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以及左右都被厚厚的石墻圍住,沈荼看著朝自己涌來的藤蔓,她忖度著,身形不動。
金克木,可如今已是三面墻相對,用金系術法豈不是自掘墳墓?
強火攻擊,恐怕耗盡體內的靈氣。
水系?不行,只會助長木系。
木系格擋,耗時太久,恐怕木靈氣反被他所利用。
黃土壘成的圍墻擋在沈荼面前,秦巽澤嘴角微揚,不過一瞬,土墻便變成了銅墻,上方霍然多出了一方鐵壁。
圍墻緩緩往下壓著,秦巽澤眸中冷光一閃,只等石墻完全沒入土中,就可以將此魔類封印在靈境之中,省得她到人間行兇。
石墻完全沉沒,一切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不知為何,秦巽澤心底有些落寞,他撫上自己的唇,忽地聽到一聲輕笑,他巡脧一番,未見有人的蹤跡。
秦巽澤斂眉,心中緊繃,緊攥著血飲劍。
面前的身影由淡轉濃,最后,一眉眼如畫的女子笑著看著他。
他要殺她,她為何還要對他笑?
秦巽澤心中一驚,往后一退,哪知驟地被她揪住衣領,往她那一帶,手臂一擋,一縷青絲被削落在地。
秦巽澤錯愕抬眸,卻見沈荼面有薄怒,幾欲發作。
他正欲開口,哪知余光瞥見煞風朝她襲去。
風暴席卷著兩人的衣袂,秦巽澤斂眉說:“得罪了。”
沈荼見這煞風肆虐,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順手驅了風暴,將秦巽澤拉了過來,哪知,這風暴竟然掉轉方向,朝自己襲來。
怎么像個有意識的怪物?
這風暴頗不討喜,竟然首先想著吞噬這男人,難道它不知道她分明更加厲害么?
沈荼還未來得及教訓風暴,便被秦巽澤攬過腰,她一怔,便被他抱上了飛劍。
狂風呼嘯,沈荼十分錯愕,上一秒還是針鋒相對,怎么下一秒就生死與共了呢?
沈荼回眸一看,見那煞風像是長了眼似的,拐著彎,朝他們追來,不依不饒。
沈荼正欲結印,好好教訓它一頓,哪知被秦巽澤攔了下來。
秦巽澤沉聲說:“這煞風嗜食靈氣。”
御劍飛行消耗的靈氣很難察覺,可即便如此,旋風仍舊緊隨其后。
沈荼望著后面的風暴,蹙眉,蠢蠢欲動:“這行不通,劍身的靈氣雖不比其他,但足以引起風暴的注意。”
秦巽澤默聲不語,控制著飛劍疾馳,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小山丘,他唇角微勾:“到了。”
飛劍徑直沒入了洞中,沈荼走了下來,與秦巽澤兩兩相看,無言以對。
秦巽澤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忘了方才他還千方百計地想要除了她。
秦巽澤神情淡漠,語氣疏離地說:“在這待一段時間,等它消失了,我們就可以出去。”
沈荼斜覷了他一眼,說:“看樣子,你經常來這,連地形都讓你給摸熟了。”
秦巽澤淡淡瞥了一眼沈荼,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魔類救人,你為什么救我?”
沈荼聞言一笑,說:“你對這里比我更熟悉,死了不是很可惜?”
秦巽澤斂眉,說:“你救我在前,得知我熟悉此處在后。”
沈荼聞言,笑意染進眼眸,她語氣和緩,說:“知道我為何救你,就不殺我了?”
秦巽澤默然,良久,開口說:“我一直以為魔族是一群殺人機器,可今日,我倒像是個殺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