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三十一)
龍白看到金教授偷跑了,此刻也無暇顧及。安慰了穆嵐,囑咐她呆在原地別動(dòng),就跑開去幫襯張日山。
女祭司的黑霧看似有形,實(shí)則無形,飄來蕩去,起起伏伏。張日山空有一身武力,也是打不著,碰不到。倒是女祭司可以任意蜷起大殿中的物品拋向張日山,惹得他渾身上下多了不少的擦傷。
龍白看到會(huì)長都招架不住,自己又豈能是對手?隨即看到大殿照明用的火盆,心生一計(jì)。
龍白從背包內(nèi)拿出了繩子,沾了油蠟點(diǎn)燃后甩了出去,只見紅龍一樣的火鞭直沖女祭司的霧團(tuán)抽了過去。
火鞭抽過的地方,煙霧四散,很快又聚攏回來。張日山稍作喘息,隨即凌空一腳踢飛了火盆,火盆砸散了黑霧,又掉了下來,落了一地的零星火苗。
女祭司氣急敗壞,聚攏起更多的黑霧,把張日山卷入空中,龍白飛起火鞭,抽向黑霧,叭叭——幾聲,張日山從空中墜落下來,直摔得口吐鮮血。
龍白大喊一聲,“會(huì)長~”,隨即跑過去,把張日山擋在了身后。
穆嵐一看二人已是招架不住,趁人不備來到了祭臺前,把臺面上的女王尸搬了下來,又閉著眼把耀祖的半截身子給推了下去。耀祖的各種體液和血跡填滿了祭臺上的凹槽,穆嵐這才發(fā)現(xiàn),祭臺上面顯露出一行字:“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鳳非梧不棲,清鳴動(dòng)碧霄。”
穆嵐也來不及多想,一邊叨嘮著古人說話也太含蓄了,一邊從地上揀起邢窯子母猴插入機(jī)關(guān),祭臺向下一沉向旁邊緩慢推開,露出了下面的密道。
穆嵐站在密道內(nèi)向龍白大喊,“龍白,這邊!”
龍白看到穆嵐打開了密道,隨即用火鞭卷起了火盆扔向了黑霧,趁著濃霧散開的功夫,扶起張日山快步跑進(jìn)密道。
女祭司聚攏起黑霧向祭臺涌來,龍白一個(gè)火鞭抽掉了邢窯子母猴,祭臺向上浮起,迅速合攏,把女祭司的黑霧關(guān)在了外面。
龍白和穆嵐癱坐在甬道內(nèi),張日山突然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龍白從背包里拿出針筒給張日山打了一針,“可能是內(nèi)出血,止血針堅(jiān)持不了多久,我們要趕快離開。”
張日山用袖口擦了一下嘴角,“梁灣還沒有找到~!”
龍白滿臉憂慮,“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找?火鸞殿是回不去了,女祭司也能從別的孔洞鉆過來,這里我們也不能久留。”
穆嵐看著二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剛才把祭祀臺上的女王尸搬下去,又把耀祖的半截身體推了下去,嚇?biāo)牢伊耍晕抑荒堋?p> 龍白冷靜地看著穆嵐,“說重點(diǎn)!”
“對對對,說重點(diǎn)”,穆嵐狂點(diǎn)頭,“重點(diǎn)就是,還好我過目不忘,祭臺上面出現(xiàn)了一行字:‘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鳳非梧不棲,清鳴動(dòng)碧霄。’”
張日山暗自揣摩起這幾句,突然靈光一閃,“我們回蛇骨塔!”說著,扶著墻壁站了起來,急切地奔走在前面。
突然轟隆隆的聲音傳了過來,穆嵐歪著腦袋,“什么聲音?地震了嗎?”
張日山的耳廓前后一動(dòng),說道,“是水聲!我們快點(diǎn)走~”
三人疾步走出甬道,來到了蛇骨塔,這里雖叫鸞彩蛇骨塔,確實(shí)是如假包換的一顆巨型梧桐樹。
龍白站在樹頂向下望去,不知哪里來的洪水已經(jīng)淹沒了樹底,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上漲。
“怎么辦啊?”穆嵐大叫起來,“水馬上要漲上來了!”
張日山和龍白還沒來得及答話,又聽到了那個(gè)熟悉的厲聲尖叫,伴著凄厲的聲音,只見一塊大石飛了過來,龍白來不及多想,只得飛身擋在了張日山面前。
龍白被大石砸中,撲倒在張日山的身上,隨即咳出一口血。
“龍白~!”張日山大喊一聲,迅速推開龍白,從褲兜內(nèi)拿出防狼噴霧,一手用打火機(jī),一手按下噴霧,一個(gè)水霧火柱噴向了黑霧。
“快去找梁灣!”張日山大喊,龍白扶著胸口艱難地站了起來。穆嵐回過神來,跑向樹頂端的石棺。
穆嵐艱難地推著棺蓋,棺蓋紋絲未動(dòng),龍白搭上手推了起來,棺蓋緩慢地動(dòng)了起來,龍白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穆嵐紅著眼睛大喊,“龍白!”
龍白搖搖頭,繼續(xù)用力地推著。棺蓋打開了,梁灣果不其然就躺在里面,穆嵐推著她的胳膊,“梁灣,梁灣”說著又把手搭在了梁灣脖子上的動(dòng)脈處。
“她還活著!”穆嵐沖著龍白說道,龍白艱難地?cái)D出一個(gè)微笑。
“梁灣找到了!”穆嵐扭頭沖著張日山大喊。
張日山手上的最后一個(gè)防狼噴霧也用完了,他把空罐子扔在了地上,做好了拼死的決心,“帶她出去!”喊完這句話,張日山?jīng)_向了黑霧。
黑霧剛卷起張日山,突然一陣大風(fēng)呼嘯襲來,女祭司瞬時(shí)被吹散,只留得最后一聲嘶吼回蕩在谷中,似不舍,似怨念。
張日山艱難地向石棺爬去,洪水借著大風(fēng)卷起巨浪拍打著梧桐樹,發(fā)出轟隆隆的撞擊聲。
龍白把穆嵐推進(jìn)石棺,穆嵐緊緊地抱著梁灣,龍白一手抓著石棺,另外伸出手,一把抓住張日山使勁一拽。
突然,從洞頂射下來一束光,大家齊刷刷地抬頭看了過去,分明是一只鳳凰的形狀。奇怪的是,穹頂處沒有任何鏤空的地方卻能透光。
“是天亮了嗎?”穆嵐在風(fēng)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