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后楊蘇蘇深吸一口氣準備回懟周楚楚,這時,翠兒過來稟告,“小姐、周小姐,夫人請你們去花園賞花。”
楊蘇蘇說:“好,你去告訴嬸嬸,我們一會兒就去。”
翠兒行著禮退出會客廳,“是,小姐。”
楊蘇蘇對周楚楚說:“周小姐,走吧。”
花園里,許然扶著沈楓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翠兒貼心的為許然和沈楓墊了個棉墊子,“夫人,小姐說他們一會兒就來。”
沈楓對許然說:“夫人怎么讓蘇蘇和周小姐單獨相處了,她們會覺得尷尬的。”
“老爺多慮了。我看那倆孩子挺聊得來的,上次的事情或許是個誤會。楚楚那孩子擔心你的病這幾天都沒吃得下東西,也算是個有心的孩子了。”
許然和沈楓正說話間,楊蘇蘇和周楚楚來到涼亭內。
“伯父,看樣子您這是好多啦。”周楚楚微微福身對沈楓說。
沈楓笑著點點頭,示意楊蘇蘇和周楚楚坐下說話。
楊蘇蘇看到沈楓有力氣出來賞賞花曬曬太陽了,她心里很高興,沈楓有了力氣就說明他身體康復的還算不錯。
“嬸嬸叔叔,雖說現在天氣很好,可說到底現在還是初春,小心別著涼了。”楊蘇蘇分別為許然和沈楓披上披風。
周楚楚看到許然對楊蘇蘇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心里知曉許然已經接受了楊蘇蘇,那自己所籌謀的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得想個辦法不讓自己的努力都白費才好,可是現在唯一一個支持我的人都已經接受楊蘇蘇了,到底怎樣才能讓許然回心轉意呢?周楚楚暗自想。
“蘇蘇,楚楚。現在陽光挺好的,咱們去那邊走走吧。”許然扶起沈楓對楊蘇蘇和周楚楚說。
“好呀。”楊蘇蘇和周楚楚一同答道。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至荷塘處看荷花。
“現在除了花園中栽種的花呀,其他的都還未盛開呢。夏季是觀賞荷花最好的時節了。”許然邊走邊說。
周楚楚看了看池塘中的水,她又看了看身邊的楊蘇蘇。
楊蘇蘇跟走在前方的許然說著話,根本沒注意到周楚楚的小動作。周楚楚趁眾人不備時伸腳絆了楊蘇蘇一下。楊蘇蘇一個趔趄撞到了沈楓,沈楓剛恢復些,本就沒什么力氣。被楊蘇蘇這一撞沒站穩栽到了池塘里。
眾人站在池塘邊上驚慌失措,一下子都沒了主意。許然和楊蘇蘇更是嚇得呆住了。翠兒見狀急忙跑到前院喊了一些會水的家丁過來施救沈楓。
等家丁把沈楓救上來時,沈楓已經陷入昏迷。許然哭著喊他,他依然毫無反應,家中小廝急忙請了王大夫來為沈楓診治。
“沈夫人,這,沈老爺他本就還未康復,這一落水寒氣入體,老朽也實在是無力回天啊。還是盡早準備后事的好,說不定還能沖一沖。”王大夫搖了搖頭走了。
許然聽后轉頭給了楊蘇蘇一巴掌,“楊蘇蘇!我沈家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樣害我們?!”
“嬸嬸,我,”
“你給我滾!”許然推搡著楊蘇蘇往門外走。
翠兒攔住許然,“夫人,您冷靜點。”
“楊蘇蘇,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害人精!你!你馬上離開我們家,你給我滾!”
翠兒小聲對楊蘇蘇說:“小姐,你先走。一切等少爺回來再說。”
楊蘇蘇既擔心著沈楓又擔心著許然。“或許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煞星,誰跟我有牽扯誰就會倒霉。”
楊蘇蘇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回到自己房中把那件粉紅色荷葉袖的裙裝放在包袱里出了沈府。她來沈府時只帶了這一件小裙裝,走時也只帶了這一件小裙裝。
楊蘇蘇在走之前叮囑丫鬟環兒好好照顧許然,有什么情況趕緊派人去通知她,環兒連連應下。
楊蘇蘇又回到了北河村,她走到村口時正巧碰見周蔓,楊蘇蘇深呼一口氣往前走去。
“呦,這不是蘇蘇嘛。怎么今兒自己回來了?”周蔓那雙小眼睛來回掃視著楊蘇蘇。
楊蘇蘇理都沒理她,像沒看見她似的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楊蘇蘇,沒爹娘教你規矩你就長成了一棵歪脖子樹是吧!長輩跟你說話你沒聽見?你是聾了還是瞎了?”周蔓拽住楊蘇蘇的胳膊厲聲喝道。
楊蘇蘇對周蔓感到很無語,“長輩?你算什么長輩?不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放開!”
周蔓的手被楊蘇蘇甩開,“你這個沒教養的死丫頭!”
楊蘇蘇冷笑一聲,“我沒教養?我看您倒是有教養,您這么有教養的一個人怎么像條瘋狗似的在村口咬人呢?”
楊蘇蘇說完話揚長而去,留周蔓自己在那兒干瞪眼。
周蔓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畢竟在她的認知里,楊蘇蘇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楊蘇蘇回到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里,她輕輕地推開門,一股灰塵迎面而來。這里久不住人,積攢了好些灰塵。
楊蘇蘇找了塊抹布,又去打了盆水。她打掃了好一會才把家里整理好。
楊蘇蘇坐在床上打開包袱,她緩緩的把那件粉紅色的荷葉袖裙裝拿出來。
“母親,這件裙裝真好看。以前好看,現在也好看。只可惜,我現在長高了,穿不下了。”楊蘇蘇眼角的淚不知不覺間滴在那件裙子上,淚滴在布料上綻開一朵朵小花。
沈煜接到家中來信后馬不停蹄的趕回家。
“母親,父親怎么樣了?”
許然見到沈煜撲進他懷里抽泣道:“煜兒啊,你父親…你父親他快不行了。”
沈煜輕輕拍著許然的背,他在屋內環視了一周都沒看見楊蘇蘇,“母親,蘇蘇呢?”
許然一聽沈煜問楊蘇蘇,她的情緒再次失控。“你還提那害人精做什么?!要不是她你父親能變成這樣嗎!”
沈煜扶著許然坐下,“母親,發生什么事了?”
許然抽泣著跟沈煜講了當天發生的事情,沈煜邊安慰許然邊擔心楊蘇蘇。
沈煜安撫好許然,他叫來翠兒,“翠兒,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翠兒說:“少爺,夫人是在氣頭上難免失了理智。可這件事真的不關蘇蘇小姐的事啊。”
“我知道蘇蘇是無辜的,你仔細講一下那天的事情。”
翠兒把她記得的一切細節都跟沈煜講了,“又是周楚楚搞得鬼。”沈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