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云大公子,我可是帝君的人。豢養私兵,怎么云家這是想造反不成?”
“死到臨頭還嘴硬,女人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隨意拿別人的東西可是會沒命的。”云拓怒極反笑,他抓著言梓愔的衣襟將人提起來。“可誰叫本公子憐香惜玉,只要你乖乖將信件交出來,本公子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你不敢殺我,否則你也不會費盡心思將我帶到這里。”言梓愔冷笑一聲,如幽泉的眼定定地看著云拓。
她如此挑釁,這人縱然生氣,卻忌諱著什么不敢痛下殺手。她以她賭,這人不敢傷她性命,至少現在不會,而明顯她賭對了。
云拓臉一沉,卻沒有發怒。不知想到什么,勾了勾唇。“既然言小姐如此不識時務,那我也不必客氣。”
話音一落,云拓一手將言梓愔的雙手舉過頭頂,將人壓在床榻至少,一手便朝她的腰間伸入。
見他突然動作,言梓愔下意識想往里面躲。可她的速度明顯比不過對方,頃刻間被人壓制。雙手無法動彈,她便只能用唯一能活動的腳一陣亂踢。一邊憤怒道,“滾開!”
云拓一時不察,腰腹被踢了好幾腳。言梓愔可是用了十成的力,腹部大概已經青了。他頓時失了所有耐性,連忙用腿壓制住言梓愔的雙腳。將人壓制地動彈不得,伸手就要扯開她的腰帶。
這時門外的丫鬟聽到動靜,以為是云拓出事,急忙詢問道。“大公子,發生何事?可要奴婢進來?”
“沒事。”云拓的手頓了頓,回答一聲,便又要繼續動作。卻對上一雙幽深冷漠的眸子,被這樣的眸子看著,他后背不覺略過一絲涼意,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信件怎么可能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身上,只要不算愚鈍之人都能看出這一點。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若想想怎么準備后路。”言梓愔不再掙扎,冷眼看著他。
信件此時怕是已經到了濮陽瑢手里,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何況這樣的消息一出,著急的絕非是她。
聽信件不在她身上,云拓心里便一沉。那么信件便在另外三人身上,照這樣算,信件已經落入他最不愿想的人手中。
這樣想,可云家大公子怎么會被一個女子嚇住,單憑一個真假不知的消息。他笑了笑,眼里帶著明顯的懷疑。“言小姐如此聰慧,我可不敢輕信。不如言小姐叫我搜一搜身,若是言小姐所言不假,我自當謝罪,如何?”
他帶著商量的語氣提議道,表情卻輕浮不堪。看似把選擇權交給言梓愔,實際至始至終只有一條路可走。而且話語間,壓制言梓愔的動作卻半分不松懈,顯然只是為了戲弄她,毫無半點真心。
“云公子看來連常人都不如,竟然連尋常認知都沒有。”言梓愔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反唇相譏道。察覺他沒有起身的意思,又冷漠道。“信件我已告知,若云公子再借機羞辱與我,那么屆時公子看到的將會是一具尸體。那時公子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知該如何與他人交代?”
聽到這兒,云拓眼中的欲欲躍試盡數褪去。他起身,除了凌亂的衣擺,那毫無破綻的臉恍若一個翩翩公子。“怎會是羞辱,言小姐如此說,我自然是信的。”
接著他拍了拍手,“來人。”
兩人美貌的丫鬟推門而入,對床上被被子遮掩的言梓愔視若無睹。
“給言小姐更衣。”云拓對著兩人道,隨后看向言梓愔又是一臉溫和。“言小姐的衣裳在野外弄臟了,還是換身衣裳如何?何況言小姐如此碧玉的女子,自然要華麗的衣裙才配的上,這身男裝可不適合你。”
說著如何,語氣卻強勢地不容人反駁。
言梓愔知道他不會死心,說是換衣不過是變相的搜身罷了。意料之中,她也沒抗拒。
云拓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走出房間,將空間留給三人。
兩個丫鬟似乎得了命令,不像是對階下囚的態度反而帶著幾分恭敬。言梓愔不喜近身,她們也不強求,站在一邊,只在需要的時候上前幫一把。
換好衣裳,兩個丫鬟便退了出去,想來是去稟報消息了。
門外不遠處的云拓聽了丫鬟的消息,心頓時沉了一半。他們機關算盡,信件竟還是落入那人手中。想到那信件的重要性,云拓頓時站不住了,轉身就朝著另外一個院子走去。
那個院子有精挑細選、蒼翠逼人的花草,也有鬼斧神工的假山。其精心的布置顯然與別院不同,這里面的人自然也不可小覷。
云拓走進中央的一間屋子,屋內珠簾之后正站著一個身影。他走上前,請罪道。“父親,孩兒無能,信件被帶走了。”
正在寫著什么的云冱遠聽到這個消失,如老樹氣皮的上也不生氣。手中動作不停,“帝君座下的影使,個個武藝非凡,素來有以一敵百之稱。能從他們手中搶下人,這已是我們占了先機的緣故。何況這人可比信件好用太多,不過這野心太大的猛獸既然馴服不了,還是該早日除去的好。免得那一日那鋒利的牙齒傷了主人。”
話剛說完,云冱遠也落下最后一筆。
那長長的紙張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先下手為強,除之而后快。
幾個字一撇一捺盡顯鋒利,看了便覺一股肅殺之意。
“父親英明。”聽云冱遠這樣說,云拓的心安了大半。
想到什么,云冱遠接著道。“明日我會進宮一趟,你看好人,莫叫人起疑。守住整個宅子,人以可乘之機。”
“是。”云拓知道其中厲害,自然應下。
第二日,云冱遠打著看望太后的旗號進宮,卻不想往日暢通無阻的皇宮,此時竟然連門都不讓進。說什么太后鳳體違和,正在靜養,不宜見客。云冱遠不甘心,又說看望云貴人,卻又被宮人拿同樣的理由堵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