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灑灑,穿過樹葉枝頭,落在地上,斑駁的影子之中,有幾只飛蟲振翅。
此刻的雪寒坐在樹下的搖椅上,慵懶的曬著太陽,頭頂?shù)臉渖鲜悄亲蛲頀炱鸬募t綢喜緞。
其搖椅身邊是一張茶桌,上面擺著茶具,兩杯茶水散著茵茵之氣。
冥目間,他覺察出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居然是魂體之身,與第一次進入到底幽冥鬼界時候不一樣。
上一次自己四人還有肉身依托,是連帶著身軀一起進入所謂的幻境之中的,而這次身軀消失不見,只有魂體出現(xiàn)。
【此處幻境太過于詭異,居然能夠攝魂入內(nèi),還可以拉進肉身經(jīng)歷事物,當真是難以置信?!?p> 一時間,雪寒竟不知道是在感慨幻境的高深莫測,還是在嘆息自己等人的悲慘遭遇。
明明自己和雪竹只是為了去路家結(jié)盟,共同對抗章家的,哪想到會遇到這些匪夷所思事情,什么碧江殺人,什么林年之事,還有這疑是開辟在幽冥鬼界之中的幻境,每一樣都是讓人步步維艱。
再想想之前幻境中的事情,居然稀里糊涂的就拜了天地,定了姻緣,若是待到幾人出了幻境,醒來了之后,這種關(guān)系又該如何相處。
一想到這里,他頓時就感覺一陣悶郁。
“夫君這么早起,在這里想什么嗎?”一聲略帶幽怨的聲音傳來,一縷清香來到了身旁。
雪寒抬頭看去,正是昨天自己劈開幻境之時,被自己劍斬的路鈴,此刻她又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環(huán)境實在是太詭異了?!?p> 壓下心底的異樣,雪寒略感疲憊的說道:“沒做什么,有點倦了,在這里躺一會?!?p> 路鈴聞言來到他的身后,伸出纖纖玉手,指頭按在了兩旁的太陽穴上,緩緩柔按了起來。
“夫君昨日辛苦了,喝了那么多酒,回到洞房就昏睡了過去,怎么都喊不醒,當然乏倦了。”路鈴幽怨的開口,宛如一個對生活不滿妻子。
在她的視角里,自己就只看到雪寒說給她看個寶貝的時候,她都已經(jīng)羞紅了臉頰,準備來完成最后一步的事情,那自然是,鴛鴦戲水,紅浪翻涌。
哪成想自己的夫君竟是向前一歪,砸在自己身上,昏睡了過去,任憑自己怎么呼喊,撥弄,都沒有醒過來。
而自己又不敢偷偷的做那種羞人的事情,只有幫助他洗滌了一半,讓他躺下睡覺,當然,一點點小小的補償還是要的。
咳咳,只是膽小的,嘴巴觸碰而已。
“我……我睡著了?”雪寒疑惑的說道,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劍斬相向,怎么到了她的眼里是自己睡著了?
【看來這種幻境比我想象的更加恐怖啊,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篡改他人的記憶。】
“哎,對的,我睡著了,宿醉一場,所以有點乏力?!毖┖樉扯鵀?。
路鈴眼中不由的有些心疼:“那你今晚可不許再和和他們幾個喝那么多酒了,我們要先把昨天沒有沒有完成的事情做了才行。”
“?。俊毖┖笛哿?。
雖然這里是幻境,但是,但是幻境中的事情能夠算數(shù)嗎?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是幻境幻化的吧?
看到雪寒的模樣,路鈴不由的嬉笑一聲,軟軟糯糯的,很是可愛。
“是什么沒有完成的事情啊?可以和我說說嗎?”路瑤款款走來來到了阿姐的面前。
“沒,沒什么,”路鈴再次鬧個紅臉,打情罵俏的話全給這小丫頭聽到了。
“哦哦,原來是那件事情啊?!甭番帀膲牡男χ骸鞍⒔隳愫徒惴蛟摬粫€沒有深入交流吧?”
然后她就擠眉弄眼的各種暗示著。
“你,你這妮子,找打。”路鈴挽了挽衣宿,一臉生氣的模樣,抬手就打去。
“哎呀,好痛?!甭番幎汩W不及,隔胳膊被打了一下,對著雪寒喊道:“姐夫,姐姐打我你也不管管她嗎?難道你是不行嗎?你要硬起來??!大男人不能讓女子管束才行?!?p> “你,你這……”雪寒一頭黑線,什么叫我不行?男人能說不行嗎?什么叫我要硬起來?那叫硬氣,硬氣起來,你懂嗎你,不要少說短說哎好吧。
“還敢胡說,看我不好好治治你。”路鈴快速追上她,伸出手掌就在她的腰窩上面撓了起來。
“別別別,姐姐,我錯了,不要過來啊?!?p> “晚了,你死定了?!?p> “哈哈哈……姐姐……阿哈哈,我不敢了,饒了我吧……哈哈……”路瑤連忙求饒,她哪里是姐姐的對手啊,小時候就是這樣被欺負大的。
看著二女的打鬧,雪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對啊,她們昨天還是女孩呢,哪有那么快變成大人。
“咳咳,五……五哥,你還好吧?要不要我給你找一找治狗咬的丹藥?”雪竹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詢問。
他不提還好,一提雪寒頓時氣的不行,你說說這都叫什么事情?。可钊牖镁?,昨晚還被竹子當成別人給…乃乃的!
“治治治,我讓你治,我給你好好治一治!”
雪寒翻身而起,手里面不知道哪里摸出一根棍子,身形一動,一腳踢翻雪竹,接著棍子狠狠地掄下去,一秒十八棍,棍棍皆大力。
“嗷!五哥,你打我干啥?我怎么惹到你了,啊,疼疼疼,五哥你輕點?。。 毖┲癯吨ぷ影Ш?,不知道還以為把他怎么了呢。
“你還敢狗叫,給我閉嘴!”雪寒一棍子橫掃,棍子掃過他的眼前,化為一道殘影。
棍風伶俐無比,將他的嘴唇掃的一涼。
雪竹頓時心驚不已,暗想棍子要是打在嘴上,那不得變成大胖??!嚇得他再也不敢出聲了。
雪寒越打越氣,但又不好明著開口指責他,氣死,我把你當兄弟,你呢?你踏馬貪圖我的美色。
終于,在將人錘了一頓以后,心里的氣才算出了不少,但是余氣還在,怒狠狠的說道:“今天一天你不許吃飯?!闭f完甩袖就要走。
路瑤看著雪寒很是生氣,剛剛姐姐與自己玩鬧,發(fā)現(xiàn)情況以后,雪寒已經(jīng)打完了,現(xiàn)在打完我夫君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于是便上前,拿著他的衣服,說道:“姐夫,你干嘛打我夫君,他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下這毒手,你看給他打的?!?p> 路瑤想要說傷勢重一點,但又看到雪竹臉上毫無傷痕,只是一個勁的喊疼。
喊的疼哭之聲,把路瑤心疼的心里揪揪的疼著。
“我錘他?好啊,那你問問他都干了什么?”雪寒氣憤的說道。
“我什么都沒有干???你一見到我二話不說就捶我一頓,冤死了啊?!毖┲窨迒手Ш科饋?。
在他的視角之中,自己先前入了洞房,喝了交杯酒,然后就去撲向路瑤小娘子,一頓猛的接觸,然后翻身下壓,接著就是嘿嘿嘿……
“我什么都沒有干啊,只在房間里面睡覺了啊!”雪竹生無可戀的辯解道。
難道我和我妻子同房也有錯啊?五哥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點吧。一念至此,他不由得氣了起來。
雪寒見他模樣,將他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好啊,你個小九,居然敢這樣緋徘我,你干的好事你都不記得了是吧,可惡的幻境,居然還能夠顛倒是非?!?p>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們不過小九,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待你日后想起來,希望你不會臉紅,反正我坦坦蕩蕩,不會臉紅。”雪寒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也坦坦蕩蕩,為什么會臉紅,好笑?!毖┲裼矚獾恼f道。
“那就拭目以待?!?p> ——
日光高照,熱浪翻涌,雪寒結(jié)束了被束縛的午睡,準備起身活動身體。
一直被困在床上,考研人心的火熱,當真是難熬萬分。
“夫君~”床上的路鈴誘惑的叫了一聲,帶著無心的惑魅,露出來肩膀。
“你,你你……”雪寒結(jié)巴的說道。
“夫君你怎么了,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我們可是正經(jīng)夫妻啊,你怎么還這么害羞啊?!甭封徯σ饕鞯目粗矍暗哪凶樱娝荒樞呒t,白色的脖頸也變成了紅色,明明是血氣翻涌,偏偏又克制住不敢閉眼。
對于他的誘惑,雪寒一遍遍告誡自己,這只是幻境,幻境,接著一次次念起來清心明意安神決,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欲念。
“哥哥~”路鈴見他嘴里有詞不停,卻是閉眼模樣,便開口喊道:“哥哥~你為何不敢睜開眼看看我?你若是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雪寒乍一聽這么陌生又熟悉的話語心情一陣激動,莫非,莫非她也是?
戴著試探,眼睛微微睜開,就看見一片雪色白皚皚,有峰巒,有削若肩屏,又有脈絡分明……
見此情景,雪寒不由的呼吸急促:“我……我我……”
路鈴身形走動,帶起一片雪白雪花,手掌撫摸著他的臉頰,嘴唇里面吐著熱氣,在他耳邊環(huán)繞。
“哥哥~我美嗎?”
“美~”
“那你想要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