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蘇子–燙頭
“我為什么哭你不知道嗎?”
“你擱沼澤里埋著半個身子試試。”
“能不能讓我爬出沼澤啊……”“剛出去一點,你一劍又給我挑回去了……”硝青的話又多起來。
“好吵啊,你這個破孫女。”
“閉嘴,我不是。”
夕陽落下溫柔照著藥鋪木門外常見的江南水道。硝青呆坐在門外,各處都找遍了也取回了白蘇,卻仍不見阿婆蹤跡。硝青仔細分析,覺得還得從白蘇入手。想著猛然站起卻被一個木箱子撞到,好疼。
“呀……”
“誰喊的?”硝青驚問。
“安歌沒喊。”
木門沒喊。
那是誰?
聲音,是阿婆。硝青被撞后仍淡定的臉此刻突然抓狂。“姑娘搭把手,疼死我了。”阿婆揉著腰從木箱身后出來。
“怎么了?”
“阿婆你去哪了?”
“哦,鎮東新來了個剃頭匠,是個靈巧的小女孩,我去燙了個頭。”
硝青挑眉。
安歌臉黑。
“呀,銅像?”
硝青簡短的敘述了這件燙頭引起的慘案,安歌夸張的在一旁添油加醋,于是最后成了兩人斗嘴的場面。阿婆微笑著逃離現場。至于銅像,在白蘇回來之時那銅像竟然神奇的回來了。阿婆不言,硝青只裝作不知。
“你們這種凡人如螻蟻般脆弱,發明的東西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安歌在吃完硝青的第十一包薯片以后感慨的說著。他捂住耳朵擋著硝青馬上趕到斗嘴的各種話語。只是,竟然,安靜。
安歌回頭,硝青瞅著遠方出神。
“安歌,不是脆弱,是自私可怕陰暗,人類是這樣的。”
“我也是,所以,以后無論什么時候,你要選擇自己活下去。”硝青想到落白不自覺就說出這樣的話。
安歌不懂,繼續嚼著薯片。
硝青氣鼓鼓的翻個白眼,轉身要離開。
“乖孫孫才不是,爺爺會護好龜孫孫的。”安歌打開游戲機,大聲嚼著薯片。“吵死了……”硝青氣鼓鼓。
“硝青,我很抱歉,我無法阻擋你眼前的所有悲傷,但你有薯片,我要一直跟著你。”
屋子里安靜了一下,“哇……贏了!”突然闖關成功的音樂響起,女孩背對興奮的男子,眼底劃過一絲溫柔。
“咚咚咚……”這一日,水鄉梅雨季,接連三日大雨不息。“小青去開門……”“好。”硝青打開門,來人一襲道袍,胡子頭發花白,仙風道骨。
來陣風就得懸在半空中了吧,硝青心里想著。接著被這氣質壓趴,帶著職業假笑將老人請進門內。阿婆示意她退下,可是這樣乖乖的就不是硝青了。
硝青出去,替他們關好門。飛快回到自己屋里抱起一包辣皮,扛起一罐果汁,回到門外蹲下偷聽。
吃辣皮的真諦在于一整包,在有限的時間內,一口氣吃完整袋,不給胃留一點反思的機會。在辣到極致之時,配上桃子味的果汁,入口軟糯攜帶燥熱吞下。啊,人生……
硝青舉起裝著桃子果汁的紅酒杯朝著遠方干杯,敬被自己騙出去正在流浪遠方不知饑飽的安混蛋,啊,愜意……
“只是在下那不成器的徒弟……”屋里突然哽咽,硝青手里杯子差點打碎。
是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