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那云陽反應還挺快,不過呢,已經晚了。”云星一回來,桑瑾就開始和她念叨這件事情。
“你最好不要小看她。”云星提醒道,“更不要去惹她。”
桑瑾嗤之以鼻:“像她那種人,我現在都懶得搭理。”
以前罵她是怕云星受她欺負,不過是她多慮了,她認定的這個朋友還是蠻厲害的呢。
見云星不說話,桑瑾也就不繼續說了,開始按照云星給她畫的重點題目復習功課。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云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辦公室去找班主任,明天,她要請一天的假期。
因為之前成績優異,班主任對云星的印象好到了極點,也沒有為難她,很爽快地將假批了下來,還囑咐云星不要忘記學習。
云星答應之后,班主任便放了她離開。
今天晚上,云星不打算去警察局等著南禹城了,畢竟從云陽那里得來的東西已經足矣。
她的任務,就是養精蓄銳,明天早晨就出發去西港碼頭,那里離自己住的地方太遠,那個桑奕不待見她,應該不會帶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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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星就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去了西港碼頭的方向。
這一路上車子走走停停,因為堵車耽誤了不少時間,不過像是槍支上的這種交易,應該會在晚上進行,所以云星并不著急。
郗崇衍將二樓所有的房間都送給了她,所以她現在以收房租的方式勉強度日,再加上第三次模擬考試的幾千塊獎學金,足夠她來回的車費了。
“師傅,請問什么時候可以到西港碼頭?”云星望著窗外的景色半晌,轉頭問道。
“不堵車的話,還要三四個小時。”
云星哦了一聲。
司機師傅好奇問道:“小丫頭,看你的樣子還未成年,去西港碼頭干什么,那里壞人可多得很吶!”
確實如司機師傅所說,西港碼頭是一個很混亂的地方,就算是警察,也對那種地方避之不及,除非是為了利益或是仇怨。
“不過是見個朋友而已。”云星搪塞完,就閉口不語了。
一路顛簸,云星到達西港碼頭的時候,是在下午四點左右,白天的時候,這個地方沒什么人,只設了幾個小吃攤子,恰巧云星餓了,就隨意找了個小攤要了碗面吃。
老板是個胖胖的女人,很是隨和,與云星搭話:“小姑娘,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找個朋友而已。”云星禮貌回道。
“那吃完了就趕緊找吧,找到了就別多在這里逗留,特別是晚上,這里很亂的。”胖女人好心提醒。
“謝謝您的好意!”
知道胖女人是好意,云星便也欣然接受了。
不過她自然是不會離開的,否則不是白來一趟嗎?
云星獨自一人躲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隨意拿起一個像是被人丟棄的斗篷披在了身上,安靜地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藍天很快被厚重的夜幕所掩蓋,今天的月亮既不圓滿也不明亮,因為臨近海邊,風異常的冰冷,像是鋒利的刀子般刮的皮膚生疼。
伴著平靜的海水的翻涌,一只不起眼的木船停靠在岸邊,上面還有兩只木箱。
緊接著木船上就下來幾個人,為首的人便是桑家的家主——桑奕,在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是幫云星將牛皮紙袋放回云家老宅的那個人。
云星聽到動靜,立刻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們的身上。
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已經停靠了幾輛不起眼的吉普車。
云星看到,南禹城從第一輛吉普車上下來,緩緩地走到了桑奕等人的面前。
夜風呼嘯,但除此之外,卻一片寂靜,云星感官異常清晰,她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貨呢?”南禹城直視著桑奕。
“后頭的木箱子里!”
桑奕捏緊拳頭,像鎖定獵物的獵豹一般,眼神凜冽地看著南禹城。
南禹城心頭一滯,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但是眼前的狀況讓他來不及想那么多。
“錢帶來了沒有?”桑奕問道。
南禹城直接將手中的箱子遞給他,就在桑奕將箱子打開的一瞬間,天上突然放起了煙花,這時,不知何時已經涌動在暗處的警察突然拔槍而起。
他們的槍頭都對準了桑奕。
南禹城趁著混亂的時候,迅速坐上了吉普車,觀察著外面的狀況。
帶頭的警察是南禹城的親叔叔南志逡,他一臉奸詐道:“桑總,有人向警局告發你,說你非法買賣槍支,現在我就要逮捕你。”
圍住桑奕一干人的警察全部都一窩蜂地湊了過來,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桑奕冷笑:“南警長,你這話說的可讓我有些不懂,買賣槍支?我桑奕可是正經商人,怎么會涉足這種事情呢?”
“還狡辯!你身后的木船上,就是證據。”南志逡打了個手勢,立馬有幾個警察去桑奕身后的那只木船上搜索。
翻了半晌,有人便與南志逡道:“警官,里面都是Z國的土特產,未發現任何槍支。”
“你說什么?”南志逡臉色一變,親自上前去檢查,然而不管是檢查千遍還是萬遍,哪怕是一支槍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南志逡不敢相信,城兒不是告訴他,那批貨就是槍支嗎,怎么變成土特產了。
“怎么,南警長,用貨船買點兒別國特產都是犯法的嗎,我們可是交了稅的。”桑奕嘲諷道,心里卻涼了大半截,若不是云星提醒,恐怕今天的局勢就不是如此了。
南志逡半天說不出來話。
南禹城在車上早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的臉色也黑的可怕,他和南志逡一樣,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肯定是桑奕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南禹城直接給南志逡打過電話:“叔叔,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現在立馬射殺了桑奕,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南志逡不可置信:“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桑家曾經和多個家族有過槍支上的交易,牽扯了很多勢力,桑奕肯定知道我給他下套,若是他將事情向他的買主抖落出去,我們小命都不保。”
“可我也不能無緣無故殺人!”南志逡將聲音壓低。
“誰說是無緣無故了。”南禹城暗罵蠢貨,卻不得不耐心給他出主意,“等殺了桑奕后,你就制造假證據,證明桑奕私下買賣槍支,再以他拒捕的罪行為由向上級解釋,說是逼不得以,到時候桑家的買主知道后也不會和整個警察局作對,只能打碎了銀牙往肚子里咽,我們也就不會有麻煩,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