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謝肅汐再次轉醒已是深夜,地下全是黑血,而溫如酒一如既往的坐在床尾看著她。
“你做了什么?!”謝肅汐怒不可遏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她寧愿自己已經死了。
“喝茶吧,都涼了。”溫如酒將茶遞給謝肅汐。謝肅汐一手打掉溫如酒手中的茶杯,茶水撒了一地,杯子也碎成了幾塊。
“既然不愿意喝茶,那便吃飯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肯定餓了。”溫如酒將飯菜放到謝肅汐面前,又起身去收拾地下的殘局。
“你這是何苦?你又不欠我的,何必為我這個將死之人搭上性命。”溫如酒不語,只是一味打掃。
他不可能見死不救,跟何況是她。她傾心自己這么多年。溫如酒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這份情感。過去種種皆可煙消云散。此生的溫如酒,能得此一人,已足矣。
如此想著,溫如酒緩緩坐到謝肅汐身邊“事已至此,你生氣也于事無補,別急火攻心了才是。吃飯吧,再氣也別與自己過不去。”
溫如酒耐心的語氣令謝肅汐也不好再繼續生氣。
趁謝肅汐吃飯,溫如酒忽然道:“待你病好,我們便成親吧。”
溫如酒的話令謝肅汐沉默良久。“為何?”
“因為你傾心于我,而我也想與你共白首。”
“好……”
第二日,白?一行人便帶著藥回到了客棧。
經過兩個時辰的醫治,小辛才從藥房走出。
“如何?”白?詢問。
“兩人都中了毒,好在解藥夠用。已無大礙,只要稍加修養幾日便好。”
“那行,就這樣吧。”白?松了口氣,尋思著白祗真的要找個新廚子了。“小癸,算一下最近最適合成親的日子。”
“掌柜的打聽這些事作甚?您要成親啊?”小癸揶揄地看了看白?。
“自然是替小庚張羅啊……那小子可是已經答應我了……”白?一臉商人嘴臉的奸笑著回憶起幾天前……
(幾天前)
“掌柜的!掌柜的!快……快救救她。”溫如酒突然抱著謝肅汐沖進白祗。
“什么情況?”其實白?見怪不怪,象征性的問問。
“她,她受傷了。”溫如酒也不知謝肅汐究竟受了什么傷。
“廢話,受傷找大夫啊,我能有什么辦法?”
“若真那么容易治,她不可能昏厥。”溫如酒不傻,謝肅汐武功那么高強,怎么可能因為劍傷昏厥過去。
“行行行,姑且讓小辛瞧瞧,你把她帶去藥房吧。”
(藥房)
“如何?”白?事不關己的問小辛。
“是尸毒,一種失傳已久的禁術。”
“那豈不是沒救了?”白?一聽,直接推斷。
“掌柜的,小庚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她。”溫如酒撲通跪倒在地,卑微的乞求著白?。
“你求我也沒有用啊,我又不是醫者,治不好她的。”白?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尸毒我也沒辦法,此次的武林大會在不周仙山。我們只能去那里碰碰運氣了,興許不周仙人有解百毒的靈丹妙藥也不一定。”小辛嘆氣,如此棘手的毒他也只是聽聞。“如今我只能將少許毒逼出,幾個時辰后她便能醒。但萬不可運功,否則我們還沒帶回解藥,她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等等……”幾人正商量著對策,白?卻突然打斷。“她與我非親非故,我費心費力救她作甚?若是說你受傷了,我姑且找法子救你,畢竟你是我的人。可她一個將軍,與我無關,這忽而之間就要我下這么大氣力去救她,不值啊。”白?一副無往不利的嘴臉。
“我娶她!您也知道她傾心于我,如此一來,那半個將軍府就都是您的了。”溫如酒此刻希望白?能相信他的話,但其實對于謝肅汐對他的感情是否值那么多,他也沒把握。
“你就算與她成親,也不過在將軍府當個贅婿。半個將軍府,你糊弄誰啊?”白?看得透徹,若不是謝肅汐親口承認,誰敢打這個包票?溫如酒的話不過是束手無策的下下策。
“掌柜的!你相信我,以她對我的感情,定值半個將軍府!”
“你真的會娶她?你若騙我,我便殺了她,你知道我有這本事。”白?眼神冰冷的望著溫如酒,溫如酒篤定的點頭。
“小辛,收拾東西,明日出發。”白?轉身,悠然離去……
慶篤四年五月二十八日,謝府大婚。
當年聞名天下的酒圣云游歸來,與謝將軍本就是知己,如今情投意合,自愿入贅將軍府成就一段佳話。
“誒,聽說沒有?謝將軍終于要嫁人了。”
“什么嫁人啊,不過是招了個贅婿。”
“你懂個什么,入贅的可是當年的酒圣。”
“真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酒圣溫如酒?”
“可不是嗎,當年還以為溫如酒和公孫芊才是一對。”
“聽說整個公孫家族都是謝將軍救下來的,溫如酒收留他們也是謝將軍的囑托。”
“如此看來謝將軍和溫公子倒真是一對璧人。”
……
大婚當日,紅妝十里自千臾山而來。那聘禮之中隨意挑出一件來都價值連城。沒人知道這些寶物的來歷。單從數量上,入城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了一個時辰才走到頭。此刻,將軍府的所有酒水皆出自無憂坊,原本千金難求的汧酒如今只要來將軍府祝賀之人,皆可暢飲。皇帝親自下詔恭祝護國將軍大婚。此等風光的場面,恐是立后都不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整個成親的過程,兩人都未曾見過對方的臉,更不明白彼此心中作何感想。
入夜,將軍府前院依舊熱鬧非凡,祝福的人們絡繹不絕。即使不認識新郎新娘,沖著汧酒也得來祝賀一番。
后院早已被清空,只剩下被灌得醉醺醺的溫如酒慢慢走向新房。
溫如酒撥開重重帷幔,挑起謝肅汐的蓋頭,看到謝肅汐明艷的臉后,酒瞬間就醒了。他似乎從未認真看過謝肅汐,所以也不曾發現,謝肅汐打扮起來,完全不遜色于揚州任何閨中小姐。
溫如酒的眼神逐漸聚焦于謝肅汐似火的紅唇之上。“我……可以吻你嗎?”
溫如酒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只是……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他也是第一次成親啊。
謝肅汐囅然而笑,嬌羞的點了點頭。這是除溫如酒外,世間任何人都未曾見過的謝肅汐。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咲昦
居然有天使來鼓勵我,不過依舊改變不了它的篇幅( ̄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