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的禁地總共分為三級,三級禁地是危險性最小,二級次之,一級最高。
屠岸生所在地方則是最為危險的一級禁地,像這樣的地方別說是他這樣的年輕弟子,就算是修為高深的道院長老也不會輕易踏入,畢竟這一級禁地的牌子可不是隨便標著玩的。
名為萬丈淵的一級禁地歷史悠久,混元道在凌霄雪上安家落戶不久就注意到此地方不同尋常。這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幽暗地窟,穴口直徑足足有二白余長,地穴具體有多深至今無人知曉。
起初人們在地穴口隱約發現,地穴內居然有世間不曾見過的天材地寶,于是乎紛紛下地穴奪寶,甚至這些稀世珍寶都引來當世其他宗門窺探。珍寶雖好,可是人們并不清楚地穴內的情況,在人們搶奪珍寶的時候,突然就被生活在地穴內的異獸襲擊,雖然最后人們把一些珍寶帶出地穴,可是回來的人終是十去其九。
隨著地寶事件過后,有好事者欲丈量地穴深度,可能是無聊的人太多了吧,還真讓他們聚集了一群人。雖然地穴內情況不明而且還會有不知名的異獸攻擊,這些都沒有阻擋他們。可最終的結果他們只丈量了萬丈,不是因為地穴只有萬丈,而是萬丈以下的人沒有一個回的來的。從此這地穴就有了一個名字“萬丈淵”。
人們對于自己未知領域,總是會保持著萬分的警惕和強大的好奇心。萬丈淵隨后就被列為一級禁地。萬丈淵附近方圓一百里的范圍都劃了進去,并且在這四百里范圍內布置了數百座各式各樣的法陣。
萬丈淵的附近建了一座臨淵臺,由一位玄字輩長老和三位通字輩長老坐鎮。這樣做的目的其一在于能夠合集利用萬丈淵的資源。更重要的是防止萬丈淵內的異獸。
在混元道里雖然萬丈淵的兇名已久,但是大家都還是喜歡叫它,臨淵臺。
屠岸生隨意走在樹木之間,身處一級禁地范圍內,可是他一點也沒有謹慎或者慌亂的樣子。
這里他再熟悉不過,萬丈淵方圓一百里范圍內的每個法陣沒有他不熟悉,每個法陣都被他和荒蠻兒搞過破壞,甚至就連那座攻擊最厲害的天星流火這樣的八級法陣都被他們搞的莫名開啟。
當時這做法陣被開啟時可是嚇壞了不少人,都還以為萬丈淵里的異獸爬出來了,最后發現是他們兩個搞的,這可是把主持陣法的靈通長老給氣的半死。要不是屠岸生的師父極力的護著他們,他們早就被靈通丟到天星流火里撒孜然了。
林子因為萬丈淵還有無數法陣的緣故,那些個奇珍猛獸早就跑個沒影了。就算沒有法陣影響,萬丈淵龐大的壓抑氣息都能把大多數靈獸嚇破膽。剩下的就是一些像野兔鳥雀這樣沒有多少靈智的。
今天屠岸生突然覺得奇了怪了,附近怎么鳥獸全無,連根毛都沒有,靜的讓人發慌。
還沒等他多想,他敏銳的感知就察覺到附近有細微靈力波動。剛有遲疑就有一道雷電向他劈過來,還好屠岸生反應快,依靠著自己最近幾年歷練養成的的本能反應,腳尖猛然踩地給自己一個反推力,順勢躲避掉這迅雷一擊。
屠岸生是躲過去了,他身前的樹木可是被這一道雷電給直接洞穿,當他看過去的時候被雷擊的樹正冒著燒焦的煙霧。
屠岸生頓時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咽了口口水,嘴角不停輕輕抽搐,大白天的謀殺啊。誰啊,這是要搞死老子啊。敢在混元道里動手除了瘋子就是高手,瘋子自己是招惹了幾個,可他們放在混元道面前就是個渣渣,根本沒那個實力。
還沒有讓他多想就又有數到落雷向他襲來,屠岸生趕緊把全身靈力調動起來,迅速躲避這些雷電的攻擊。剛躲避掉這幾道,就又有數到落雷飛來。一連數次襲擊后,雖然沒有傷到屠岸生可也夠讓他氣憤不已,心里想到底是誰啊,和自己有這么大的仇和怨。
屠岸生在被落雷攻擊從最開始狼狽躲避,到現在逐漸把握好落雷的攻擊。在被落雷緊緊逼迫幾次后,屠岸生終于明白這些落雷是從何而來。屠岸生仔細打量著四周,還有這些雷電攻擊形式,他確認這是一座小型二級雷屬性法陣。屠岸生雖然不從專門學習陣法,可是這萬丈淵附近的數百座法陣不是白白破壞的,他也從這些法陣上提升了自己的眼界,還有一些破解法陣的竅門。
在明白了這些之后屠岸生也是清楚了到底是誰在搞自己,能夠在萬丈淵布置法陣,并且可以隨意開啟陣法的那就只有臨淵臺里主持陣法的靈通長老。
在退避了數次之后,屠岸生終于退出了這座法陣,這還是他懂得一些法陣的原因,不然早就被雷劈的外酥里嫩了。
“終于可以喘口氣了,在家門口被雷劈了,哪有這么巧,一定是那靈通老頭搞得鬼。”屠岸生調息著身體說。
屠岸生簡單的調息一下之后,仔細想了想剛才的這座法陣,還好只是一座二級法陣,雖然被偷襲的有些突然,好在自己反應快,沒有被當成肉串考。
看著讓落雷毀壞的不成樣子的林子,屠岸生不免有些怒氣,自語道:“差點就著了趙老頭的道,落雷陣都給我擺出來了,這老頭得有多小氣啊。離著這么老遠就開始迎接我,看來接下來我可是要小心一些了。”
屠岸生說完,來到一顆巨樹下雙眼閉目,一只手按在巨樹的樹干上,他體內的靈力又掌心注入巨樹,經過巨樹根系傳向四面八方。
這是屠岸生早些時候在一個小門派弟子那學來的,這種方法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可以探查的很廣。缺點就是,只能探查個大概不會很清晰,而且還很消耗靈力。
在這樣全是巨樹的林子里這個方法在好用不過了,主要原因還是窮,沒錢買探查寶物。探查了一會后,靈力逐漸收回,屠岸生的表情逐漸有些凝重,看著眼前這片沒有盡頭的林子,憤懣道:“趙老頭,行,你狠。”
屠岸生剛剛探查完得到的結果就是,他現在已經被數十座低階法陣包圍。法陣等級都不高,一座兩座的自己還能搞得定,可是眼前這數十座,這絕對是故意的。
“趙老頭,要不要這么狠啊。”屠岸生運用自身靈力對著林子喊道。
屠岸生相信自己剛才遭遇的一切一定都被靈通看在眼里,現在也一定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控制這些法陣,準備繼續坑自己呢。
等了一會,林子里一點回聲都沒有,自己這是注定要被搞。
“好,算你狠。不就是燒了你幾根胡子嗎,居然記仇到現在。就這么幾座法陣我還不相信今天我闖不過去。”屠岸生大聲道。
也是沒辦法,局面已經是這樣了,也只能努力闖過去。要不然就求爺爺告奶奶,去求他靈通。屠岸生可覺的自己做不來,這不是死撐,而是不能浪費了靈通這么久布置的法陣。
“還好只是一些低級單屬性法陣,不然我還真不敢去闖。行了,就它了。”環顧四周之后,屠岸生找出自己要走的方向,這里是一座水屬性陣法,和剛才的落雷陣一樣都是二級法陣。
遠定了方向后,屠岸生把靈力匯聚在雙足上,然后右腳猛然蹬地,快速向前沖去。屠岸生快步如飛,踏似凌空。
一瞬就踏入法陣,屠岸生是認準了這座水屬性法陣在這樣環境下一定比土木這兩屬性法陣傷害低。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靈通要揍他的決心,法陣上空開始凝云落雨,在法陣的作用下可不是瓢潑大盆這么簡單。
雨水落下時速度極快,落雨如矛打在身上疼痛萬分。屠岸生硬是扛疼痛快速前行,雨水落在地面上更是聚水成形,化成山林間各種鳥獸,向他襲來。
屠岸生一邊受著雨水帶來疼痛感,一邊還要躲避著水獸的攻擊。他剛剛躲避掉一只水形飛鷹的攻擊,腳落在地面還沒有站穩,腳下聚水化獸一條水形大鱷一口咬在他腿上,看著就疼啊。還好的是靈通手下留情,只是讓屠岸生受到鈍擊般的疼痛,不然屠岸生的腿就要生出數道血痕了。
就這樣屠岸生在這數十座法陣中足足闖了有兩個時辰,最終讓他走了出來。本來還說屠岸生穿的像個小乞丐,現在經過了風吹,雨淋,火烤,木刺,早就不成人樣了。
屠岸生把身上早已變成布條的衣服給扯下來,盯著剛才走過來的地方,怒火中燒,雙目布滿怒意。
“趙老頭,我記著了。我回來了,接下來你就別想安生。”屠岸生怒道。
屠岸生剛要走,就感覺到有人過來,回頭望去,來人是一位一席青衫的中年男子。
男子體型輕瘦,再加上這一席青衫儒雅氣質顯現于目。男子看著滿是狼狽的屠岸生,強壓著心里的笑意,微笑道:“這不是屠岸師弟嗎,回來啦。師弟,你這身上是怎么回事,被人欺負了?”
屠岸生看著中年男子滿臉要壓不住的幸災樂禍的姿態,他就明白了,原來都等著自己呢,真是一群老壞人。
屠岸生還是先把心中怒氣壓下來,對中年男子施禮,道:“清文師兄好。有勞師兄擔心,沒什么事,就是回來的時候踩到一泡又大又老的臭狗屎,摔了一跤。沒事。”
“摔了一跤,來,讓師兄給你看看,師兄我醫道可是精進不少啊。”說著,這名叫清文的中年男子就要過來。
屠岸生連忙退避,道:“不勞煩,清文師兄了。三年沒回來了,很是想念師父,師兄我先走了。”
屠岸生還真是怕了,要是清文真和靈通聯手,一個放陣,一個下毒。想到這里還是先跑為敬。
“這趙老頭下手可真夠狠的。”在屠岸生走后,清文惺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