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會有一個因果。
次日,夜晚,夜深人靜
左白軾要求門主將門下所有的人召集起。
身為領主,舒長墨不可能不在其中。可是,舒長墨現在的狀態,怕是連榻都下不了了,更何況是走這么幾百步路,甚至更遠的路,去參與這么一次集會。
凌卿鈺反對了左白軾的看法。“大人,恕在下無禮了,大人現在的狀態,便是執著于私情。趁著此次,在下也想與大人談談關于舒公子一事。”
凌卿鈺對這個話題很是好奇,便道:“哦?左大人什么時候有這個權利能在我的面前搬弄是非了。”
“就在大人執著于私情時。”左白軾毫不畏懼地說。
“左白軾直說便是。”
“第一,大人不顧門下及弟子的安危,擅作主張與花神廟聯合,導致因種種原因,砂眩教大面積襲擊。其次,舒公子的病,大人對門中事物不管不顧。有下屬反應,前幾日提交上去的文書時至今日也未有回應。第三,有下屬發現,在后院山林里,藏著兩三具尸體。殊不知是何人所做,大人自始自終未能發現。這便是細節疏忽。”左白軾面對著大堂之下所有的下屬,殺手們,就這樣直白地攤開。
凌卿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來的時候是一臉淡然,除了疲憊,還有期待。她怕是早就預料到了。
“左白軾還有什么要說的。”
“大人固執與自我,卻不把門下安危放在第一。就連同是近日以來,新入門的弟子,有的也連大人的面都沒有見過……大人,好好想想,您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是,她是有做錯的地方。可,造成這些的,全部都是因為我。”正門外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所有人在同一時間轉過了頭去看,見一個男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在炎熱的季節,身上卻披著厚重的狐裘。邊上,詩桐攙扶著他,一步一步,十分艱難。
舒長墨跨進門檻,在場的所有人全部為他讓出了一條路。左白軾眼睛死死盯著舒長墨。不過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便已經病到了這個地步?左白軾完全不知曉,以為舒長墨只是普普通通的頑疾。
“左大人,請不要把一切看的太輕了。我也為這段時間我的失職感到抱歉。你若是看著我這樣感到不自在,請立即提交申請,好讓我下位,從此之后,由左大人您來掌管事物。”
左白軾知道凌卿鈺的意圖。舒長墨重病,不可能在這時接管樓中事物。凌小嵩沒有接受過特殊照顧,對這些一無所知。而此時此刻最好的候選人,便是他左白軾了。
仔細想想,凌卿鈺在這時特地提出了要他立即上位,即像是在討好他,又像是在侮辱他。
后一刻,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抬起頭,見凌卿鈺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心里面有說不出的羞愧。凌卿鈺讓他在臺上丟盡了臉,在他下不了臺的之后,給了他一把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