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平日的意氣風發,此時他被兩名獄卒拎著雙腳,如同死狗一般拖拽著,沿途還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的眼皮耷拉著,目光有些渙散,顯然是受到了極重的酷刑。
兩個獄卒將他拖到柱子前,嘗試了好幾次也無法將他以站立的姿勢綁上去,索性用鐵鏈纏住他的脖子,然后向狗一樣栓在柱子上。
反正以他的狀態,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兩人做完這一切,便鎖上牢門守在外面。
“將軍,您還好吧?”葉風擔心燕洵的傷勢,畢竟他的靈力被封鎖,現在只是一個健壯一點的普通人而已。
“無妨,皮外傷而已,老子久經沙場,什么場面沒見過,這點傷不過小菜一碟罷了。”燕洵的聲音很虛弱,但依舊掩蓋不了他的豪情。
“真是個硬漢!”葉風在心里嘆到,不禁對燕洵多了一絲敬佩。
這樣的好漢,任誰都會佩服的。
過了許久,燕十三被押了回來,接下來換成燕十。
兩人眼神交流,相互點了點頭。
又過了許久,燕十也被押了回來,與之一同前來的還有燕回。
“二叔,今日難得您親自體驗了一番自家的拷問手段,怎么樣,沒讓您失望吧?”燕回笑著說道。
燕洵嘿嘿地笑了幾聲,說道:“說實話是有些失望,就這點程度也算是拷問?用來撓癢我都嫌輕。”
“二叔批評的是,回頭小侄就吩咐下去,明天務必讓二叔滿意。”
燕回說完,目光掃過葉風三人,說道:“各位,今日我說的話你們好好考慮考慮,如果有改變主意的,我隨時歡迎,不過各位可要記準時間了,免得耽誤了自身性命。”
說完,燕回便帶著他的人離開,走出地牢,燕雄正站在外面,見燕回出來,便問道:“怎么樣了?”
燕回搖搖頭說道:“三個都是硬骨頭,父帥,我覺得想要收服燕云十八騎或許沒那么簡單。”
燕雄成竹在胸地說道:“回兒,你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絕境,很多事情理解還不夠透徹。”
“請父帥指點。”
“記住,很多時候,等死的過程比真正的死亡更讓人恐懼,十天時間,足以摧毀他們的心智,讓他們絕望、瘋狂、害怕,最后屈服。”
“還是父帥高明。”燕回說道,“可是,如果他們到最后依舊不屈服呢?”
“如果他們真有如此意志,那便只有將其除掉,燕云十八騎的確很強,可是若不能為我所用,那便是敵人,對待敵人最穩妥的方式,就是讓他們徹底消失。”
“孩兒記住了。父帥那邊進展如何?”
“哼,你這二叔嘴硬,骨頭也硬,不過既然落到我手里,總有一天會撬開他的嘴巴。”
“父帥,他會不會是真的不知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燕南天既然將燕云十八騎都交給他,足見對他的信任,我總得要試一試。”燕雄說道,“只要找到祖宗留下的秘密,我又何必屈居在司馬策之下!”
“父帥一定會得償所愿的。”
兩人漸行漸遠,消失在夜色里,地牢中,兩名獄卒知道不會有人再來,索性走到角落里吃喝了起來,燕洵奄奄一息,葉風三人又沒有靈力,于是他們也就放松了看管。
“燕回那小子可是想將你們收入麾下?”燕洵問道。
“將軍明鑒,燕云十八騎絕對沒有一個人會當叛徒。”燕十和燕十三說道。
“這我從不懷疑,只是苦了你們跟我一起在這里受苦。”
“縱然刀山火海,我等也會跟隨將軍。”
“燕十七!”燕洵看向葉風小聲說道,“我們還有三天時間,你有什么辦法?”
“三天?”
“不錯,只有三天,燕雄不知道燕云十八騎有特殊的聯絡方式,今日一早,邊城那便才報過平安,所以邊城出事根本就是燕雄杜撰的借口。”燕洵說,“燕云十八騎一旦分開,便會每日互通信息,外面的人今天收不到信息,必然猜到我們出事,而從邊城趕來,最快需要三天。”
葉風明白了,真正的燕十七是知道他們進了大將軍府的,所以他肯定會將消息告訴燕一九人,等他們從邊城趕來,或許就會強攻救人,到時候他們四人若還是這個樣子,必然會成為累贅。
“我能解毒。”葉風小聲說道。
“果然是這樣。”燕洵像是早就料到,他說,“解毒需要多久。”
葉風跟小黑交流了一番后說道:“時間只需要片刻,但是你們或許要承受一點痛苦。”
葉風因為小黑的關系,可以隨意控制不死靈炎,但若是讓不死靈炎進入他人體內,那人肯定要承受烈焰焚身的痛楚。
燕洵笑了笑,說道:“男子漢哪有怕痛的。”
燕十和燕十三也笑了,在他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怕痛這兩個字。
“那我就先解決那兩個獄卒。”葉風說道,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燕洵趕緊說道:“慢著,這樣會提前驚動燕雄他們,憑我們幾人,很難走出大將軍府,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索性再等兩天,等外援趕來后與他們里應外合。”
葉風點點頭,不得不說作為將軍,燕洵的確比他考慮得周全許多,現在冒然行動,對他們來說不會有任何好處。
只是葉風有些擔心燕洵的情況,他說道:“不過如此一來,我們三人倒好,但你能撐得住嗎?”
對燕云十八騎,燕雄父子是抱著招攬的目的,所以暫時不會做出傷害之事,但燕洵不一樣,雖然葉風沒問,但也猜到他們肯定是想從燕洵口中得到某些信息,因此不惜嚴刑拷問。
燕洵能撐住第一天,但往后呢,他們對燕洵用刑只會一天一天加重。
對于葉風的擔心,燕洵卻是毫不在意,說道:“不用擔心我,這點程度我還受得了,縱然沒有靈力,但我的體魄也非常人能及,一時半會死不了。”
隨后兩天,燕洵一早便會被帶走,一直到夜間才會被押回來,第二天回來之時,他渾身上下竟無一處完好,不過這個硬氣的漢子卻依舊能大笑著怒罵燕回。
對于葉風三人,燕回只是每天送燕洵回來時例行詢問一番,雖然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但他好像并不在意,也不著急,問完就走。
在最后一天夜里,燕洵趴在血泊中,艱難地扭過頭,對葉風小聲說道:“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