸,感覺恢復(fù)了很多。當(dāng)她剛一睜開眼睛,便發(fā)現(xiàn)黎茨納索的目光在不遠(yuǎn)處緊盯著自己。
他的面色有些憔悴,臉色蒼白,寬闊的肩膀顯得垂胯,似乎此一行也消耗了他諸多元氣。與他親吻過的女仆此刻正圍在他身前問長問短,黎茨納索心不在焉地答著,眼睛不時地看向林泠。
她換了個位置,遠(yuǎn)離人群,獨自坐在一塊巨石上悶悶不樂,只要想起蓬佩勒就讓她心情沉重,她的手覆在戴過戒指的手指上輕輕撫摸著,也許在過段時間,蓬佩勒可能就把自己忘了。黎茨納索也說過斯圣森人不允許與綠林人通婚,即便她成為綠林人的辛籠,她與他仍然只是過客。
林泠回想著自己與蓬佩勒那些愉快的往事,還有他那雙如同夏日泉水般迷人的清澈眸子。她反復(fù)想著,似乎想讓關(guān)于他的記憶更加深刻,林泠看著手中的電擊棍,嘴角牽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