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全是石街回廊,灰白色的古式建筑傍著柳堤曲河。
透過柳色如煙,看到的是如詩般的江南。
姒少武望著隔岸熱鬧的街市,嘆息一聲。
若是能讓他親眼瞧瞧這熱鬧的世間,是否能融掉他滿身的孤寂?
正思緒漫飛之際,忽然,只見一窈窕女郎,見那身材姿態,與那魔界神荼無二。
他頓時心中憤懣難消,飛身越過河面。
他用手搭住她的肩膀,女子吃痛的叫了一聲,骨頭都險些被他捏碎!
她回過頭,面容卻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樣子,甚至連嘴邊的狐貍毛都沒變掉。
“你,你是誰?我告訴你,我們可是一大群狐妖,可不怕你!”女子顯然將他當做了敵人。
他心中怒氣未消,罵了一句:“蠢貨!”
只見那狐妖聞言大怒,朝他撲了上來。
為了讓這變得更適合自己生活,他將這里的狐貍變成了妖精,只可惜大多數智識未開,太過愚蠢!
無論如何,也不能憑白傷害了自己的子民。
他躲閃開來,順勢將那狐妖一拉。
狐妖動作不及他快,原本正往地上墜去,又被一股大力拉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見一拳頭朝他面上來。
他恨得尖牙都冒出來了,可那人瞧見他森白的利齒,居然無半毫懼意。
管不了那么多,他張開準備撲過去,卻被那男子按下了頭。
那男人壓著他的腦袋,如鐵一般沉,他張牙舞爪卻掙扎不開。
姒少武感知著神荼的氣息,方圓百里之內,并無魔力的波動。況且以神荼的能力,她若是出現在他旁邊,周圍的氣勢必定不會這般熱鬧祥和。是他太過敏感?
為了逃避煩惱,他往返神魔妖三界,無意間發現神界與人間的罅隙,便來到了人間,在這里構建自己的王國。
細細想來,也有百年未見那位魔界的老朋友了。
當初,她燒了自己的毛發,斬了自己的尾巴,更奪走了他心尖上的那人。
若是她在這的話,他必定要將她挫骨揚灰!
宮中禁制被觸動,又受到白昱的密語,他心中一緊,有人闖入了他的狐巢?
只見白煙裊裊,他轉瞬便消失在原地。
裴蔓露松了口氣,從回廊里走了出來。
“你騙我,哪里會遇到人夸我扮相的!”狐貍哭喪著臉。
方才,他正在擺弄著他的面具,希望能換點錢去買修行的藥材。
誰知,碰上了這個瘟神。
上次在車廂里,自己變成老人被她識破,害得自己又得重新開始修煉。
沒想到這次,自己又被她給坑了!
“我沒騙你。”她玩著手中的面具,心中暗自盤算著怎么跟秦巽澤商量離開的事。
“你跟我說,我只要越級變成女人,沒被人認出來,就算是修煉成了。”狐貍變成小孩的模樣,稚言稚語,他說罷,嫌棄的擦了擦手臂:“還給我畫了個符,也不知道你動了什么手腳!”
她淺笑著說:“喂,小狐貍。我可是方法都交給你了,你自己根基太淺,怎么還怨起我來了?”
說罷,她笑著將面具扣在自己臉上,笑嘻嘻地擺了擺手,消失在人群中。
“喂,你還沒給錢呢?”小狐貍跳腳嚷嚷。
可是人,早已淹沒在人海之中。
裴蔓露戴著面具,穿梭在人海之中,四處閑逛。
以秦巽澤的個性,勢必不會半途而廢。而這狐城之中,至少有姒少武存在。以實力來說,兩人難分上下。可那個姒少武,向來心思不正,除卻打斗的本事,暗地里琢磨了不少陰人的玩意,真要是動起手來,恐怕秦巽澤要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