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浣砂特別的想念碧池,于是就自己去了高府。
浣砂對門口的家丁說:“你們去里面通告一聲,讓我看一眼碧池。”
“二姨娘,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老夫人說了不讓你進去,我們也沒有辦法,要是我們讓你進去了,我們就要滾蛋,還請你理解。”
“浣砂。”奶娘出來。
“奶娘,你能不能讓我見見孩子?”
奶娘咳嗽了兩聲,用手悄悄往右指了指,“二姨娘,老夫人說了不準姓丘的進入高府,你再怎么求情也是徒勞的,二姨娘還是請回吧!”奶娘說完轉身回去。
浣砂看著兩個家丁嘆了口氣,轉身來到后門,奶娘把后門打開,“二姨娘,快進來。”
浣砂跟著奶娘來到奶娘屋里,“二姨娘,你看碧池她多乖啊!”
浣砂把碧池抱進懷里哭了起來。
“二姨娘,你別哭啊,你看碧池不是好好的嘛!”
浣砂擦了擦眼淚,笑著說:“奶娘,這些天真的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照顧碧池,還養的那么胖。”
“二姨娘,我主要任務就是照顧孩子,老夫人又不是不給我工錢,謝啥呢。”奶娘笑著說。
外面突然傳來了老夫人的說話聲。
“浣砂,你趕緊藏衣柜里,老夫人要來了。”奶娘著急的說。
浣砂抱著碧池躲進衣柜里。
糟糕,浣砂還抱著碧池呢,如果老夫人要問起碧池來,我該怎么回答?奶娘想把碧池抱出來,可是根本來不及了。小蓮扶著老夫人已經推開門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奶娘害怕的低下頭。
“奶娘,碧池呢?我剛讓人給他們姊妹仨一人做了一雙鞋,你把碧池抱過來,我給她穿上讓她試試合不合腳。”老夫人笑著說。
“碧池……碧池……”奶娘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話。
“碧池怎么了?你別著急,慢慢說。”老夫人著急的看著奶娘。
“也沒什么事,就是碧池在里屋睡著了,要不你先把鞋子放這,等碧池睡醒了,我來給她穿吧!”奶娘笑著說。
“睡著了,那我進去看看。”老夫人說著就往里屋走。
“老夫人,剛剛碧池拉了一地屎,我還沒來得及打掃,怕玷污了您的眼睛。要不等我打掃好之后您再來吧!”
“那好吧,我先回去,小蓮咱們走。”老夫人和小蓮剛走到門口,還沒跨出門檻碧池哭了。
老夫人轉過頭來,“奶娘,你不是說碧池睡著了嗎?怎么又哭了。”
“小孩子嘛,睡覺很輕的!”奶娘笑著說。
老夫人仔細聽了聽,朝衣柜走去,奶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夫人打開衣柜門,浣砂抱著碧池在里面。
老夫人看到浣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丘浣砂,你已經跟高府沒一點關系了,你的賣身契我也給你了,也沒給你們丘家要贖金,你怎么還死皮賴臉的來啊!奶娘,是不是你讓她進來的。”
“老夫人,這不管奶娘的事,是浣砂自己偷偷來看碧池的,奶娘剛進來看到我,還沒來得及喊人,您就來了。”浣砂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著說。
“你不是放不下碧池嗎?把賣身契拿來,反正你爹把你賣到高府了,你從今天起就是高府的奴仆了。”老夫人生氣的說。
浣砂把碧池抱給奶娘,從袖子里掏出賣身契遞給老夫人,“老夫人,您要的賣身契。”
“浣砂,今天晌午讓你休息,你可以跟你爹你弟告個別,下午就來正常干活吧!小蓮,下午你帶她去洗衣裳吧,我的墨雪的三個娃的衣裳都給她洗。”
小蓮點點頭。
“還有就是不許叫她二姨娘,她現在不是什么二姨娘了,和你們一樣叫名字,小蓮,你吩咐下去,誰以后要是再叫她二姨娘就打十板子。”
“老夫人,還有一件事希望老夫人同意。”
“回家這幾天還學會討價還價了,行,你說吧!我聽聽。”
“我想把我之前撿的那個孩子帶過來。”
“那個男娃啊,他身上的疙瘩好了嗎?”
“已經完全好了,不會傳染給任何人的。”浣砂笑著說。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不過我之前當著那么多丫鬟仆人的面說不讓姓丘的再進高府,如果別人問你怎么回來了,千萬別說是我讓你回來的。如果讓大家知道了我這老夫人的威嚴就沒有了。”
奶娘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了,浣砂,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下午就要來了。”奶娘說。
“那我先回去了,老夫人。”浣砂笑著回去。
浣砂走了一小半的路程碰到了兆麟。
“浣砂,你干嘛去了?”兆麟問。
“謝大哥,你怎么在這?”浣砂問。
“我剛從縣衙出來,打算回家。”兆麟看了一下浣砂的鞋,“浣砂,你的鞋破了,這里離集市也不遠,走,我帶你去挑一雙。”兆麟說著就拉著浣砂往集市上去。
“謝大哥,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家里我還有好幾雙呢!”
兆麟不聽,拉著浣砂進了一家鞋店。
“二位客官誰買鞋啊!”老板笑著出來迎接。
“浣砂,你看一看,喜歡哪一雙就買哪一雙。”
浣砂一直盯著一雙藍色的鞋子看。
兆麟把那雙藍色的鞋子拿下來看了看,“三寸四的,浣砂你平日里都是穿多大的?”
“我……我穿三寸六的。”浣砂紅著臉說。
“有,這種有三寸六的,稍等,我去拿啊!”老板笑著去里屋拿鞋。
“浣砂,你先坐下把你腳上這雙鞋脫掉吧!”兆麟扶著浣砂坐下幫浣砂脫鞋。
浣砂趕緊把腿縮回去,“謝大哥,這樣不太好吧!還是我自己來吧!”浣砂說著把鞋子脫掉。
“來,客官。這雙是三寸六的,你試試可合腳?”老板從里屋出來把鞋子遞給浣砂。
浣砂接過鞋子穿上,“謝大哥,剛好。”
“浣砂,你站起來走走,看擠腳不擠腳。”
浣砂站起來走了幾步笑著說:“不擠腳,剛好。”
“老板,就要這一雙了,多少錢?”兆麟說著去袖子里掏錢。
“二兩銀子。”老板笑著用手比劃著。
“二兩銀子?老板,你這也太坑人了吧!一雙鞋子最多也就十文錢。”浣砂生氣的說,“謝大哥,咱不買了。”浣砂說著就要去脫鞋。
“浣砂,趕緊穿上。老板,這鞋我買了。”兆麟說著把銀子遞給老板,“浣砂,趕緊穿上。這大白天的你一個女子在人家店里脫鞋,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浣砂不高興的把鞋子穿上跟兆麟出去。
“謝大哥,剛剛那老板分明就是坑你。”
“好了,浣砂,不要生氣了,買都買了。對了,橋前面的王記酥餅很好吃的,走,咱們過去買一點。”兆麟拉著浣砂的手去買酥餅。
“今天人真多,浣砂,你先在這等著,我去排隊。”
浣砂站在橋邊的柳樹下歇息,兆麟去排隊買。
過了一會兒兆麟掂著兩包酥餅跑到柳樹下,“浣砂,酥餅買到了。”兆麟趕緊解開一包,拿出一個遞給浣砂,“來,快嘗嘗。”
浣砂咬了一口。
“娘,我想吃酥餅。”
“娃,娘帶的錢不夠,等會還要給你抓藥,剩下的錢只能給你買一個酥餅。”
“娘,那咱不抓藥了,咱都買上酥餅好不好?”
“不行,生病了就要吃藥,只要你以后好好吃飯不生病,娘每個月都給你買酥餅吃。”
“真的嗎?那我以后不要生病了。”
路邊一個小女孩和母親的對話吸引了浣砂,浣砂哭起來。
“浣砂,你怎么了?”兆麟幫浣砂擦了擦眼淚。
“我娘生前最喜歡吃這家的酥餅,可是家里窮,沒錢,我就跟弟弟上山去采藥材然后賣給醫館,有一次我賣了藥材買了酥餅,高高興興的回家,我娘正坐在床邊哭,我娘跟我說她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讓我照顧好弟弟,下午我娘就被人用花轎接走了,兩天后有消息傳過來說我娘死了,那時候我才五歲。到后來我才知道,是我爹賭錢賭輸了,把我娘賣給人家的。”浣砂哭著說。
兆麟聽后難過的低下了頭。
浣砂擦了擦眼,“好了,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浣砂把那包還沒拆的酥餅遞給小女孩。
“姑娘,這使不得。”母親連連推托。
“孩子喜歡吃就讓她吃吧!”
小女孩接過酥餅。
“娃,趕緊謝謝姨母。”
“謝謝姨母。”
浣砂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兆麟送浣砂回去。
“浣砂,你剛剛吃酥餅時嘴角沾了一顆芝麻,我給你弄掉。”兆麟說著要給浣砂擦嘴。
浣砂往旁邊挪了挪,把嘴角的芝麻擦掉。
路上剛好碰見臘梅,“二姨娘。”臘梅叫道。
“臘梅,你去哪了?”浣砂笑著問。
“我去看了看胖虎,這位是……”
“哦,這是我的朋友,他叫兆麟,這是高府的臘梅。”浣砂笑著說。
“二姨娘,你不用擔心碧池,你也知道,老夫人她一視同仁,小少爺小姐還有碧池,老夫人誰也不偏袒。奶娘也很細心。”臘梅笑著說。
“臘梅,這些天辛苦你了。”
“辛苦啥啊,那你們趕緊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要不然回去晚了夫人該罵我了。”臘梅說著走了。
臘梅回到高府就急忙來找墨雪,“夫人,我剛剛在路上碰到了丘浣砂。”
“她還好嗎?”
“她身邊還有一個男的,有說有笑的,關系很不一般。”
“這個狐貍精,剛被趕出高府幾天就按捺不住了。不過她已經跟我們高府沒什么關系了。”墨雪笑著說。
“是啊,夫人,到時候將軍回來了休書一封,徹底跟她劃清界限,你還是高府的女主人。我之前就說嘛,將軍啊也就圖個新鮮。”臘梅笑著說。
兆麟送浣砂回到家中。
“兆麟,一路上累壞了吧!趕緊來屋里坐。”丘玉堂拉著兆麟往屋里去。
“來,喝點茶。兆麟啊!謝謝你一直這么細心的照顧浣砂。”
“應該的,浣砂是小草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大伯,我先回去了。我爹娘還在家里等著呢,要不然他們該著急了。”兆麟站起來說。
“兆麟,快晌午了,吃完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你們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先回去了。”兆麟說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