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見狀,貪念越發膨脹,罵道:“一錠金子就把我們打發了?告訴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送一箱金子來,我們這輩子都纏著你,讓你不得好死!”
沈荼聞言,笑意漸濃,森冷地說:“是嗎?從今天起,你想要多少黃金就有多少黃金。”
大壯聞言不屑,說:“你屁話這么多,還不快點再扔些金子!”
話音剛落,突然電閃雷鳴,毫無征兆地下起了雨。
眾人看向大壯,驚呼,只見一滴滴雨滴落在他身上都變成了金豆子。
大壯眼睛發亮,看著身上的金豆子,歡欣雀躍地拾掇起來,往身上藏。
同村的婦人見狀,正欲拾掇起大壯腳下的金豆子,哪知,卻被大壯踩住了手,他怒目而視,大聲斥道:“這是我的金子,你不準拿!”
說罷,將婦人的手碾了碾。
婦人驚呼一聲,哭著求饒。
大壯他娘緩緩朝大壯走來,正欲拾起他腳下的金子,哪知道被他用力推搡,跌在地上。
老婦人驚異地看著大壯,顫顫巍巍地說:“我是你娘,我就拿一點。”
大壯六親不認,罵道:“這是大仙給我的金子,你那不是有一錠嗎?”
大壯他娘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抖,罵道:“你就收著錢吧,總有一天土匪全都搶光,看誰給你收尸!”
大壯聞言大怒:“你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敢咒我?”
說罷,大壯動手搶他娘懷中藏的那一錠金子,一邊搶一邊罵:“都快死的人,還要花什么錢!”
哪知大壯他娘罵道:“咱倆還不知道誰先死!”
“你還想殺我?”大壯大吼一聲,兩人竟不顧情分,廝打起來。
沈荼側目冷笑,騎著馬,朝天際飛去。
“神仙!”圍觀的一個婦人顫抖地指著沈荼的背影,喃喃自語。
其余婦人紛紛跪拜,大壯他娘直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忽地撲地大哭,喊道:“造孽喲,我竟然生了這么個小畜生!”
大壯則狂笑著將金錠收入懷中,說:“我要是小畜生,你豈不是老畜生!”
沈荼騎馬躍向天際,看著懷中母親的身體渙淡、消失,縱然已經經歷多次,仍舊覺得悵然若失。
自從這次遇見母親轉世,沈荼特意去酆都城一趟,她翻閱著一本冊子,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母親的痕跡。
“師父,師祖母會不會是仙人來凡間歷劫,那她的命數就在天上司命的冊子里。”一嬌俏迷人的少婦托腮看著沈荼。
“她要是仙人,怎么會在人間滯留千年有余?”沈荼強忍無名怒火,緩聲說:“肯定是得罪了什么神仙,被蓄意報復的!”
“那怎么辦?”少婦憂心忡忡地問。
沈荼看了少婦一眼,說:“你別插手,帶我去三生石看看。”
兩人一同走在黃泉路上,兩邊盡是荒蕪的沙地,地里卻開滿無葉的曼珠沙華,花瓣暗紅色,像是沾染了行人的血淚,一眼望去,只覺得凄清悲絕。
沈荼有些恍惚,被少婦拉了拉衣袖,只聽她弱聲說:“師父不要傷心,徒兒會陪著您。”
沈荼聞言一笑,說:“冥王來的時候,連魂都跟著他跑了,哪里還記得師父?”
少婦撇了撇嘴,搖晃著沈荼的胳膊,說:“哎呀,師父就不要提這個了。再者說,當時,師父不是還有夅閭嗎?”
沈荼聞言搖頭失笑,說:“自從收了你倆,我算是打消了收徒的念頭,還是一個人好,樂得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