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天空和昏暗的大地相互悲泣著,到處可見破碎的空間亂流。但凡其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存在。
“三郎,記住,要聽娘親的話!”
說話的是一名刀獄族的男性,他嚴肅的叮囑著自己面前尚且年幼的次子。
“爹……”三郎已經哭花了臉,泣不成聲的說道:“能不能不去,我不想離開你。”
男子目光柔情的看著自己的次子,滿是傷痕的大手撫著三郎的小臉:“孩子,爹不能不去,爹若不去,以后我們獄族又如何生存呢。爹還希望你能成家立業,給咱們家多生幾個孩子呢。”
“可是…可是…”三郎哽咽著,他握住自己爹爹的手努力感受著傳遞的溫暖。
“以后出門也要小心點,現在空間破碎的越來越厲害了,可不能給娘親添麻煩了。”男子輕聲叮囑道。
“爹走了。”
說罷,他站了起來。雙手漸漸改變了形狀,像極了無柄的刀。
緩緩轉過身,拉開房門,卻聽得身后三郎哭得更大聲了。
再也不忍承受這離別的傷痛,他疾步離開了家門。
………
“同胞們,我想各位已經知道此次我們的目的了。”巨大的演武臺上,刀獄一族的族長對著下方十數萬名刀獄族演講,“我們獄族的空間最多再過兩百余年就會徹底崩潰,然而,我們卻無可奈何。”
“但是……”他語氣一轉,充滿了喜悅:“不久前,智獄族發現了一處空間,足夠我們無數獄族生存繁衍。”
說到這兒,下面的刀獄族人頓時一愣,而后紛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不過,那處空間已經有了直立生靈在主宰。”族長沉聲道。
他環顧了下方自己的族人:“我不想給這次的戰爭掛上美名,也不想給自己粉飾什么。因為我們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任何的道義都不能阻擋吾等的腳步。”
“各族族長已經決定一件事,從今日起,吾等便為惡魔!吾等名為獄魔!”
“智獄族……不……智獄魔族傾盡全族之力準備好了傳送的法陣。現在,我們就要去攻占那片土地,為我們的家人、為我們刀魔族開辟生路!”
“你們準備好了嗎?”刀魔族族長吼道。
“準備好了!”
“出——發!”
……………
“失敗了?怎么會……我爹爹呢?二叔,我爹爹他回來了對吧,他人呢?”已經長大的三郎滿臉希冀地看著自己的叔叔,他焦急地仔細看著二叔的表情,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復。
“三郎,你爹……回不來了。”二叔不忍面對他,偏過了臉,“不僅如此,族長他們都……”
“怎么會……”三郎踉蹌著后退,似乎全身已經失去了支撐,無神的滑落在地。
“三郎!”二叔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紅著眼吼道:“你不要忘了我們獄魔族的使命!你要成長起來,繼續接過你爹的責任!”
“我們已經拋棄了往日獄族的榮耀,甘愿自墮為魔。不僅如此,數十萬的族人都死在了那片大陸上,你難道要讓他們的死——白白浪費嗎!”
眼看著三郎空洞的雙眼似乎漸漸浮現出了神采,他嘆了口氣:“三郎,二叔也是看著你一點一點的長大的。你的痛苦二叔也懂,你爺爺不也是義無反顧的參軍去了嗎?咱們家就剩你和我兩個了,但是刀魔族可是還有無數的族人等著我們帶給他們希望。”
“聽二叔的,振作起來,和二叔一起參軍去。”
三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
“二叔!”
眼看著密集的遁術淹沒了自己最后的親人,三郎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你們這些雜碎,我殺了你們。”三郎猙獰地吼叫著,他刃臂一甩就要沖上前去。
“不要去!三郎,不要去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同伴猛地擋在他的面前。
三郎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同伴,兩行熱淚溢出了眼眶。
“總有一天我要殺光人類,給他們報仇!”
三郎抹去眼角的淚水,跟著同伴逃了出去。
………
“給我……破開!”三郎感應著陣眼,一道魔氣斬擊揮了出去,驛站的場景又浮現在他眼前。
兩個同伴也從驚門陣中恢復了過來,然而剛才還躺在地上的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三郎,怎么辦?”其中一名刀魔有些慌了。
“無妨,他們跑了也罷,現在最重要的是殺了那個叫丁醒的人類,否則刻獄魔一族就危險了。一旦他們無法隱匿下去,下一次的傳送陣可就不好開了。”三郎沉聲道。
“趕緊找,快,這里被魔氣封鎖住,他們逃不掉的。”
三魔不停地斬出魔氣斬擊,雙眼也在仔細搜尋著目標的身影。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盡管他們找遍了整個驛站,卻未見一個人影。
“是杜門陣……”三郎陰沉著臉說道。
畢竟和人類打了這么多年,他們的陣法作用獄魔早就一清二楚了。
“既然如此,我釋放魔氣感應一下。”同伴說道。
說話的刀魔手臂形狀變換,刃臂消失之后竟與人類手臂無二。只是顏色和構造略有些不同。
刀魔緩緩舉起手,黑紅色的魔氣在手中匯聚,不斷醞釀著。
緊接著他猛地握緊拳頭,魔氣仿佛被這一下給捏碎一般,四散開來。
刀魔仔細感應著魔氣,想要通過魔氣的逸散感知杜門陣的方位。
“怎么樣?感應到了沒有?”急性子的三郎忍不住問道。
“奇怪……”刀魔皺著眉頭,他竟然完全感應不到空間被屏蔽的波動。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杜門陣魔氣不可能感應不到的。除非……”
“不可能的,我們三人合力封鎖,他們絕對逃不出去。”三郎否決道。
“仔細找,遇到懷疑的地方直接全力用魔氣斬,我就不信一個靈甲境的八門修士還能抗的住不成。”
三魔再次分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