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和孫佑臣對視了一眼,然后無奈的輕笑得一聲,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呀。
“長者賜,不敢辭,王大儒客氣了。”沐川點了點頭,既然人家都這樣盛情相邀了,不去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了。
孫佑臣到沒有什么想法,就當是陪太子讀書了,看看他們怎么個玩法。
這時虎的一匹的李海彥不干了,他用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就瞪著王大儒叫嚷著說道:“先生,我的試卷呢,憑啥他們都有試卷哎?俺沒有,你是不是瞧不起俺啊。”
“哈哈,這不是李將軍家的公子嗎,是老夫考慮不周了,未曾多帶試卷,李公子可否屈步前往前面抽取試卷?實在是老夫失禮了。”
王向陽沒有絲毫的惱怒,不但沒有自持身份,反而向李海彥說了幾句好話,大儒的氣質一覽無遺。
“這貨真的是心里面沒有一點數嗎?雖然說這貨也是認識字的,可他爹就指望著他能看懂軍令就行了,他會寫個屁的詩啊。”
沐川和孫佑臣捂臉,不是他們不希望看到這個兄弟真的在曲江宴上出風頭,而是實力不允許啊。
“哎,這就不用了,灑家最近出門匆忙不小心摔傷了腳寫不了字了,若不是如此,想必這曲江宴得頭籌定然是我李某人囊中之物。”
還好這貨有自知之明沒有去抽取試題,不過這貨憋腳的理由讓沐川還有孫佑臣氣得只想揍他,什么摔傷了腳還寫不了字了?感情你一直都是用腳寫字啊,那您的文章一定是很有味道啊。
王向陽又跟著沐川孫佑臣聊了幾句,這才朝他們拱了拱手說道:“老夫這就不打擾兩位公子創作了,這就回去那邊等待兩位公子的大作了,吾,靜候佳音。”
劉澤天咬牙切齒的看著不遠處的沐川還有孫佑成,他覺得就是這兩人搶走了自己唾手可得的試卷。
怪不得剛才向陽公還摸了一下衣袖,原來是發覺試卷不夠用了,所以把自己的份子擠掉了,那兩個人的文采比得上我嗎?簡直就是可笑,我倒是要和你們比上一比。
劉澤天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然后怒氣沖沖的走向的不遠處存放試題的箱子,然后從中抽取了一道試題,就跑到一邊奮筆疾書起來。
沐川!孫佑臣,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我劉澤天勢必要靠文采打臉爾等。
劉權衡也沒想到自己的表弟心理活動一瞬間那么豐富,只是感到王大儒給的自己的試卷是那么的沉重,曲江宴上揚名的機會在此一搏,若是拜入王大儒的門下,父親一定會高看自己一眼吧。
事實上并不是因為他文采有多么出眾,而是王大儒記了一份香火情而已。
劉權衡抽出了自己的考題,只見上面寫著詠柳二字,頓時感到一陣欣喜若狂,詠柳詩是他最擅長的一種詩體呀,他自信在昆明城內自己在詠柳詩這一方面,若是剩下的第二,沒有人敢認下第一呀。
用詠柳詩來秒殺沐川這些廢物,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不過了,他瞬間就想起了前幾天剛做好的一首詠柳佳作,故意拿著考試題走到大儒們面前,來來回回總共走了7步。
然后劉權衡開掛了似得一樣!刷刷刷,極盡瀟灑的揮舞著狼嚎筆,蘸染著蘇江墨的狼毫筆吸取著墨汁,在雪白的宣紙上飛舞,奮筆疾書,傾刻間就寫好了一首詩。
劉權衡這才緩緩的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對著還在審核的幾位大儒說道:“請諸位先生為權衡斧正,此乃是王大儒剛才為小可抽選的試題,不知諸位先生能否指正一二。”
其實劉權衡裝模作樣的樣子,已經被幾位大儒給注意到了,沒想到此子居然學習曹植七步成詩。
又聽聞著劉公子的題目是王大儒抽取的,頓時幾個人都來了興致。
其中一名大儒就起身接過了劉權衡恭恭敬敬遞過來的試卷,這才慢慢的品鑒著他的詩文。
劉權衡高傲的掃視著在場的眾人,我們劉家是200多年的文學世家,自從大盟朝開國以來,我們劉家歷代都有人在朝中擔任重員,僅僅是我們劉家的藏書就何止上萬卷?
這是一個文化家族的底蘊,哪怕是等閑的大儒也不敢輕看,這么優美的詩詞,這么高深的意境。
劉權衡,吶!劉權衡,你小子是怎么寫出了這么牛逼的一首詠柳詩呢?
啊?你才華的極限在哪里?此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劉權衡感覺自己都快要飄起來了。
幾位大人都相互觀看了劉權衡的詩詞,不由覺得這小子的文章好精艷,受了一晚上的折磨,終于碰到了如此精彩的詩文,讓幾位大儒都感覺頓時猶如提供灌頂,不是一般的舒服。
“好!這篇詩文不管是詩意還是詩境,都是優美無比,可以堪稱是詠柳之下第二詩了,果然是好詩。”
“不錯不錯,古有曹植七步成詩,今有你劉權衡七步詠柳,亦是一段佳話,請劉公子入座吧。”
“是極,此等上流文章自該入座,劉公子請。”
看慣了那些二世祖的“佳作”之后,突然看到了劉權衡這樣一篇還算佳作的詩詞,那些個大儒們頓時感覺如同三伏天,突然喝了口涼汽水一樣冰爽。
自此,后來居上的劉權衡贏得了十幾個位子中的一個,自信的劉權衡昂首挺胸走向了大廳中央,這中央一地空地之上早就搭好了臺子。
這一個臺子是專門為曲江流飲而設計的,如同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中間設置假山,有活水接引而過,幾個美麗的侍女正在假山之上素手芊芊煮著青梅酒,酒香正酣純。
曲江宴的這個臺子上的位置并不多,只設置了十二位,代表天干十二支,也代表著十二生肖。
只有通過幾個大儒的考核才有資格坐在這里,等到十二個位子都坐滿了之后,那幾名侍女會把三杯煮好的青梅酒,用竹板襯托著放入水池中。
然后把活水的水閥打開,活水就會帶動著清梅酒在幾位才子周圍到處亂轉,等到主持的大儒說停下的時候,就會有專門的傭人關閉水閥,青梅酒就會緩緩的停下
青梅酒所對應三個位置上的主人就要起身比斗詩詞歌賦或字謎,一切都由大儒出題,勝者留下飲酒,敗者退出角逐。

李白才不白
這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