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影月樓的詞曲大家怡狄,美人笑不露齒的輕聲道:
“小女子有幸受諸位大儒相邀,特地參加這次曲江宴,真是倍感榮幸,小女子不才為諸位大才準備了幾道楹聯,
諸位等下若是有愿意答題者,可以從池中取一杯酒出來,過關者可飲之,不過關者則需要放回,退出席位。”
關知林撫著胡須長笑道:“哈哈,諸位賢才可明白否?若有真才實學,不如拿出來博美人一笑,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呢。”
“我等自然省的,關老先生大可放心。”
“無妨無妨,這規則我們自然早已知曉。”
沐川算是聽明白了,這是給大家表演才學的一個機會,詩詞歌賦,楹聯,文章等等,怪不得這些文人這么追崇曲江宴,原來都是靠這個揚名啊。
若是答錯了題,自然就會被人請下去,若是一直不答題,自無不可,但是誰也沒有這個厚臉皮一直窩在臺上。
怡大家望向大儒席的解元公解杉柔聲道:“小女子這第一題跟解元公謝杉大師可有些關系,還請大家聽好。”
“哦,居然還跟老夫有關系,那我就洗耳恭聽了。”解杉來了興致,無比認真的盯著臺上這位俏佳人。
怡犾大家素手從身后侍女的托盤上提起一個茶壺,然后隨手將茶水倒進了茶杯之內,去掉頭水,取第二杯,恭恭敬敬送至解杉身旁,然后這才柔聲的對著解杉大儒說道:
“小女子敬解杉先生一杯,希望能夠讓這[一碗清茶,解解解元公之渴。]”
“好,那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怡大家果然是大才。”
解杉傾刻間就明白了怡狄的意思,這是借他之手做出了一副上好的對聯。
原來,怡狄出句中的“解解解”三字,三字三義:第一個是動詞,解除的意思;第二個是解縉的姓;第三個是解縉的身份,解元。
江知林見狀,朝著江心處的幾個侍女揮了揮手,那幾名侍女立刻動作熟練的將煮好的青梅酒用木盤緩緩的放入水中。
木盤托著青銅酒杯,緩緩的向眾位學子流去,傾刻間便形成了一道漩渦,想必是底下開通了水閥的緣故。
怡狄見解杉解元公喝下了自己的素茶之后,這才徐徐起身,對著身后的學子輕笑道:
“諸位郎君,小女子的上聯便是一碗清茶,解解解元公之渴。”
少傾,諸多才子都面露疑惑之色,絞盡腦汁的想著下聯。
突然有一人伸手將曲池的酒杯端起,然后高聲郎笑道:
“某昆明盧家盧輝有一下聯,還請怡大家賜教,半盞濁酒,壯壯壯士之行。
此酒,壯壯士之行,怡大家以為如何?”
怡狄略微皺眉,這盧輝的詞雖然對上了,看似工整,實則牽強附會,這天底下姓壯的壯士有多少?
關知林也明了,畢竟他也是一個大儒,該有的文學涵養都有的,怎么可能連這對聯紕漏都聽不出來呢?
于是他只好清了清嗓子說道:
“諸位才子,可否有更好的答案?若是再無他人對答,便是這位盧公子勝出了。”
沐川輕笑,這個絕對確實是盛行一時,可是在后世,網友們已經拼湊出了好幾個絕對回應,我該不該上前打臉呢?
關知林看向沐川,笑道:“沐公子,吾曾聽聞有人惡意中傷川公子,甚至有流言說川公子的詩文乃是由人代筆。
反正老夫是不信的,不過防民之口甚防于川,這流言總是擋不住的,不如由川公子破了這絕對讓大家伙知道知道川公子小周瑜的名號,絕非浪得虛名。”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我信了你奶奶個腿,沐川微笑著看著關知林,這老東西滿嘴跑火車還說別人惡意中傷自己,其實這一切都是你個老不死的帶著頭的吧。
剛才若不是向陽公出來維護了一下自己,恐怕自己都會成為文壇之中人人喊打的捉刀賊了。
臺底下卻嚷嚷開來了,一大群士子文人都對著沐川指指點點,他們還是不相信沐川有如此的文采,能夠力壓他們登上曲江留飲的絕佳舞臺。
一個紈绔子弟的國公府世子,怎么可能會比他們這些寒窗苦讀的士子更加有文采?而且一直沒聽說過這世子有文名流傳出國公府。
“江大儒居然還好心想要幫沐世子洗掉污點,可惜沐世子不學無術,根本就解不了這絕對。”
“小弟不才!心中已經有了草稿,可惜臺上沒有小弟的位置,嗟乎。”
“咝,怡大家這可是出了一個絕對呀,這位兄臺居然已經有了答案,不如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呃…不可說不可說,要是我說出來了答案,讓他沐川沐世子聽了去該如何是好?”
眾人對著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那沐世子難不成是順風耳不成?隔了幾百米還能聽到你的對子。
怡狄也不曾想到一個國公府的世子,居然也參加了這次文會,于是她對著沐川淡然一笑,輕聲說道:“小女子見過沐世子,不知沐世子可有下聯否?”
“說你呢,快點給人家怡姑娘對出個下聯。”孫佑臣不滿的瞪了一眼沐川,沐川又瞪了回去,這又不是下餃子,說下就下的。
沐川故作沉思,然后對著怡大家說道:
“怡狄大家大才,果然好文采,不過我曾聽聞這曲江宴上似乎有些規矩,若是能夠讓花魁滿意者,可以提出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有沒有此事?”
“混蛋,朋友妻不可欺呀”孫佑晨咬著牙用眉毛給他打出了一串暗語(福爾摩斯密碼)。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說她是你媳婦,誰承認啊?沐川敲著椅子回應道。
“孫兄,為何眉毛老是跳呢?難不成是破財破災的節奏?”沐川回以關心的問候。
怡狄又是嫣然一笑,然后紅唇輕吐道:“若是公子對的下聯,能讓奴家滿意,自無不可。”
關知林又補了一句道:“意境和詞境必須要符合,不可牽強附會,老夫親自做裁判。”
“這樣啊,那小子就只有幾道下聯可以略微對上了。”沐川衣服非常遺憾的樣子說道。
“………”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甚至是很多文人士子懷疑自己聽錯了,還掏了掏耳朵。
靠,你丫的,是不是牲口啊?我們這里大半個昆明府的才子佳人都想不出太好的對聯出來,你居然說自己有好幾道下聯,你沐世子怎么不上天呢?
沐川道:“
吾有一下聯:五言絕詩,施施施主之才。不知可否?
吾又有一聯:半曲高音,樂樂樂府之心。
此前曲陀關之戰感觸良多,某又心生一聯:數矢流羽,中中中行之盔。
孫兄,聽聞你曲靖府上有位姓侯的九品候補虞人,在下還有一聯:
九品虞人,候候候補之缺。”
昆明盧輝跪了!
孫佑臣驚了!
怡狄大家目瞪口呆!
關知林半響說不出話來。
周圍所有圍觀的士子都是啞口無言,這剛出來的絕對居然就這么輕易被破掉了?
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怡狄大家的文名,甚至會懷疑沐川跟著花魁,早就是串通好了的,不然沐國公的兒子為何會這么牛逼?

李白才不白
一開始我沐川是不想要裝逼的,可是你們一個個家伙不投推薦票,不給收藏,不給評論,這是在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