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昭不是不能接受這些新鮮科技，他也知道，時代在飛速發展著，想要做一個不被時代拋在后面的人，就要去學習新事物。

　　可他認為，他不需要那些。

　　學會打電話，也沒有想要聯系的那個人。學會開車，同樣沒有意義。

　　索然無味太久，她出現點燃他新生活的全部希望。

　　再繁瑣，也都可以去學。

　　察覺到自己在孟眠面前好像有些丟人了，陸寒昭輕咳。

　　“我不太會用手機，微信也有很多功能不是很懂。”

　　“若是唐突了你，我道歉。”

　　孟眠很大度的揮揮手。

　　只是她心中的問題，還是要說明。

　　“陸館長今天這些話，應該是想說給另一個十一聽的吧？”

　　“沒關系，我理解。”

　　沒有直接挑明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做了另外一個人。

　　在她原有的猜測上，她保留對陸寒昭的尊重。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是朋友，這些話，你要是想跟我聊聊，我也會很愿意聽。”

　　話里話外，全都是在跟他的另一個“十一”劃清界限的意思。

　　他沒有說話。

　　“如果我愿意說，你當真愿意聽么？”

　　忽然就產生了一個念頭，把之前發生過的一切講給她聽。

　　隱去所有人的姓名，轉化成另外一個故事，他很好奇，她會如何看待那些事。

　　第一次遇見十一，她是涼宮里籍籍無名的小宮女。

　　師徒名分，崇初書院的暮暮朝朝，十一屬意于他，可他渾然不覺。

　　即使最后知道，也給不了任何回應。

　　第二次遇見十一……

　　思緒到這里，被孟眠的聲音打斷了。

　　“樂意效勞！”

　　她露著淺淺梨渦，那笑容頗帶著無辜，也帶著什么都不知情又讓人不忍責怪的可恨。

　　“好。”

　　他終于舒展眉眼。

　　不知道這算不算關系進展的一種，如果能夠抵達最后的終點，過程放慢一些……他不在意。

　　他想他們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和了解。

　　“只讓你當聽眾，這一點也不公平。”

　　“如果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也可以跟我說。”

　　陸寒昭在以退為進，換取自己的安心。

　　孟眠看上去還挺樂呵的，點點頭。

　　“還有……記得回我微信。”

　　停頓了一會兒，他終于吐出這樣一句話。

　　這仿佛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契約，開啟和收斂的方式只掌握在他們的手上。

　　沒有他人的介入，不用考慮老師跟何舟渡。

　　她像是很抱歉，皺了皺鼻子，很不好意思。

　　“行啦，那，就再見了？”

　　孟眠對他揮了揮手。

　　看著孟眠在他目光里遠去，復雜難言的情緒在胸腔里徜徉。

　　是什么時候開始對她上心的呢？

　　細究起來，他也說不清。

　　在尤蘭山里，那個肩負族人使命的小將軍，曾經用一把長矛，挑開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雙干凈見底的眼，飄飄忽忽落進心頭。

　　“敢看我洗澡？”

　　“你長十雙眼睛，怕是都不夠我挖的！”

　　鮮衣怒馬，星眸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