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蠻橫越靚麗
葉流云和沐雨來到了校外的衛生所。
說是衛生所,實則就是自營的藥房,只不過晴海一中沒有校醫室,一中的學生都常來這里看病,便覺得如校醫室般。
沐雨輕輕碰了下臉,手上的鮮紅不見了,血小板漸漸起了作用,可疼痛感依舊,沐雨弓著手盡量不再碰臉為好。
沐雨抬頭,眼前的藥房門上掛著一個廣告牌,上面刻印著“無病不入”,似乎藥房的排面就是如此,四個類似于“無孔不入”的彩色大字。
“還楞啥,要看病就快進來,要思考請另擇寶地。”
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音色如百靈鳥般婉轉,明明語氣十分霸道,卻絲毫不會覺得有強賣強買的嫌疑。
這樣有靈氣的聲音吸引了沐雨,他看向了藥房門口站立的女生。
年齡和沐雨一般,稚嫩的氣息撲面而來。
全身著靚麗的牛仔服,卻有著皮衣的霸氣側漏,扎著丸子頭,大眼睛含笑含倩,白嫩而紅潤的臉上嵌著一個小鼻子,透著可愛與俏皮。
沐雨竟一時看得呆住,葉流云忙扯了他臂膀。
“快進去,你小子要毀容了,我就弄死……”
臉上的疼感或是麻痹了,沐雨不由得失笑,臉上血板松動了一斑。
“弄死,他爸可是我大伯,可是沐陽集團的當家人,你可別……”
葉流云打斷了沐雨,扯著沐雨就往藥房去。
“大哥,你就別在這說理了好不,咱先照顧你臉好不。”
沐雨和葉流云剛想往進走,眼前的女生一腳高高抬起,橫在了他們面前。
“站住,想好了嗎?我看你們不像看病的,倒像是……”
葉流云急性子,手拍在大腿上。
“妹子,想啥啊,你沒看我大哥都傷得面目全非了嘛!我們還不像看病的嗎?”
牛仔女生的腳沒松動,依舊穩穩的橫在半空,手盤了起來。
“我看你們倒像是碰瓷的,臉上貼了些紅紙片騙誰呢?”
葉流云急了,松開了扶著沐雨的手,靠近了牛仔女生一點兒理論。
“妹子啊,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們嗎?”
葉流云話還沒說完,牛仔女生就點了下頭,“嗯”的一聲,讓葉流云哽咽了,敗下陣來。
“你是體育生吧!”
沐雨的聲音突如其來。
葉流云才察覺到自己有點丟體育生的臉。
牛仔女生的身體天賦,以及在空中穩定的抬腿動作,怎么說都是受了訓練才該有的表現。
牛仔女生放下了架在他們面前的長腿,越過葉流云,走到了沐雨跟前,指著沐雨的褲子。
“看看你這膝蓋,還說你們不是來碰瓷的呀!”
沐雨低頭一看,膝蓋處的褲子蹭破了,應該也是與沐風斗牛時摔的,他自己并沒注意到。
沐雨倒也不覺得臉上掛不住,大大咧咧的笑著,取笑眼前這個女生的蠻狠勁。
“還笑,嬉皮笑臉的,我讓你再裝。”
說著,牛仔女生的倩手拂上了沐雨的臉龐。
與清水洗臉的感覺無異,沐雨竟不覺得有痛感。
牛仔女生撤回了手,縮在胸口。
“你,你的臉怎么不是貼了紅紙片,居然真的受了傷。”
牛仔女生反應過來,雙手握住沐雨的雙手。
“他大哥啊,妹子我不是有意的。”
不僅沐雨,葉流云在旁邊都有點站不住了,這樣言語的女生,只要不家住東北,那絕對是練體育的無假。
沐雨使勁從牛仔女生的手里拉出了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
“沒關系,我們可以進去了吧,大妹子。”
沐雨也學起牛仔女生的言語來,不免笑云微舒,有趣之極。
沐雨,葉流云這才進了藥房的門,或許藥房只是為了遵循“無病不入”的看病準則吧!他們都絲毫沒在意。
牛仔女生搬來醫療箱,給沐雨清洗了面部,然后用繃帶把整張臉都包住了。
牛仔女生坐回了病診臺,拿起筆在紙上隨意劃著。
“大哥,看起來你應該是把地砸了個坑吧,還好沒多大事,內服外用應該就好了。”
沐雨的手在臉上摸索,他覺得視界似乎變窄了,聽到牛仔女生對他摔倒的戲評,手上力度一重,面部便火辣起來。
葉流云坐到了病診臺的病人坐上,盤起雙腿。
“你個小姑娘咋學了體育了,還說我大哥把地砸了坑,這么能扯,你咋不修文呢?”
葉流云說著,提起了臺上的一盒藥假意向牛仔女生扔去。
牛仔女生忙雙手抱頭,又發現葉流云只是嚇唬而已,才支起身子,雙手拜佛。
“誰小姑娘,我有名字,請直呼月念,謝謝。”
“寧裁年華月未滿,情思三千只念安。”沐雨的聲音空穴來風般。
葉流云驚掉了下巴,看向沐雨。
“這你都能湊個八字成語出來嗎?”
月念站了起來,朝葉流云的肚子錘了一拳。
“沒嚇著你吧,大文盲。”
葉流云這才收了,被一拳頭錘得直咳嗽。
月念繼而走向了沐雨所在的病床。
“你也知道沐陽的這句嗎?我媽就是用這句為我取名的。”
沐雨本不想回答的,可見月念坐在了病床上,自己的旁邊,便開口。
“是啊,沐陽先生,沐陽中文網的創始者,誰又不知道呢?”
“那是我爺爺”,這是沐雨所沒告訴月念的。
沐雨從沒見過自己的奶奶,據父親所說,奶奶正處芳華年歲時出了意外事故,爺爺就再也沒有二婚,之后白手起家創辦了沐陽中文網,初衷便是為天下有情人提供一個夢中婚禮。
沐雨不太相信這樣傳說中的愛情,直到沐雨在爺爺的桌上,看到了一首小詩,詩最后便是“寧裁年華月未滿,情思三千只念安。”
沐雨一直把它抄在課本上,結構,韻律的巧妙讓沐雨把它記在心頭。
沐雨和月念再言說了幾句對于這句話的理解,月念也安詳地聽著,兩只耳朵豎起來,雙手抱拳。
葉流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的文學細胞實在消化不了,再聽下去就要撐壞了。
“喂,你,你們行了啊!扯那些酸詩干啥。”
月念又和沐雨交談起了對于那首“酸詩”的見解,二人暢談起來,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完全沒理會葉流云。
葉流云本著拜托尷尬的宗旨,靈機一動。
“對了,大妹子,你干嘛在門口堵我們啊,還把我們當混混不成,你個練體育的還差點動手,作為刀下之魚的我們很慘咧。”
葉流云刻意提高了音量,況且,他覺得這事本來就欠個解釋。
月念才停下了對文學的向往,對自己名字的探討,抽了抽鼻涕,一臉委屈。
“我哪有嘛!你們不欺負我個弱女子就不錯了。”
沐雨也迫于知道月念為何為難他們。
“你到底為何堵我們,說吧!”
或是沐雨的話過于嚴肅,甚至讓月念感到不適,她慢慢的攤開手,臉上苦笑。
“額,,,,這該怎么解釋呢?”
葉流云揚了揚劉海,一臉壞笑。
“快說吧,你都摸了他臉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鏡觀火
謝謝夜長非水,楊善華的推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