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為玄鈴準備的皆是些軟糯好嚼的東西,肉粥、肉糕、肉泥,此刻的玄鈴吃起來再適合不過,玄鈴趴在羅漢塌上,一邊吃著一邊感嘆玉書的溫柔細心,熾羽看著玄鈴將盤中的吃食一一吃盡,說不出的開心,自從他母妃死后,他從來都是覺得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還從未有過看見人活著他就心安的感覺,所以此時也就忘了自己提前關(guān)閉鬼門之事。
玉書知道熾羽此刻擔心玄鈴,所以看著玄鈴吃得差不多了,才緩緩提醒道:“熾羽,你是否應(yīng)先回宮了?”
熾羽經(jīng)玉書提醒這才想起,此番自己提前關(guān)閉鬼門,也不知鬼人有沒有多嘴的跑去父王跟前亂嚼舌根,如果已經(jīng)有鬼人去稟報了此事,恐怕皇城里已經(jīng)在四處尋他了,點頭說道:“嗯,是該走了。”
熾羽說完卻遲遲未動身,只是擔心的看著玄鈴,此時的玄鈴已經(jīng)吃飽了,感覺身體一陣困頓,睡意襲來張嘴打起了哈欠,見熾羽還擔心著自己,將爪子伸了伸,輕搭在熾羽的衣衫上,傳音道:“你回宮去吧,我在玉書這里睡會兒。”
玉書也配合道:“玄鈴暫時交給我,此刻你回宮才是最要緊的。”
熾羽自然明白個中厲害,低頭看見玄鈴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去,這才點點頭使了個瞬身咒離開。
玄鈴見熾羽離開了也變得不安起來,他趴在床榻上瞇一會兒眼又睜開,玉書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榻邊看著他,也不說話,終于玄鈴忍不住了,將爪子搭在玉書的腿上,傳音道:“熾羽如何?”
玉書低頭看著玄鈴,思索了一下道:“你若問他身體嘛,我可以很肯定回答你,他情況很好;你若是問他此番回宮會如何,我便不知了。”
“向來如此嗎?”
玉書見玄鈴眼睛上的兩顆豆眉都快擰到一起了,無奈道:“向來如此吧,歷朝歷代妖王都十分忌憚御守的力量,御守雖為妖族中人但卻擁有神族的力量,而這一代的妖王又尤為好面子,所以有什么事總是會先責(zé)罰了熾羽再問原由。熾羽向來活得如履薄冰,你看他那御守宮瓊樓玉宇,卻不知這宮中布滿了眼線,只要稍稍逾越一點,便會立刻傳遍皇城。”
玄鈴聽完只覺一陣感傷,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何熾羽會這般猜忌自己,說道:“原來如此。”
“你也別怪熾羽,早年他母妃還在時,他還是個會笑的人,自從他親手殺死自己的母妃……”
玄鈴聽到這里本來安靜搭在玉書腿上的爪子抽搐了一下,玉書感覺到后停頓了下來,遲疑的看著玄鈴,他的眼中似有淚光,玉書沒有再說下去,玄鈴卻問道:“為什么?”
玉書假裝遲疑了一下,這些本就是他故意要告訴玄鈴的事情,所以他才會故意拋出話頭,此刻卻裝作無奈的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的好,妖族與你靈族不同,本就是個以殺伐立足的國家。”
玄鈴聽完玉書的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些事情確實與他無關(guān),妖族自然也有妖族的規(guī)矩,他只是不信熾羽會是弒母的人。
“你不必想太多,這不過是妖族繼任御守的規(guī)矩,殺死自己最親的人以證明自己可以做到絕對的無情。”
玉書伸手溫柔的撫摸這玄鈴的頭,掌中的溫度輕柔的拂過玄鈴的身軀,玄鈴也覺得有些累了,就這樣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