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遠家中,眾人見杜寧平這么久沒有回來,都在擔心杜國安對杜寧平不利。
畢竟杜寧平現在的武功,遠非杜國安敵手。
索敏俊卻是對二人深信不疑!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杜寧平回來了!
推門進來的時候,眾人可算是一顆心放回肚子里了!
回來后,把杜國安答應自己的條件給幾人說了,南宮月桂立刻問道:“難道這么容易嗎?杜國安是不是有什么詭計?”
但是杜寧平一口否決了,他說了一句:我相信大都督!
見杜寧平相信,別人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既然他相信,也就不好說什么!
初三的早上,杜寧平照常回到軍中,但是剛到大營,就有士兵來傳:杜國安要見他!
杜寧平就有些疑惑了,這么快就有事情要找自己,莫非是杜國安反悔了?要對自己動手?
但是想了想,或許是佳節剛過,召集眾將去商議事情也不一定!
然后問傳令的士兵道:“大都督是只叫了我一個人還是有其他人一起去?”
士兵道:“回將軍,大都督只叫了你一個人!”
杜寧平就有些懷疑了!
但是杜國安又不能不去見,只得穿戴整齊,拿了一口好刀,全身披掛去見杜國安。
一路上都是惴惴不安,唯恐杜國安要用什么手段!
杜國安見杜寧平過來,也沒注意杜寧平全身披掛,還帶了刀!
見杜寧平二十多歲年紀,英姿勃發,夸獎道:“兄弟真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來,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杜寧平見了杜國安和顏悅色的表情,更是擔心杜國安耍花招!
答道:“大都督謬贊了,我怎能配得上這幾個字!”
杜國安也不管這些謙虛的話語,徑直坐下,對杜寧平道:“兄弟,我找你來,實在是有事情要你來幫忙!”
杜寧平這才放下心中的不安,暗道:慚愧,原來都督是真的找我有事,我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雖然他在很多事情上也算不得什么君子。
問道:“不知道都督找我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杜國安道:“我與默斯翰之間的關系,想必你也清楚了,初一的早上,我把那些芙蓉花粉全部用石灰銷毀之后,昨日默斯翰的人突然過來,并且已經發現了此事,如果要是他把這事告訴默斯翰的話,那就大事不妙,我派了兩撥人去追殺,但是今早起來,斥候告訴我,這兩隊人馬,已經全部被殺了,此事恐怕要泄露,我想請你幫我向琉璃閣的高手要個人情,幫我追上這兩人,然后……,把他們留下來!”
杜寧平有點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杜國安既然要跟默斯翰決裂,又何必怕這兩人跑掉?
隨即馬上想到:不好,如果這兩人沿途到處傳揚此事,恐怕要大大的糟糕!
難怪大都督如此心急如焚!
說道:“都督放心,此事干系重大,我有分寸,只是不知道他們往什么方向走了?有多少人?”
杜國安道:“他們三人從南門沖了出去,估計是乘船離開,此去一路上,東魏如今是年嚴明做主,他定會給琉璃閣面子,所以我就已經叫人通知了年嚴明,如果有這三人的消息,盡量幫我們抓到,但是如果這三人走水路,直接從薩珊回去,那就怕是要到薩珊境內除掉他們了!”
杜寧平自然也知道這事的嚴重,如果不趕緊追上,只怕常州又要被圍攻第二次。
杜寧平忽然想到一事,對杜國安道:“都督,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追殺別人,只怕琉璃閣的人,不肯做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們有幾人能幫我!不過都督你放心,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要把他們追上,然后滅口!”
杜國安點了點頭。
杜寧平知道這事情不光彩,畢竟干的是殺人滅口的事,雖然杜國安說把他們留下,可是除了死人,恐怕活人不會讓你那么輕易的留下。
雖然不光彩,但是如果這幾個人活著把消息散布出去,那對常州百姓來說,可是滅頂之災!所以也顧不得光不光彩了!
立即把兵權交給杜國安,然后回到大營收拾了一下。騎上馬匆匆忙忙的就趕回家中,因為琉璃閣的四個人中,南宮月華要送索敏俊回西魏,南宮月音和南宮月兔要去找年嚴明有事商量,如果她們都走了,南宮月桂只怕也要離開,那自己恐怕是真的一個幫手都找不到!
唐麗容在家中正收拾東西,忽然聽到馬兒的叫聲,正疑惑是誰來了。
出門一看,是杜寧平去而復返。疑惑道:“平哥,你怎么又回來了?有什么東西忘了嗎?”
杜寧平問道:“麗容,琉璃閣的姐姐們在哪兒?”
唐麗容道:“月華姐姐和那個將軍早上你走之后,沒有多久就走了,說是要去西魏,其余的月音姐姐和月兔正在收拾行李,月桂姐姐明天好像也要去陜州!”
杜寧平有些失落,少了武功最高的南宮月華,而且要是說動南宮月華,索敏俊也肯定會屁顛屁顛的跟著去,畢竟他現在不是大將軍了,閑著沒事,肯定會去,但是這一下就沒了幫手。
剩下的月桂姐姐和月音姐姐武功差不多,武功最高的反而是南宮月兔這個小姑娘。
這肯定要把她留住!
徑直到南宮月兔房門口,問道:“月兔妹子,我找你們有事,方便出來一下嗎?”
里面南宮月兔出來道:“有什么事,說吧,我馬上要去找年嚴明大哥呢!”
杜寧平又回來了,自然立馬就所有人都出來了,都奇怪他怎么去而復返。
南宮月桂見杜寧平回來了,問道:“兄弟,你怎么又回來了,有什么事嗎?”
杜寧平道:“月桂姐姐,我有事要請你們幫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過來商量一下!”
眾人來到堂屋內,都想知道杜寧平到底有什么事,杜寧平見麗容和大嫂都過來了,這事情自然不能讓她們知道,就讓二人帶著孩子出去了。
二人出去后,杜寧平開口道:“兩位姐姐,月兔妹妹,我如今回來,是有事相求!”
南宮月桂道:“怎么了?是杜國安有什么事情嗎?”他以為是杜國安要有什么動作,但是看杜寧平的行為,又不像!
杜寧平道:“倒不是都督有什么問題,早上都督找我,說他把芙蓉花粉銷毀后,昨天突然來了三個默斯翰派來聯系的人,此事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都督擔心這三個人把消息散布出去,那常州就要經歷第二次大戰了,然后派了兩撥人去追殺,結果都被他們殺光了!然后都督叫東魏的年嚴明將軍幫忙堵住他們,但是這三人走的是水路,只怕不會經過魏國境內,都督希望我能叫上幾位把這三人留住!”
南宮月音道:“這留住,想留住就只能殺人滅口了!活人只怕留不住!”
杜寧平黯然。
南宮月桂問道:“這三人都是西洋人士,有這么高的武功嗎?你們都督一共派了多少人?”
杜寧平道:“都督他總共派了五百人過去!”
于是三人沉默不語。
南宮月音想道:三個人就殺掉了追殺自己的五百人,而且一個活口都沒有。這樣的武功,自己三人中任何一人也自信有這等本事,可是要一個不留活口,那就說明這三人的武功,都只是稍稍遜色于自己。
忽然南宮月兔問道:“這三個西洋人士,有什么樣貌特征?或者說你家都督有沒有形容過他們的樣貌?”
杜寧平聽她這么一說,立馬出去拿了一個袋子,把里面的幾張紙拿了出來,然后拿進房中遞給南宮月兔,說道:“月兔妹妹,這是大都督給的畫像,他昨晚上就叫人畫好了!”
南宮月兔拿到三張畫像,看到其中的一張,忽然手一抖,畫像全部落地。
然后兩行眼淚流下來!對杜寧平道:“平哥,走,我們現在就走,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杜寧平聽到南宮月兔這么激動的言語,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南宮月桂問她道:“師妹,難道……”
南宮月兔恨恨的說道:“沒錯,這個人就是在陽安城門口將我控制住的西洋狗賊,碧眼鼠輩!”說著拿起地上的一張畫像!
杜寧平不知道南宮月兔在東魏發生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南宮月音和南宮月桂是知道的,特別是南宮月音,當晚上,自己接到這個九師妹的時候,可是撲倒自己懷里,哭得撕心裂肺,像個孩子,傷心欲絕!
杜寧平見了南宮月兔那種表情,自然猜到肯定是南宮月兔和其中一個人有什么過節,只是具體情況不知道而已,不過南宮月兔已經同意了,據說她的武功在琉璃閣只有南宮月華能壓她一頭,其余七人之中也只有她們的二師姐能和她持平。
有了她,也足夠了!
只聽得南宮月桂道:“大師姐,九師妹這個仇,我們自然要助她一臂之力!”
南宮月音道:“那是自然,自家師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何況還有杜兄弟一起!”
杜寧平聽到她們都肯一起去,那可是求之不得,好生感謝了一番!
雖然三人說是幫南宮月兔,可是其實也是幫自己,杜寧平心里也知道。
說走就走,四人趕緊收拾行李就要動身。
臨走之前,杜寧平和唐麗容也只說了一會兒話,因為時間緊迫,杜寧平把杜國安拿的二百兩銀子拿了一百兩給唐麗容,囑咐她在家中照顧好自己,不要什么都委屈了自己!
可是話那里說得完,四人走后,唐麗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是那么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什么心愛的東西,像是杜寧平不回來了一樣,回到房間,關上門,哭了好一陣子!
只有那個懂事的妹妹,那個小燕子,在旁邊安慰著她。
杜寧平為了節省時間,直接走南門,出水路。
他聽了南宮月桂說了南宮月兔的事以后,料定這三人不會經過東魏地界。
畢竟現在是年嚴明執掌大權!
杜寧平這還是第一次坐船,那可是真的不習慣,頭一天那可是坐得頭暈目眩,根本沒有絲毫精神,即使是強撐著吃了點飯食,還是在船上吐了出來。
沿途經過每個港口,都會去問一下有沒有見到那三個西洋人,頭一天可是一點蹤跡都沒有尋到。
杜寧平心中可是好生焦急,要是再過一兩天追不到,即使后面的時間追到了,也于事無補,消息肯定早就放出去了,而且整個薩珊國內對常州恐怕是恨得不行!
初五下午到了東魏的最后一個港口的時候,還是沒有問到半點信息,杜寧平已經失望了,如果這三人跑了,恐怕是沒有辦法了!
南宮月兔可是不死心,她可是不管這幾個人跑到哪里,她可是要一直追下去。
南宮月桂見九師妹如此執著,也只有跟著去,路上南宮月桂倒是仔細,想到要進入薩珊境內,提議去找一個會薩珊話的商隊什么的同行。
其余三人同意。
找了半天,找到一個去薩珊做銅鐵金屬生意的商隊。
杜寧平問商隊的人道:“這東魏和薩珊聽說關系還不錯啊,怎么現在連往來的商隊都少了?”
商隊的領頭的人回道:“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這半年期間,薩珊都在打仗,耗費多廣,已經沒有多少生意可以做了!只有我們這些賣鐵的,有些生意,畢竟打仗嘛,總是要造一些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不然恐怕連這點生意也沒得做了!”
杜寧平不禁有些疑惑,薩珊在西部那么大的國家,怎么可能在常州打兩三個月就撐不住了?而且在常州也沒有打什么半年啊?
問道:“老伯,這薩珊是在跟誰打仗啊?怎么這么大的國家都撐不住了?”
老伯道:“你還不知道啊?這薩珊被默斯翰在半年內打得兵敗如山倒,偌大的國土,已經丟掉一半了!你是沒有見到薩珊國內的慘狀,唉,當真是慘不忍睹,真的是一片狼藉,人的尸體堆積如山,默斯翰可以說得上是殘忍至極,手下的軍隊更是讓人聞風喪膽,薩珊已經被屠了四座大州了,四個大州的人口一百多萬,足足被殺了個精光,無論你是老弱婦孺,還是年輕力盛的,全部不留活口,唉,我們如今也是在堵運氣,此行去的開魯耳,若是運氣好,這生意就做成了,要是點子背,遇上默斯翰大軍征戰,那就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了!”
四人聽了老伯這番話,心里可是很不是滋味。
杜寧平和南宮月桂在后山的房頂上,杜國安和當時那個西洋人說的話,已經料到默斯翰要對薩珊動手,可是沒有想到早就動手了,而且薩珊戰力不弱,對比起常州,那是只高不低。
這么強大的薩珊都被默斯翰打成這副德行。那么這默斯翰的本事,恐怕是真的有些讓人恐懼。
杜寧平還記得這個默斯翰被他們赫拉族的人稱作“天神下凡”!
杜寧平忽然想到一事,把那三個西洋人的畫像拿給老伯一看,問他們有沒有見到過。
老人拿到畫像說道:“哦,這三個人我見過,不過你們拿著這幾幅畫像肯定是找不到他們的,他們都易容的,根本不用真面目示人。”
杜寧平這一下可是驚喜異常,南宮月兔卻是搶先問道:“老伯,他們三人你什么時候見到的?他們化妝易容成什么模樣?”
老伯回道:“我早上見到的,我當時起得早,見這三個人在哪兒往自己臉上抹一些東西,然后又是貼這樣貼那樣的,等我看到他們出去的時候,已經換了個模樣!至于化妝成什么樣子嘛……,這個怎么說呢,只是和一般薩珊人沒有區別,只是他們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留了一束金色的頭發沒有變,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把頭發顏色都變了,就是留了一束金色的沒有變顏色!”
杜寧平趕緊問道:“老伯,他們朝什么方向去了?”
老伯道:“他們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但是他們說的西洋話我聽得懂,他們說要到開魯耳去,說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南宮月兔道:“這豈能讓他們跑了!一定要追上他們!”
杜寧平道:“他們既然要到開魯耳,我想了一下,我們就不必著急追他們了,薩珊如今和默斯翰正在打仗,他們說出常州的事,也沒有人相信,薩珊人相信了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自身難保,聽老伯說他們要去開魯耳有要緊的事,只怕是默斯翰要對那兒有動作,我們可以先去,守株待兔。”
南宮月兔也道:“不錯,他們既然是要對開魯耳動手,那么定然是要去做奸細什么的,我們盡量早點去觀察那些城池防務的地方,必然能逮住他們!”
于是杜寧平原本因為暈船沒有什么精神的人,瞬間就精神煥發。
三人商量后,決定立刻就走,老伯見他們四人要走,說道:“你們現在去不了了,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到了前面薩珊城門,沒有薩珊人開出的令牌,你們是進不去的。”
杜寧平當即明白了,薩珊如今在打仗,為了防止敵人無孔不入,自然是要多加防備。
杜寧平又問老伯道:“老伯,你們有薩珊人給的令牌嗎?”
老伯道:“有,可是我們如今也累了一天了,今晚肯定要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走!”
杜寧平趕緊道:“老伯,能不能請你和你們的人說一下,今晚上連夜出發,到了前面薩珊人的城關再歇息,我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
說著從口袋中拿了二十多兩銀子給那老伯,說道:“給每個人一兩,讓他們買碗茶喝!”
老伯得了好處,就去勸說商隊的人去了。
杜寧平一下子花出去二十多兩銀子,心中可是心疼不已,自己家中,以前自己做捕快一年的俸祿,也才這么多。
南宮月兔見杜寧平也急著找到三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對杜寧平笑了笑。
老伯把商隊的人叫齊以后,又叫杜寧平四人都換上了普通的衣服,一個人牽了一匹馬走,慢慢出發。
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到薩珊城關,可是把商隊的人累得不行,老伯把城關叫開,薩珊兵下來后,把令牌交去給薩珊兵看了看,然后薩珊士兵來把隊里的每個人都仔細看了一下,確定沒有西洋人,這才放行。
杜寧平等人跟著商隊的人住下,準備次日一早出發。
第二天下午,到達開魯耳城。
到了以后,杜寧平四人就跟商隊的人分開。
四人往城中走去,杜寧平不禁看得難過,開魯耳城內幾乎都是斷壁殘垣,很多民房被大火燒得只剩熏黑的石頭。
找了半天終于問到了一個會講漢話的薩珊婦女,細問之下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默斯翰大軍攻城,城中薩珊士兵防守不住,被默斯翰大軍攻破了城池,若不是后面趕來的援兵,恐怕開魯耳的百姓也逃不了被屠殺的命運。
四人看了這副景象,也不禁凄然,常州當時的損失,加起來可都比不上這一城之地,地上隨處可見的尸體,薩珊士兵正在收集尸體,準備全部放在一起,挖一個大坑埋了。
四人帶著那薩珊婦女,給了她一些吃的,婦人吃了幾口,有了點精神,杜寧平問她:“你是薩珊人,是怎么會說漢話的?”
婦人道:“我丈夫是買賣茶葉的商人,經常和漢人打交道,接觸得多了,自然會一些。”
南宮月桂問道:“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丈夫呢?兒子女兒呢?”
婦人聽南宮月桂問到這些問題,立刻就眼淚掉下來,抽噎著說到:“我叫馬伊莎,丈夫被沖進來的赫拉人殺死了,我兩個兒子全部被大火燒死,我差點被赫拉人殺了,還好我們的勇士來了!”
說著婦人把后背給四人看,果然一道刀口,剛剛經過處理,簡單的敷了些藥粉。
杜寧平也看得不是滋味,若是當初常州被破,是不是也是這番光景?
薩珊人想踏平常州,可是如今卻被默斯翰打得喘不過氣來,治下百姓朝不保夕,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
這些情況,對于執政者不過是風水輪流轉罷了,但是那些普通的人呢?他們沒得選,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么!
四人帶著馬伊莎往城中走了一會兒,尸體都被士兵收走了,不過地上和墻上的血跡依然隨處可見。
過了沒有多遠,看見一個小姑娘站在路中間,癡癡的站著,也沒有哭,只是站著。
南宮月兔趕緊過去,問道:“小妹妹,你站在這里干嘛!你父母呢?”
小姑娘聽不懂漢話,馬伊莎過來給她翻譯了之后,小女孩才帶著哭也哭不出來的聲音告訴南宮月兔:父親母親都被沖進來的赫拉人殺了,剛剛城中薩珊士兵把她父母的尸體抬走去埋了。
南宮月兔看了不禁覺得難過,怪不得她剛剛看著前方出神,原來父母是從這兒被抬走的。
南宮月音上前問道:“你還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嗎?你餓不餓?”
當馬伊莎翻譯給她聽的時候,小女孩終于忍不住了,眼淚掉下來,她用手想捂住眼中的淚水,可是怎么能捂得住。
南宮月兔看了,把她拉在懷里,安慰著她,她自己看了這一幕也是眼淚汪汪的。
別說她,就是杜寧平一個男人,看了也十分難過。
只有大師姐南宮月音和四師姐南宮月桂知道她不僅是為這個孩子流眼淚,也是在為自己流淚,她也是南宮長娥從戰場撿回來的孤兒,她當時也是這樣,看著父母被砍死在大街上,三歲的她,只知道父母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南宮月桂和南宮月音也只有安慰她。
南宮月兔問小姑娘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后跟我們一起走,好不好?跟著姐姐,姐姐不會讓壞人欺負你的!”
馬伊莎翻譯后,小姑娘答道:“我叫戴安娜。”當馬伊莎問她愿不愿意跟著南宮月兔的時候,她點了點頭。
于是四人帶著馬伊莎和戴安娜,在城中找地方住。
找了好久終于找到了一個沒有怎么被摧殘的客店,幾人決定住下,讓馬伊莎問店家有沒有吃的,過了一會兒,店家煮了兩碗面過來,南宮月兔倒是細心,先讓戴安娜和馬伊莎吃,戴安娜起初還不敢吃,南宮月兔以為是她怕燙,親自把面吹涼了給她,宛若一個慈愛的母親對自己的女兒一樣。
杜寧平不禁想起了麗容,當時燕子也是這樣,麗容也是這樣對待她,把小燕子當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
南宮月音和南宮月桂第一次見到這個師妹對人那么細心,等戴安娜吃飽了之后,自己才拿起筷子準備吃。
杜寧平吃到一半,他坐正面,所以看得到路上。
忽然他對南宮月兔道:“月兔妹妹,你看那幾個人!”南宮月兔尋著杜寧平的眼光看去,不由得怒從中起。
雖然現在天黑,周邊也只有幾家燈火,可是她看得清楚,那五個人中,每個人的頭發都有一束是金黃色的。
仔細看之下,她豈能認不出其中個子最高的人,就是在陽安幫助張子豐對付自己的人?
南宮月兔正準備起身去攔住,南宮月桂道:“師妹,不急,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是準備干什么,他們化妝成薩珊人的模樣,在城中不可能是閑逛,也不知道我們來追殺他們,定是有什么陰謀,多半是對薩珊人不利,我們可以戳破他們的奸計,保一城百姓安全!”
杜寧平心中卻是有些憤然,薩珊攻打常州,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今自己也落得這步田地。
天道好輪回?
可是這些百姓,他們是無辜的,他們又沒有罪。
嘆了口氣,對南宮月兔說道:“對啊,妹妹,我們忍耐一時,先看他們要干什么!”
南宮月兔知道杜寧平的意思,薩珊攻打常州,是常州的敵人,可是現在卻要就薩珊百姓,杜寧平都能放下,自己為什么不能忍這一時?
于是答應。
四人立馬放下筷子,南宮月兔吩咐馬伊莎照看好戴安娜,于是四人就朝著那五個西洋人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