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都醒醒。”天還未亮,李牛坐起來把衙門的弟兄們叫醒,笑著說:“今天是咱大哥大喜之日,咱兄弟們都去鬧鬧,沾沾喜氣。”
沒過多久,李牛提著頭天準備好的禮品帶著衙門一幫兄弟就出來了。
“大嫂是改嫁過來的,改嫁的人大家都覺得晦氣,所以基本上女人再婚親戚鄰居都不去的,所以都很冷清,謝大哥是咱大哥,他不嫌棄咱們的出身,是他把咱帶上正軌路的,沒有謝大哥就沒有咱們今天,所以咱不能不去。”李牛堅定的說。
天蒙蒙亮,李牛一行人就到了,“叔,嬸,大哥。”
謝父謝母穿著一身紅衣裳出來迎接,看起來格外精神,謝母笑著說:“李牛啊,你們來了。”謝母說著瞅了瞅李牛手里的禮品,“李牛,來就來唄,這還帶啥禮啊,快快,到屋里坐。”謝母說著把禮品接下。
“大哥成親,一點心意,不足掛齒。”
大家進了屋,兆麟一個人坐在輪車上發呆。謝母走過來拍了兆麟一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打起精神啊。”
“大哥,恭喜恭喜。”眾人上前道賀。
“李牛,你們來了。”兆麟勉強的笑了笑。
李牛看了看兆麟:“叔,嬸,我有點話想跟大哥單獨聊聊。”
“去吧,去吧,給兆麟傳授傳授經驗。”謝母樂呵道。
李牛推著兆麟去了里屋。
“愧疚是嗎?”
“我真是一個廢物。”兆麟說著往自己腿上錘了兩拳。
“你是為了救凌赫才變成這樣的。嫂子也是無以為報才這樣做的,要不她也一直會愧疚與你的。”
“我爹娘年歲已高,我如今又這般,沒有了收入來源,浣砂她一個女人家以后可怎么辦啊?”兆麟說著皺了皺眉頭。
“大哥,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在這保證,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謝家餓著。”
“想開一點,對嫂子好一點。”李牛笑著說。
嗩吶聲漸漸大起來,大家都來到門口迎接。
落轎后,李牛放了一串鞭炮,浣砂掀開轎簾緩緩走下來。
眾人來到堂屋,謝父謝母整了整衣裳坐好,李牛推著兆麟出來。
拜完堂,敬完茶,嗩吶班花轎什么的都走了,大家就開始吃飯了。
“兄弟們,唱起來。”李牛站起來說道。
捕快們都站起來又蹦又跳的唱起來,頓時熱鬧不已,謝母看著這么熱鬧,高興的不得了,給浣砂夾了筷菜。
“謝謝娘。”浣砂也笑了起來。
到了晚上,謝父謝母悄悄來到兆麟窗前,趴在窗前看著里面的動靜,屋里,兆麟坐在輪車上,浣砂蹲下來為其洗腳。
“老頭子,你還別說,浣砂還挺賢惠的。”謝母小聲的跟謝父說。
“是啊,雖然這丘玉堂挺王八蛋,但教出的女兒還挺不錯的。”謝父笑道。
“我還想著浣砂跟咱生個孫子呢!”
“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再說,浣砂不是還有個凌赫嘛,凌赫就是咱的親孫子。”
第二天,天剛微亮,浣砂輕手輕腳的起來了,來到灶房做起飯來。
謝父謝母起來,浣砂已把飯做好,端在大家面前。
“浣砂,起那么早,你不困嗎?”謝父責怪道。
“不困。”
“以后別做了,你還要照顧兆麟,還要照顧孩子,以后就讓你婆婆做飯吧!”謝父笑著說。
“是啊是啊,浣砂,我一個老太婆整天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謝母也笑道。
“爹,娘,我現在已是謝家媳婦,媳婦做飯天經地義,還是讓媳婦來吧!我先去給兆麟穿衣裳。”浣砂說完去了里屋。
浣砂來到里屋,輕聲喊道:“起床了,兆麟。”
兆麟醒來,浣砂輕輕的扶兆麟坐起來穿好衣裳。把輪車推到床前,背兆麟坐上去,然后浣砂就推著兆麟出來了。
“兆麟,快點,浣砂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謝母笑道。
兆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挺好吃的。”
“表姑。”辛夷抱著凌赫跑了過來。
“辛夷,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浣砂問道。
“我來給你送凌赫啊,再晚會兒店里我爹忙不過來。”辛夷笑著說。
謝父謝母看著眼前這白白胖胖的男娃,雖然不是自己親孫子,但還是很喜歡,搶著抱起來。
“辛夷,吃飯了嗎?一起吃點吧!”謝父說道。
“不了不了,我吃過了,我先抱著凌赫,你們吃。”辛夷抱著凌赫坐下來。
“這么熱鬧啊。”李牛提著半袋糧食進來了。
“李牛,趕緊進來,一起吃,嘗嘗你嫂子的手藝。”謝母笑著拉李牛坐下。
“吃過了,吃過了。”
“你看看你,每次來都提那么多東西,以后來什么都不用帶,人來就行了。”謝父笑道。
“好好,你們趕緊吃。”
“李牛,這個是我表侄女辛夷,回……”
“知道,去回春堂看病經常見到她,周大夫的女兒。”浣砂還沒說完,李牛就接上來了。
“牛大哥,你沒事先抱著孩子唄,我店里還有事,要先回去了。”辛夷說著把凌赫塞給李牛,“表姑,叔,嬸,姑父,我先走了。”辛夷說完跑了出去。
“這娃真俊。”李牛接過凌赫上下打探著。
吃完飯,浣砂收拾完去刷鍋。
“叔,嬸,今天天氣好,等會我想推著兆麟去散散心。”
“好,去吧,一直在家里,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李牛推著兆麟出去了。
第二天下午,李牛又提著半袋米來了,謝父謝母還是推脫著不收,最后李牛還是把米放下了。
李牛覺得這樣讓人挺為難的,自己也挺尷尬的,往后李牛都是下午把米掛在謝家門前,偶爾還會多掛塊肉,謝母也習慣了每天下午那個點去門口取米。
浣砂把兆麟的衣裳拿過來,坐在門口,穿好針引好線給兆麟補衣裳。
“浣砂,補衣裳啊!”謝父走來笑著說。
“爹,今天洗衣裳時看見兆麟衣裳破了,我現在剛好閑著,給他補補。”浣砂笑著說。
“浣砂,你別太累了,有些我和你娘能做的活,你就別做了,我跟你娘做。”謝父說完出去。
浣砂補著補著不由得想起了碧池,想著碧池現在長多大了,有沒有生病,吃的好不好,“哎呦。”浣砂的手猛的一縮,食指上出現一滴血,浣砂放下針線,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頭,“也罷,也罷,不想了,高府不愁吃不愁穿的,碧池也不會受什么委屈。”浣砂繼續做起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