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補身
安如笙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思考什么門門道道了,帶上玉鐲便上床休息了。
夢里,似是看到了爺爺。
“笙兒,答應爺爺,盡快找到羽令......”
聲音還未消散爺爺的身影就開始逐漸模糊不清,一點一點消失了。
“爺爺......爺爺......您能不能告訴我羽令究竟是什么……”
安如笙無意識地呢喃著,似乎還在夢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很是溫暖,而陽光下的綦連止闕動作也越發輕柔。
他撫著安如笙的秀發,眸子里透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小姐,該起床……”
“噓……讓她再睡會吧。”
綦連止闕把聲音壓到最低,眼神不曾離開安如笙。
柳兒福了福身子,自知此刻不能打擾,就把洗漱用具和早餐擱在一旁便先出去了。
安如笙翻了翻身子側躺著,似乎這樣能舒服些,嘴里還是不停呢喃。
“爺爺......”
綦連止闕挑過她臉旁的碎發,撫著她嫩如水的臉兒,“笙兒,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安如笙好似感受到了這股熟悉的溫暖,無意識中一把抓住了綦連止闕的手掌。
“帶我回家吧......”
“乖,本王會給你一個家的。”
綦連止闕堅定地承諾道。
會的,本王會趕緊幫你找到羽令,會趕緊和你一起揭開皇爺爺和安老爺子的秘密,然后給你一個家。
熟睡中的安如笙好像瞬間感受到了心安,嘴角浮起了清醒時很少出現的淺笑。
綦連止闕怕安如笙起床后發現自己見識到她這“非人”的睡姿會羞憤難當,不得不趁她沒醒趕緊離開了。
門口柳兒忠心耿耿的不曾離開半步,見到王爺出來以為小姐定是醒了,行了個禮就往里沖。
“柳兒,不要告訴王妃本王來過。”
柳兒眼里滿是疑惑,還是點了點頭,思考著到底是說不說。
綦連止闕是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了柳兒的小心思。
“不說是為了她好,本王知道你很在意王妃。”
留下這句話綦連止闕便離開了,還有頗多事等著他處理。
柳兒來到床邊輕輕地撫著小姐的后背,將自家小姐喚醒。
“柳兒,幾時了?我怎么感覺今兒睡的時間格外的多啊。”
安如笙揉著眼睛,有些迷迷糊糊。
“小姐,辰時過半了。來,起來梳洗梳洗吧。”
柳兒把安如笙扶起來,遞給她一塊白絹和一根虎骨制成的揩齒刷開始洗漱。
安如笙最后又洗了把臉,伸了伸懶腰,明顯洗漱完清醒了很多。
桌上的味道和以往不同,滿屋飄著些許藥味。
安如笙掀開砂鍋和盤子的蓋子,一看里面擺著不少補品,雞鴨魚肉不用說,更有阿膠豬肝粥、燕窩蓮子羹......怎么感覺這些都是給孕婦吃的?
“柳兒,今兒這飯廚房莫不是送錯了?再者,府上也沒有有喜的丫鬟和侍妾一類的吧?這個綦連止闕真是不靠譜!趕緊打聽打聽府上哪個小丫頭讓王爺寵幸了趕緊把補品送去。”
安如笙氣憤的把筷子一撂,插起胳膊來生起了無名火。
“小姐,府上哪有什么侍妾,哪有什么被寵幸的丫鬟。你看看,您這儼然一副爭風吃醋的小妻子模樣。”
柳兒忍不住“噗嗤”一笑,盡是說了些大實話。
“哪有哪有,明明就是給孕婦吃的東西,為何送來咱這?”。
安如笙感到無比尷尬,玉般光潔的小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便趕緊為自己辯解著。
“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太后娘娘盼著您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呢!”
柳兒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家小姐看著自己忍不住地笑。
“聽說王妃才過門不過兩日,就盼著本王養個侍妾啊!”
綦連止闕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進來,這話無疑讓安如笙“火上澆油”,讓安如笙玉頰之上的兩朵緋紅更深了。
“回王爺的話,笙兒這叫賢良大方。”
綦連止闕怕安如笙還沒穿好衣服就沒有貿然進去,安如笙索性就扯著嗓子。不管怎樣,可不能在嘴上輸了風頭。
“笙兒還沒收拾好嗎?今日可是回門的日子。”
安如笙聽到這話瞬間急了眼,也耐不住了,趕緊沖了出去,畢竟這可是這幾日的頭等大事。
“什么?可柳兒說明日才回門啊!”
院子里的綦連止闕一襲白衣,站在雪梅林中,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三日回門是民間的習俗,皇室為彰顯身份尊貴自然要早回門一天。”
安如笙聽了用眼神詢問柳兒,柳兒趕緊偷著轉了轉眼珠,表示根本沒有這回事。
“哼,怕是王爺為了彰顯自己身份尊貴才定了這一規矩吧。”
綦連止闕走到安如笙身旁,一把攬住她。頭貼在安如笙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今日的安府可能會有羽令的線索,王妃確定不試一下嗎?”
安如笙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綦連止闕,他怎么會知道羽令?
綦連止闕捧起安如笙的小臉,溫柔地說著,“王妃想要的本王都會盡力。”
“你在監視我?”
安如笙怒目而視,綦連止闕沒有任何反應。
難過和無助像一種令人窒息的痛突然間就在安如笙心間蔓延。
此刻眼前的男子,讓安如笙突然感覺很陌生。是的,安如笙其實一點也不了解綦連止闕。
她也曾在腦子里幻想過無數個綦連止闕,可能是冷淡中帶著溫柔,腹黑中帶著可愛,抑或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謙謙公子。可能只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一定是善良、溫潤、沒有心機的好人。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綦連止闕的話,所有美好的詞安如笙都想過了,唯獨沒有想過城府二字。
不管出于何種目的,他不該派人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這就是一種傷害!自己一個接受過自由民主教育的現代人,真的無法接受這種傷害。
安如笙心里煩躁得要命,可偏偏綦連止闕一句解釋都不給。
綦連止闕看著安如笙臉上的寫滿了被傷害,心突然被扯得很疼。
突然,他把安如笙打橫抱起,不顧安如笙的反抗,一個飛身躍起,到了王府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