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聽完發(fā)生的一切,對站在一邊的孟晚舟道了謝,孟晚舟搖了搖頭,看著顧熠。
“不知道張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請”
顧熠作出一個請的動作,孟晚舟走在前面,帶著顧熠走到了一個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看著顧熠頻頻望向?qū)m門處,孟晚舟有些吃味的說道。
“你就那么關(guān)心她們?”
“啊”
“沒什么”孟晚舟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那個扶著人的姑娘是顧家小姐吧。”
顧熠一下睜大了眼睛,看著孟晚舟,孟晚舟解釋的說道“雖然我不認(rèn)識顧家小姐,但是往年陛下賜宴,小時候還是見過幾面的,再說了,顧小姐的眉眼與顧將軍十分相似,別人也許認(rèn)不出來,但是我還是能認(rèn)出來的”畢竟身邊有一個顧昭將軍的小迷妹。
顧熠點了點頭,承認(rèn)了顧星的身份,沒想到顧熠的行為卻讓孟晚舟皺起來了眉。孟晚舟認(rèn)為張云郎(顧熠)是外臣,才成為南巡營副都統(tǒng)不過半月,自然宮內(nèi)之事沒有自己了解的清楚,想到這里,孟晚舟決定提醒一下顧熠。
“你既然知道顧姑娘的身份,就應(yīng)該明白顧姑娘是太子妃的親妹妹,如今太子妃舊病纏身,說句不敬的話,一旦太子妃離世,太子為了拉攏顧家,那么這位顧姑娘就是最好的人選,你還是不要和她交往過密,免得被太子遷怒。至于另外一位姑娘,我雖然不認(rèn)識,身份應(yīng)該是女使無疑,私助女使離宮可是大罪。”
顧熠沒想到孟晚舟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顧熠也明白孟晚舟的話是為了自己好,想到這里,顧熠朝著孟晚舟抱了抱拳。“多些孟姑娘提醒,在下明白了。至于那位昏迷的女子,的確是長慶宮中的女使,我已經(jīng)向太子殿下求得賜她離宮的恩旨,孟姑娘不用擔(dān)心。”
“那就好,現(xiàn)在時辰不早了,未免夜長夢多,你還是趕緊帶著二位姑娘出宮吧。”
顧熠點了點頭,帶著謝嵐和顧星扶著昏迷不醒的明藝,拿著令牌出宮,顧家的馬車就停在宮門口。顧熠幫著顧星將明藝扶進了馬車中,回頭看著紋絲不動的謝嵐。
“我就不和你們?nèi)チ耍幏轿乙呀?jīng)交給顧姑娘了,只要按時吃藥,明藝姑娘的病會好的,我太醫(yī)院還有一疊藥房沒有抄寫呢。”
“既然如此,今日就多謝賢弟,改日我再請賢弟喝酒小聚。”
“好”
送走謝嵐之后,顧熠卻不知道應(yīng)該駕著馬車去哪里,顧星掀開了車簾,看著顧熠。
“不知道顧姑娘打算如何安置明藝姑娘?”
“明藝因為我顧家才落得如此田地,她是我顧家的恩人,顧家自然不會虧待了她,煩請張大人將我們二人送回顧家。”
顧熠點了點頭,揚鞭,馬車朝著鎮(zhèn)北王府趕去。半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家家戶戶都開始點上了燈籠,顧熠在萬家燈火的簇?fù)硐拢瑢㈩櫺嵌怂偷搅祟櫢櫺且宦睹妫櫢南氯司陀松蟻恚瑥念櫺堑氖种薪舆^了明藝。不得不說,謝嵐的藥效力不弱,明藝到現(xiàn)在還在昏睡當(dāng)中,絲毫沒有醒過來的狀態(tài)。
顧熠站在熟悉的顧府門口,看著眼前的鎮(zhèn)國石碑,顧星叮囑了下人幾句之后,下人就將明藝帶進了顧府中,顧星慢慢的走到顧熠身邊,和顧熠一起看著眼前的鎮(zhèn)國石碑。
“這塊石碑上刻著的都是我顧家的先烈們,每一個為大宣鞠躬盡瘁的顧家人的名字都會被刻在上面。”
顧熠眼尖的在石碑的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痕跡,那個是。。。顧星順著顧熠的視線望去,半響才開口說道。
“那里原本刻的是我父親的名字,按著顧家的習(xí)俗,顧家人在將死的時候會提前將自己的名字刻在是石碑上。但是我父親不愿意將自己的名字留在石碑上,他說他對得起大宣,但是對不起顧家,對不起阿熠,他沒有資格刻在這個石碑之上”顧星說完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這個顧熠。“不知道張大人能否幫我一個忙?”
“顧姑娘請說。”
“我父親如今重病纏身,太醫(yī)院院首大人也說了無力回天,但是我父親心中掛念阿熠,才苦苦掙扎怎么久,雖然張大人聲音容貌和阿熠并不相似,但是你總給我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就像是阿熠給我的感覺一樣,不知道張大人能不能穿上阿熠的舊服,站在我父親床前,陪著他說說話呢?”
“這個”
“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但是我確實沒有辦法了,太子昨日將阿熠的尸體帶走了,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阿熠究竟在哪里,更不能告訴父親阿熠的死訊,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好”顧熠看著顧星不可置信的眼神,再說了一遍。“我說好。”
“多謝張大人”顧星突然跪了下去,顧熠趕緊阻止了顧星的行為,顧星將顧熠帶回來顧熠曾經(jīng)在王府住過的小竹樓,小竹樓內(nèi)一切依舊,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有人一直在打掃,應(yīng)該是顧熠曾經(jīng)的母親,顧王妃一直在打掃的。
顧星為顧熠找來了一身舊衣,說是舊衣,其實也是當(dāng)年的顧王妃為顧熠準(zhǔn)備的衣物,很多顧熠一次都沒有穿過,后來顧熠進宮之后就更沒有時間穿了。顧熠接過衣物,衣物上面繡著精致的云紋,顧熠知道這是顧王妃自己一針一線親自做出來的。
顧熠打算換衣服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懷中還有一個錦盒,換完衣物之后,顧熠之前的身高和還在生長期間的張云郎相差無幾,只不過顧熠的身材比起張云郎稍顯瘦弱,這件衣服穿著倒也將就。顧熠看著銅鏡里面的自己,想了一想,還是將自己原本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接下,拿起來桌上的抹額,重新整理起了頭發(fā)。
整理完畢之后的顧熠,走出了竹樓,門口焦急等待的顧星一看見顧熠,眼淚一下就出來了,顧星摸了摸眼角的淚。
“失禮了,主要是大人你和阿熠太像了,我也沒想到你們會這么的神似。”
顧熠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了顧星。“這里面是一根簪子和一封信,都是太子殿下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那封信是明藝的恩旨,至于那根簪子,是先太子妃的遺物,日日放在枕頭底下,我想這應(yīng)該是太子妃很珍重的東西,應(yīng)該交給你。”
“多謝大人”
顧星拿好了錦盒,帶著顧熠走到了顧王爺?shù)姆块g,隔著房門,顧熠就聞到了揮之不去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