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掉包竊聽和玩具里竊聽計劃這是我做偵探以來最為得意的兩件事兒,由此我認為我現在是一個入了門的偵探手,再也不是新瓜蛋子,可是這一刻現在徹底崩潰了。
我慢慢坐下來:“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已經不容狡辯。
從拿出竊聽器而且直接坐到我面前發問,說明他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哦,你說這個啊,變形金剛打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我這個人吶有個動手的習慣,喜歡將完整機械玩具拆開再完美的組裝到一起。所以……”李天同沒有動怒。
“那你昨天……”
“配合你一下嘍,不能打掉你的自信心啊。”他笑了笑,“還有上次的糖醋魚,麻煩你下次將包裝盒上的彩帶系的專業點,好讓我有點挑戰感啊。”
什么,上次的事情也被發現了?我還以為是他正常處理垃圾的過程呢。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大可不必,我承認我是個新手。你去報警吧,竊聽別人的隱私怎么判,我心里也有數,我輸得心服口服。”我嘴上很硬,心里卻暗自忖度:“這家伙這么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不會是嘲弄的,不如硬氣一點,說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李天同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竊聽器使勁的拋向了海灘,回頭對我笑了笑:“你看,我并沒有追究的意思。”
他在我面前坐了下來:“你——鐘豪。HM市人,曾住xx老區,和你愛人許笙岳母一起生活。你岳母半年前因腎病住院,你們花光了所有積蓄并欠下了外債。你曾從事中介行業,現為一私家偵探社的探員,曾接手了……等,項…目,對就是你們說的項目,前段時間更搞臭花月酒店,幫助伍林集團拿到了與外資合作的資格,而今,你們又接了搞掉花月集團的生意,據聞,金額不菲呢。不光如此,你們很謹慎,搬了家,住進了比較高檔的小區。你這才放下心來,你才來跟蹤調查我的是不是?”
我越聽越是心驚,到最后更是手腳發涼,我腦海徹底亂了,像是一團水和一團面,稍微一轉成了漿糊。
李天同沒有再說,似乎在等我消化他剛才拋出來的炸彈。這鐵家伙哪是這么容易消化的,我哽咽在喉說不出話。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會說些什么,又接著說:“你不用擔心什么,也不必害怕我會殺人滅口,我沒有那個興致。有一點你們調查的不錯,花月集團,包括李暢、李紅巖、李天鴻他們,現在和我沒有一毛錢關系,他們的死活也和我無關。你如果想在我這里尋找突破口拿到搞垮花月的證據或信息,那就是找錯方向了。”
“搞錯方向?”我心稍微靜了靜,聽到方向兩個字,打斷問道。
“對,搞錯了方向。”李天同的面色不知道是苦笑還是苦澀,甚至有點自嘲,“我李天同除了姓李并和李暢有血緣關系外,其他沒有任何牽連。”
“你以為我就那么好跟蹤,那么好竊聽?”他哈哈一笑,稍微帶了一些輕蔑,“那你也太看輕我請來的保鏢了。”
他拿起我面前的筷子,在菜湯里沾了沾,在桌子的空白處慢慢寫下兩個字,“所以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如果找他們的事兒,不防盯著這個人,或許你會有想不到的收獲。”
說完,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轉身離開了。
“沈河!”這兩個字赫然是沈河!我腦子本來恢復了一點清醒,被著兩個字又瞬間打蒙過去。他可以寫李暢,可以寫李天鴻,甚至是李紅巖葛輝,可為什么是沈河!沈河是市醫院的大內科主任,在整個HM市也是大名鼎鼎的醫學專家,曾做過多少次國內比較高端的手術,這樣的新聞曾多次上過省級衛視。
沈河雖然有名,但他只是個醫生,能和李家有什么關系?難道是為李家看病?
就算是看病,憑他們李家在HM市的聲望和地位,就算是聘請沈河為私人醫生也是負擔的起的。
在我掌握的信息中,包括在周公瑾給的資料里,從來沒有出現過沈河的名字,和李家沒有任何交集,反而我和沈河因為岳母的關系有了交集。
我猛然起身向四周望去,李天同已經不見了。
我腦子里的疑問太多了,這事兒必須要和周公瑾對一下,再透過他龐大的信息網查一下沈河和李家的關系。飯也不吃了,直接開車回去。
路上我已經跟周公瑾去了電話,說有重大變故需要在二室一廳商議。
很多重要事情都是在二室一廳討論完成的,這是周公瑾的習慣,好像只有那里才能更好地讓大腦高速運轉,思慮事情。
在二室一廳里,我將事情完完本本的講給了周公瑾。
周公瑾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一會兒又翻看他所有的資料,一會兒又跟幾個人取了電話,他將沈河的名字寫到了小白板上,打了一個圈又一個圈。
他沒有直接說出他的分析和想法,突然提到另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可能不知道,一年前的時候,我接了一個很奇怪的單子。我不知道和這件事兒有沒有關系,當時辦公地點也不在這里,而是在另一個小區。我沒有見到當事人,我只收到一封信和五萬元鈔票。”他頓了頓,眼睛微微一瞇,像是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單子?要查什么人?”我問。
他回過神來,用鑰匙打開了一個保險柜,從里面拿了一份信件過來。“這就是那封信。”他遞給了我。
我打開信,里面是用A4紙打印的,“我要關于花月集團和李家所有的隱秘資料,你給的越多,拿到的錢越多,這五萬算是定金。”后面有一個郵箱,應該是接受資料用的。
“要花月集團和李家的資料?你給這個郵箱發過資料?”我問。
“發過。”
“那他給你錢了?”
“給過一次。”
“一次?”
“對,一次,就是上回那個視頻,我只發了李天鴻和李暢那一段。”周公瑾道,他一看我臉色,又補充了一句,“許笙那我打碼了,放心。”
我這才緩和下來,任誰也不希望自己親近人的視頻資料外傳。
“我發過三次資料,唯獨這條視頻,他給我打了三萬塊錢。”周公瑾說道。
“一條這樣的視頻就三萬?”我喃喃說道,“其他的視頻你沒給他?”
“我沒有全給,我又給他發了一條花月集團招待某辦公室主任的視頻。但是他沒給錢。”
“為什么沒有給?”我問,要知道,這樣的信息可比上一條視頻更有爆炸性,更有看點。
“他給我發了條信息:這個監控下的視頻我都有,上次給你三萬塊不過是因為你發現了這個監控的獎勵罷了,和視頻內容無關。”周公瑾苦笑了一下說,“手機號我查了,是個不記名的。我這才知道,人家的能量比我強大的多。”
“既然他這么大的能量,為什么不自己查,讓你來查呢?”我問。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啊。”周公瑾無奈的回道。
“咦,我怎么感覺這人和李天同有點像,對對對,除了伍林集團,也只有他才有這么大的能量和金錢,可是如果是伍林集團,上次他們也不會那么高價買了我們提供的信息了,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將花月集團搞定。一定是李天同,只有他才有這財力和手段。這一切似乎都說的通了,可是李天同為什么查李家和花月集團呢?從他對李家的態度上,是冷漠且不屑去有交集的啊。”我的腦回路又被重重疑問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