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羽帶著玄鈴剛渡過忘川河,剛到岸邊便使了個瞬身咒向軒瀾殿去了,在這妖族里玉書是最懂藥理醫術的,而自己向來也與他交好,此事求助于玉書也避免橫生枝節。
玉書一早便換好衣衫在軒瀾殿里等著熾羽了,他知道熾羽會將玄鈴帶到他這里來求醫,熾羽也只能到他這里來,畢竟這妖國里沒有比自己更好的妖醫了,不出所料的院中落下一團紅色的霧氣,熾羽來了。
玉書看見熾羽來了,不慌不忙的從大殿內走到門口,假裝驚訝的說道:“熾羽?!你怎么一日便回來了?”
熾羽抱著玄鈴大步流星的走進軒瀾殿,急道:“你快來看看。”
說著便將玄鈴放在了軒瀾殿內的羅漢塌上,玉書站在殿門口掃了一眼躺在羅漢塌上的白狗,半開玩笑的說道:“你何時喜歡撿受傷的動物了?”
熾羽激動道:“這是玄鈴!”
玉書聞言瞪大了眼睛,慌忙走到羅漢塌前,驚訝道:“他怎么變成這樣了?”
“此事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你快看看玄鈴傷勢如何。”
玉書看著熾羽輕點了一下頭,彎下身子蹲在羅漢塌前,將妖力匯聚在手掌上,熾羽站在一旁煩躁不安的看著,見玉書診了半天也不說話,急躁道:“你倒是說話啊!”
玉書皺著眉,一臉憂慮的看著熾羽輕搖了一下頭,說道:“玄鈴傷得太過嚴重,我恐怕也無能為力。”玉書話音剛落,只覺自己的肩膀傳來一股力道,熾羽已經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肩膀,嘴一張一合的看著他,似乎想問他什么可又不敢開口,眼里充滿了血絲眼底晶瑩,他還從未見過熾羽如此慌張,他伸手拍了拍熾羽捏著自己肩膀的手,繼續道:“熾羽,你先冷靜一點,你要知道玄鈴乃是靈族之人,我若用妖術救他恐怕會傷了他的仙根。”
“他喝過你給的精靈草,我還給了他麒麟玉,這些都不足以護他靈身嗎?”熾羽強忍著情緒,這句話好似一個字一個字從嘴里蹦出來。
玉書看著熾羽腥紅的雙眼,他的眼里晶瑩剔透,有著悲傷有著絕望還有著憤怒,在他的印象里熾羽只有在殺死自己母妃時,才有過這樣的眼神,玉書微微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道:“我方才用妖術試探過玄鈴,他的仙根還是穩的,或許我能用天仙花讓他醒來,至于……”
玉書遲疑了一下沒再說下去,熾羽急道:“至于什么?”
玉書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熾羽說道:“至于他什么時候可以再幻成人形,我確實不知。”
“連你也……救不了他嗎?”一滴眼淚從熾羽眼角滑落,他的聲音顫抖,語氣里透著深深的絕望。
玉書看著這樣的熾羽,沒有好氣的說道:“熾羽你能不能理智一點,我們能不能救他,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
熾羽不語,只是攥緊了拳頭木愣愣的盯著躺在羅漢塌上的玄鈴,這一身的傷皆是為他所受,讓他如何理智?
玉書見熾羽不答,只能安慰道:“此刻要緊之事便是讓玄鈴醒來,靈族之人得天地萬物靈氣即可修成人形,只要他能醒來,總是有機會再成人形的。”
玉書心里很清楚,自己給玄鈴下的精靈草很少,不可能今后再也無法修人,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想讓熾羽能照顧玄鈴一段時日,所謂日久生情,不過是想借著這段時日讓熾羽與玄鈴互生情愫罷了。
熾羽聽完玉書的話冷靜了一些,玉書見狀便轉身離開大殿去藥閣取天仙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