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錯愕地看著沈荼,說:“可是,前輩不是說要跟我平分血玉嗎?”
沈荼佯怒,說:“你這小輩,還要前輩動手挖玉嗎?”
黑袍男連連賠不是,當即接過沈荼手中的匕首,跳下血池。
沈荼坐在池邊,懶洋洋地指揮:“施法即可,你靈氣極陰,與這白霧暗合,可將兩種靈氣融合施法,化為冰刃破玉。”
黑袍男聞言稱是,感覺她所言,句句在理,越發覺得血鳳凰確有其人。
秦巽澤沿原路折返,心中暗想:她會不會成心想躲著我,才裝作離開?
當秦巽澤趕到血池,看到沈荼在亭邊擺弄著玉石,似乎是用來搭建陣法。
秦巽澤面露不虞,虧他還在擔心她的安慰,她倒好,這樣防備他!他轉念一想,她又沒法力,這么短的時間里,哪來這么多玉石?
秦巽澤側目一看,見有男子將玉石從池中拋出,擲在地上,還不時朝沈荼這邊瞟一眼,當即面色一沉,走了過去。
“沈荼。”
來者語氣不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沈荼抬眼一看,見秦巽澤面色陰沉地看著自己,嫣然一笑:“你來了,好巧!”
“巧?”秦巽澤斂眉不喜,說:“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沈荼聞言一笑,搖了搖手中的長傘,說:“你有龍珠,我有寶珠,咱們誰都不虧,你就不要跟我搶,秦大人。”
秦巽澤目光清寒,在沈荼身上一頓,又移向血池那黑袍男子,語氣疏淡地說:“我何必跟你搶。”
話音剛落,池中那人便飛身上來,擋在沈荼面前。
秦巽澤面色一沉,說:“不自量力。”
黑袍男毫不退卻,語氣陰沉地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秦天師,居然是個雞鳴狗盜之輩!居然連煉氣期修士的東西都想搶!”
秦巽澤隱隱有怒火迸發,他沉聲說:“邪宗的人什么時候這么正義凜然,管起別人的閑事了?”
黑袍男余光打量著沈荼的走向,見她將池邊玉石撿起,布在亭中,心里怔松,哪知,秦巽澤驟然發起攻擊。
黑袍男持幡一擋,劍氣浩蕩,霎時間鬼哭狼嚎,怨魂四散逃去。
黑袍男驚駭地看著秦巽澤,沒想到元嬰期的實力已經強到這個地步,自己耗盡心血煉成的招魂幡居然只堪擋他一擊。
沈荼大吼一聲:“快進陣。”
黑袍男舒了口氣,也顧不上形象,連跳帶竄跑進了亭子,秦巽澤當即追來,冷眼掃了沈荼一眼,
黑袍男當即施法,將靈氣灌于中間的血玉之中,哪知靈氣驟然被血玉吸走,丹田內瞬間干涸,他大驚,看向沈荼:“前輩!陣法是不是錯了?!”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從中溢出,湮沒了眼前的一切。
沈荼感覺手腕被人抓住,她抬眸一看,見秦巽澤若無其事,緊抿著唇,神情冷峻地看著前方。
沈荼莫名地有些愉悅。
驟然,地動山搖,原本的道觀已經消失,連綠意盎然的古樹都驟地衰敗枯萎。
眾人滿滿當當站在山頂,有的,滿身是血,氣若游絲;有的則大獲豐收,面露喜意。
柏玉雅則在人群之中,踮腳眺望,找尋著沈荼的蹤跡,她說:“也不知道沈荼姐姐和秦……”
話還未說完,便被顧宬禮施了禁言術,柏玉雅張口欲言,卻發不出聲,看見顧宬禮在那竊笑,當即捶打過去。
秦巽澤默不作聲,將沈荼拉下山,停在了一棵樹下,撒下結界,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