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大笑走了出來。
神荼覺得連呼吸都發緊,突然,母親一揮袖,狂風大起,沙暴肆虐。
神荼心生喜意,拉著母親的手,說:“我們快跑吧!”
可母親卻沒有反應,神荼感覺手上有些濕意,她仰頭一看,長锏貫穿了母親的身體。
“不!”神荼大喊,聲音十分悲愴。
神荼驟然睜開眼,母親正擔憂地看著自己,她松了口氣,幸好只是場夢。
母親眼中有無法抹去的哀傷,她強顏歡笑,問:“小神荼,又做噩夢啦?”
神荼想起族長的話,慌忙地說:“母親,我們現在就逃吧。”
神荼沉思一會,她生得玲瓏精致,模樣認真地思索著,不一會兒,她搖頭晃腦地否決了自己的提議:“不,他們都知道我們是巫女,沒有地方能容得下我們了。我必須要召喚神靈!”
母親看向神荼,喃喃自語:“神靈?”
神荼不解地看著母親,忽然想起什么,驚慌失措地說:“已干旱六個月有余,母親卻沒有讓我祈雨,是不是因為神靈已經拋棄我們了?”
母親笑著撫摸著神荼額前的亂發:“不要亂想,神靈是不會拋棄你的。”
神荼直視著母親的眼睛,忽然察覺到那雙美麗溫柔的眼睛流露出的悲傷。
神荼握緊母親的手,惴惴不安地問:“那我等下會召喚出神靈嗎?”
母親用另一只手輕輕拍打著神荼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柔聲說:“我的小神荼,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這世界本來就是不確定的,但我們,不能因為危險,就失去了冒險的勇氣。”
神荼似懂非懂地看著母親。
母親笑著理了理神荼的頭發,柔聲說:“我們無法決定命運,但可以決定面對命運時的態度。神荼,以后無論何時,都不能失了體面、失了尊嚴。”
神荼一聽這話,覺得心里更加不安,她抓著母親的手,用孩子賭氣般的口吻說:“不許你說這個,等我召喚出神靈,你再跟我說這些。”
母親微笑,柔聲說:“好!神荼這么厲害,一定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母親的。如今這局勢,神荼還能勇敢果斷的處理,真是了不起!”
神荼鼓著嘴,嘟囔道:“母親這么夸我,肯定又是讓我做苦差事。”
母親笑容苦澀,她微微蹙眉,憐愛地撫摸著神荼說:“我的小神荼,還這么小,可不能走錯了路呀!你注定要成神的,必須要成神的,你不要忘了,不要忘了!”
說罷,母親淚流不止。
神荼懵懂地看著母親,小臉蛋皺成一團,學著大人沉穩的樣子問:“母親總是這樣,成神有什么好?”
母親聞言,捂心痛哭,她捏緊神荼的手,鄭重地說:“小神荼,我原本不想同你說這些,但你父親還在受苦……”
神荼第一次聽到母親談到父親,她皺眉輕問:“父親?”
母親欲言又止,幽嘆一聲,咽下了余下的話,說:“小神荼,即便我死了,只要你能成神,我們還是會有再見的一天。我很期待能再見到長大的神荼。”
神荼聞言鼓著嘴,哼了一聲,說:“母親也太小瞧我,我第一次跳祈雨舞的時候就召來神龍了。這次肯定沒事!你不要再說這種喪氣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母親微笑著看著神荼,還未說話,便被來勢兇猛的破門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