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啊。那也是要小心的呀!”
二嬸聽完安下心,她生怕白攸攸被什么來歷不明的男人騙了。居然還住在家里,還幫忙干活,說不準是什么騙子呢。
“嗯,曉得的。他這兩天就聯系上家里人,很快就走啦。”
白攸攸只得訕笑,她明白嬸嬸擔心她。只是當時的情況她都看見個老大的人躺在哪里,要是不救,夜里睡覺都瘆的慌。
“害,昨天救他的時候,都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誰知道今天就能恢復這么好呀?!?p> 她記得她上回來玩,把手機放在嬸嬸家了,平時她也不怎么需要,便也忘記拿。這么大個人,總歸是能聯系到家人吧。
白攸攸每次來二嬸這里就是山匪進村,搜刮一空。雖然下山走得快的話,只需要十分鐘。但是,二嬸怕她一個人帶著爺爺住在山上,來回麻煩,每次白攸攸下山都是一頓海塞。
在二嬸又遞過來一個裝滿的竹籃時,白攸攸終于坐不住了。
“嬸嬸真的不用了,我這真走不動了?!?p> 她要再坐下去,估計就真的走不動路了。白攸攸下山時只有一個空的布包,這一回去,就變成了滿滿一個竹筐和滿滿一個布包。
她走在老舊青石塊鋪起來的路上,抬手擦去額頭留下的成串的汗水。心里想著,干脆下次連包也不帶了吧。
“噠噠?!?p> 厚重橡膠底踩在石板上發出干澀生硬的踩踏聲,從頭頂傳來。白攸攸看著自己眼前出現的一雙棕色登山靴,有些困惑的抬頭望去。
在她面前不遠處的臺階上,是一個穿著迷彩沖鋒衣,背著一個半個人高的登山包的人。那人帶著帽子,低著頭,半張臉藏在暗處,看不太清。唯一露出來的半張臉,胡子拉碴,看起來年紀不小。
那人走得很快,與白攸攸擦肩而過時。白攸攸看見他耳朵上帶著一個耳機,似乎耳機里正在交流著什么,茲茲的電流聲在寂靜山中格外明顯。
白攸攸轉頭看著那人下山的身影,心里暗道。又是一個登山的驢友?
不過他們這里本來也是一個冷門旅游景點,平日里也有人來這里徒步登山。就是很少見裝備可以這么齊全的。
白家院里,大門敞開,院里空無一人,地上剝了一半的筍散落一地。院中那兩只灰兔子,正團成兩團,窩在一起睡覺。
一個十分突兀的登山靴的泥腳印出現在院中。那腳印的步伐,幾乎到達了所有房間的門前,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有些昏暗的廚房里,一個身影從被稻草蓋住的地窖里鉆出。
宋丞小心的把那地窖的門重新用稻草蓋住。這地窖是他昨晚發現的,白攸攸平時用來存一時吃不完的蔬菜水果。
他走到門邊,手心里捏著一個正在閃著綠色信號光的通訊儀。
耳機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先生,無人機追蹤到那人已經下山,除了他,在西面的山腰處,一伙偽裝成救援隊的人正在檢查墜毀直升機。已經按您的吩咐,破壞現場,他們什么都查不了。”
“繼續盯著,小心行事?!?p> 他說完,剛把耳機摘下,就聽見白攸攸的腳步聲已經走到大門處。宋丞連忙把通訊儀關閉,塞進口袋里,走到院里。
“攸攸,你回來了?!?p> 白攸攸低頭看著地上的腳印,有些驚訝。這才上午,就算來問醫的村民也是下午才會來的。她有些疑惑地指著地上的腳印問道。
“剛才有誰來了?”
“額,剛才,有個旅游的人,路過這里,進來看了一圈?!?p> 宋丞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著白攸攸那雙清澈的眼睛,說著騙她的話,總是會有些愧疚感。只是,如果讓她知道太多,也只會害了她。還是不要讓她卷入這趟渾水里的好。
“哦,就是剛才下山那個,看起來有點兇的大叔嗎?”
“嗯,或許是吧?!?p> 他并沒有看清那人的身影,只是按照白攸攸回來的時間和那人下山的時間來看,大概白攸攸口中那個大叔就是來查他的人。
白攸攸似乎對此一點也不好奇,隨口問完后便不再多問了。
她把背上的竹筐松下來,剛想自己拿進廚房,宋丞卻先她一步接過竹筐。只是他見白攸攸拿著竹筐看起來并不重,誰知道一拿在手上,他險些沒被這十分沉重地竹筐,絆一個踉蹌。
她還真的是,天生神力。
宋丞心里想著,轉身走去廚房時,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宋丞把竹筐搬進廚房,再走出來時。腹部的傷口隱隱崩開,白色的襯衫洇出血來,腹部的縫合線散開,清晰可見。白攸攸此時恨不得跳起來給宋丞頭頂一個爆栗。
“我天,你別動!”
白攸攸緊張的看著宋丞,她覺得自己能遇到這樣一個不聽話的患者,也是頭疼了。一大早跑去摘筍,現在又搬重物,這傷口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堅強了。
她這一聲吼,不僅讓宋丞定住不敢動,房間里的白爺爺也從夢里驚醒,一臉困惑的眼神望向窗外。
宋丞看著白攸攸緊張的模樣先是驚訝,又是覺得好玩。他看著白攸攸,小小只的,但是爆發起來,又是這么的可怕。
他逗著白攸攸,舉起雙手,嘴角揚起。
“好,我不動,我投降啦。”
“你是傻子嗎,傷口線都崩開了,你不疼???”
宋丞這個時候才感覺自己腹部的傷口在往外滲血。他低頭看著那傷口,估摸著應該不是拿了那竹筐時,拉扯到的。而是他藏進地窖時動作幅度太大,把傷口弄裂。
白攸攸拉著宋丞進了房間,把布包放在凳子上,轉身就去消毒工具。她一邊彎腰拿酒精,一邊絮絮叨叨。
“我可跟你說,我只剩這一套縫合線了,再給我折騰裂開,你就滾去山下等死吧?!?p> “抱歉?!?p> 宋丞坐在椅子上,一雙長腿在稍矮的竹椅上顯然有些局促,只能端正坐著,看起來乖巧得像個高中生。他看著白攸攸,一雙深邃的眼里盛滿歉意。

腦腐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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