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游樂園離市中心很遠,正常需要一個小時車程,可以想象黎征來時開得有多快。
車里很暖和,座椅也很舒服,我靠著椅背看著窗外。我和黎征都沒有說話,他專心開車,我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驚醒,發現已經到了我家樓下。車里開著空調,黎征在車外靠著車頭抽煙。
我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黎征聽到聲響回過身來,說:“你醒了?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
“不好意思黎先生,麻煩了你這么久。”我非常抱歉地對黎征說。
“我說過,你不用對我這么客氣。”
命運真的很奇妙,我越是想要平靜的生活,就越不會如愿。
“現在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我看你到了家再走。”黎征熄滅了煙,雙手插兜看著我說。
我向黎征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后就轉身上樓,到家打開窗戶一看,他果然還在樓下。等我打開了燈,就聽見樓下汽車啟動的聲音。
這幾天我過得真是疲憊,洗了個熱水澡就上床睡覺了,我甚至還夢見了簡耀廷。夢見他惡狠狠地對我說,林海微,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在家平靜的休養了兩天,我感覺感冒的癥狀好得差不多了,準備明天就回去上班。
黎紫聽說我明天回去上班,在電話里嘰嘰喳喳的鬧起來了:“你著急上什么班啊?要我說,趁這個機會好好玩一段時間。感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琴行沒你就不行了?”
“我可不能和你一樣耍大小姐脾氣,我得賺錢啊。”奶奶的病不能拖,我得早點想辦法。
“那句歌詞怎么唱來著?來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時光······哈哈哈哈!”她還沒唱完,我們倆就哈哈笑起來了。
“行了梨子,你就好好造作你的時光,我還是好好掙我的錢。”
“聽你張口閉口都是錢,怎么,你最近很缺錢嗎?”笑過之后,黎紫難得正經起來。
“我什么時候不缺錢了?”我差點就把奶奶的事和她說了,但還是忍住了。我了解她的脾氣,知道后肯定會吵著要替我想辦法,可我不想她為我擔心。
“反正你有事也只會自己悶在心里,寧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別人幫忙。你就是犟。”她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我聽起來覺得好笑又感動。
“我能應付的過來,你真的不用擔心。”
“行,我不擔心了。你就回去好好上班,我繼續玩樂了。”
黎紫從小沒受過什么委屈,不會理解我的心情,我自卑又敏感的自尊心。
第二天我剛到琴行,原本關系不錯的老師們突然對我態度大轉變,三三兩兩的在我不遠處竊竊私語,甚至有的把我視為洪水猛獸,對我避之不及。我百思不得其解,找到琳琳姐問情況。
“微微,本來這只是你的私事,我們也不好多管。但有學生家長認出來了,我們也沒辦法解釋。”
看了琳琳姐手機上的新聞后,我才知道,不知被什么人拍到我分別與簡耀廷和黎征的照片。新聞標題是,神秘女子夜會奉城二少。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下,是我在游樂園被簡耀廷拉著走的畫面,還有黎征來游樂園接我的畫面。這些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角度刁鉆,給人的感覺更曖昧了,真的能使人相信我是同時勾引奉城二少的女人。
“琳琳姐,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解釋的······”
“微微,你能向所有人解釋嗎?”琳琳姐打斷了我的話,“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琴行的事不用擔心,我已經把你的學生交給其他老師帶了。”
我隱隱生出一種恐懼的心理,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拍的這些照片,我不知道是沖著我來的還是沖著他們去的,最關鍵的是,我在明他在暗。
我知道琳琳姐做出的決定已經無法改變了,只得接受。相信簡耀廷和黎征不會允許出現對他們不利的負面新聞,他們肯定會出面解釋,到時候就可以還我清白了。
在我回教室的路上還能聽見來送學生的家長在一旁談論,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我聽見:“這種老師能教什么好的?你看看那張臉,天生就是會勾引人。”
“就是,跟狐貍精一樣。”
“可別把我女兒教壞了。”
我權當沒聽見,目不斜視走回了教室。上完了今天的課,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帶回家。我在心里盤算著到哪里找個兼職,奶奶的病需要花錢。我雖然有點積蓄,可還是遠遠不夠的。
剛走出琴行,就看見簡耀廷的車停在馬路邊,而他本人也特別高調的倚在車門上,看見我后竟然還沖我招手。我裝作沒看見他,低著頭就向公交站走去。剛走沒幾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林海微,你在躲什么?”我還是低著頭,沒看簡耀廷。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林海微!”我的反應似乎惹惱了他。
“簡先生有事嗎?”
簡耀廷看我終于抬起頭來,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還不忘雙手抱臂。
“你面對我時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哪去了?現在怎么灰溜溜的被趕出來了?”
“不用你管。”我沒猜錯,他是來嘲笑我的。
“我是不想管的。可我是受害者,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簡先生,你確定你是受害者嗎?”
“當然,我的交往對象竟然還有一個交往對象,這還不算受害者嗎?”沒想到簡耀廷竟然還有這樣死皮賴臉的一面,我氣結,這種時候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簡先生,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和黎先生也沒有關系,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吧,”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只想安靜的過日子,不想和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我說完,簡耀廷的臉色變了變,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也沒說。我繞過他走了,他也沒有再跟上來。
我實在搞不懂簡耀廷,已經過去的事為什么還要糾纏不放。難道非要我哭著求著留在他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