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治和黃蠻兒站在外面,看著屠岸生向前走的背影,越來越慢。歐陽冶凝視前方,喜怒形于色的他,現在卻無絲毫表情,他心中非常擔憂,對于他來說屠岸生只是個孩子,由他看著長大。
一旁的黃蠻兒略顯得有些躁動,屠岸生每向前踏上一步,他就焦急一份。對天地靈力天生親和的他,犬神身上散發出開的邪祟氣息,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此時,誰也不知道屠岸生的心中沒有絲毫恐慌,反而是激動興奮的要發抖。
妖刀的威壓不斷的釋放,屠岸生覺得有一種背負三山五岳的感覺。雙腿好像被人抱住一樣,每次抬起腿都困難萬分。
五十丈左右的距離屠岸生整整走了一個時辰,此時他已經汗流浹背,整個人疲憊不堪,癱坐在妖刀邊上,臉上還傻笑的看著妖刀。眼神不像是在看什么邪祟之物,就像是在看一件寶貝。
妖刀釋放的威壓時刻折磨著屠岸生。強忍著痛苦,臉上一改痛苦表情,笑著盤坐下來,與妖刀相對而視。
屠岸生伸出手掌,撫摸著這把不明來歷的妖刀,說是妖刀實在像是一條長棍,插在地上。要是不是它發出的刀芒和不太明顯的弧度,現在可能就被叫妖棍。
手指觸碰妖刀的表面,說他是刀,其實誰也不確定,從來沒人把刀拔出來過,只能看到他的包裹物。表面摸上去并不粗糙,雖然上邊坑坑洼洼的,但是及其圓潤光滑,像是經常被人撫摸一樣。
“犬神,我師父說了,之前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是我的難,也必須是我的福,不然我可就虧大了。這次我能不能順利突破到丹息境,就靠你了”屠岸生語氣溫和,像是忘了無時無刻的威壓,用哄孩子的口吻輕聲訴說著。
關于如何突破到丹息境,歐陽冶他們這三位師兄都曾和他詳細講解過,可是聽到的和自己親自去經歷有時是決然不同。
調整好坐姿,屠岸生正是開始突破,雙眸緊閉,呼吸平緩,靜心凝神,他的體內靈力早已化作云霧狀,在他的調動下靈霧翻騰,在他周身上下流動。
由于他體內的靈力是普通弟子的兩倍,一些靈力開始從他皮膚毛孔溢散出來。
從他身體里溢散出來的靈力,散向四周。有一些接觸到妖刀,瞬間就被吸收,泥牛入海一樣,越來越多的靈力被妖刀吸收,最后所有從屠岸生身上溢散出來的靈力都飛向妖刀,漸漸的妖刀就同一個吞噬的饕鬄一般,溢散出來的靈力根本不夠他吸收的,屠岸生身上的靈力開始不由自主的向外溢散。
“真當我是來給你獻祭的,和你拼了,你這條黑狗。”對著妖刀,屠岸生狂吼道。
“都是因為你,我的資質才會變得這么差,修為提升也比別人慢,所以這是你欠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給我還回來。”對著妖刀,屠岸生又吼道。
突然一道刀芒自妖刀中飛出,在黑暗中極為耀眼,速度又是極快,不偏不倚斬向屠岸生。
歐陽冶焦急萬分,可是妖刀附近的威壓讓他寸步難行,極力想要當下刀芒,卻無法施以援手。正當他無奈的時候,刀芒斂入屠岸生體內,并不是要把屠岸生斬落。
見到如此,歐陽冶才大出一口氣,剛才刀芒突然出現,可把他嚇壞了。但是妖刀強大,來歷不明,總是給人邪惡的感覺,連自己都不能靠近,這道刀芒進入屠岸生身體里,也好不到哪去。
刀芒一經入體,屠岸生就感受到了。在他體內以他的周身經脈為路,刀芒在他身體里橫沖直撞。
屠岸生疼痛萬分,但他不敢同意絲毫懈怠,嘴中咬牙堅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臉上面容扭曲,身上大汗如雨。
好在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之前一直阻礙他突破到丹息境的原因,現在終于得到了極大的化解。
要突破到丹息境,靈霧化液是至關重要的一步,這一步要是都沒做到,之后的就不用說了。
刀芒入體,四散開來,游遍屠岸生的周身最后都回到他的丹田處,這里是他靈力儲存的地方。
刀芒沖進丹田,就嘭的一下猛烈炸開,本來丹田空間就不大,刀芒炸開,瞬間膨脹占據很大的空間,靈霧受到影響會在這一瞬間進行壓縮。
這一次沒有達到靈霧化液。一次不行就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靈霧化液為止。一道道刀芒在屠岸生的丹田處炸開,每一次屠岸生都要承受極大痛苦。
此時在心中屠岸生已經不知道把妖刀犬神罵過多少遍,讓你還回來就不能找個好辦法,這么炸下去要死人的。
在外面的歐陽冶,雖然不知道屠岸生現在在經歷什么,但是看到他身體不停的顫抖,嘴角不知何時也開始流血。自然心疼萬分,他很清楚現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著。
妖刀是把他的丹田當做一個封閉的熔爐,想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讓屠岸生突破到丹息境。
丹田處的刀芒還在不停的炸著,剛開始屠岸生還數一數,到后來他已經沒心思再去查。
這種殘暴的操作,著實讓屠岸生吃了大苦頭,好在這些苦他并沒有白吃,隨著三道刀芒在他丹田同時炸開,靈霧被壓縮到極致,終于他的第一滴靈液被壓縮成功了。
“我靈霧化液了,我終于突破到丹息境了,哈哈”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屠岸生大喊道。
聲音傳至四方,站在外面的歐陽冶和黃蠻兒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突破就突破了,你叫喚個什么,你十六歲到丹息有什么可,蠻兒比你還小,早就突破到丹息。還有詹臺欒那小子今年才剛剛十四歲,都已經進入丹息境很久了,當不了現在人家都快要進入丹息境中期了,你還好意思喊出來,我都替你丟人。”歐陽冶開口打擊,免得他開心過度得意忘形,萬丈淵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也就是在混元道才有這個資本說出這句話,要是在外邊,二十歲能突破到丹息境那就是不得了的天才之輩,百般呵護都來不及,怎么會去嘲諷打壓。
屠岸生突破的消息,歐陽冶已經用極快得方式,通知臨淵臺的師叔花津酒和師兄靈通。
在萬丈淵里,四周本來都是一片黑暗,并無晝夜之分。外面,臨淵臺已經是晚上,星光璀璨。
臨淵臺的閣樓里,花津酒整整在里面坐到了現在,身邊茶桌上的的茶壺早已經沒了茶香,茶水也已經涼透。
“我這徒兒,打小雖是頑皮可也算是懂事,從不愿真的讓我煩心。成長至今自從踏上修仙路命運多舛,不知是福是禍。不過如今他能夠進去丹息境,那就說明他氣運不淺,好事,好事。”此刻作為師父,花津酒非常開心,習慣性的就要端茶飲用。
“師叔,茶涼了”靈通站在一邊,小聲提醒。
“無妨,無妨。”花津酒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