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硝煙中逐漸復蘇的貝卡爾鎮,迎來了羅斯聯邦每年一月十五日的圓消節。
每逢這一天,羅斯聯邦民眾就有把圓形的東西收起來,也不吃圓形的食物的習俗。
大街小巷也見不到任何一種圓形的事物,包括還在用輪子的無噴氣動力車,人們出行都改乘噴氣動力車或者磁懸浮列車。即使是紅綠燈,也用了方形濾罩蓋上,使紅綠燈都變成了矩形。
據說是很久很久以前,古代羅斯人為了不冒犯太陽與月亮,在這一天去除了人間的一切圓形事物,只為彰顯太陽與滿月的特殊地位。
陳無月自離開伯利亞基地已經過了一周,在俄普林斯基的強烈要求下,最終還是收下了公民戰功獎金。
而且由于陳無月已經決定離開,出頭一次與出頭兩次區別已經不大,俄普林斯基便將掩護沙金號入戰場的計策戰功重新上報坎特亞艦長,為陳無月申請了第一戰功,因而總獎金高達1000萬人民幣。
這一周里,陳無月在貝卡爾鎮鎮暴局附近租了一棟帶有機甲倉庫的小樓,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辦完,順便繼續打聽沙海王宮寶藏的消息。
如今有了屬于自己的機體,陳無月自認為已經擁有了尋找寶藏的基礎,只差誰能告訴他沙海王宮在哪兒。
莎梅爾在上次戰役中從貝卡爾鎮財政也獲得了不少賞金,陳無月料定這個喜歡賺錢的高等機師絕不會放過可能到手的錢,于是來到貝卡爾鎮后也沒有急著找她。
果然,在來到貝卡爾鎮的第七天,莎梅爾終于通過機體的通訊密碼聯系上了陳無月,并相約圓消節后重新開放圓形競技場的一月十六日,在貝卡爾鎮的機甲競技場比試。
三日之約已經來臨,莎梅爾與陳無月先后駕駛著血神母與全職者來到了貝卡爾鎮的“求里崔斯”競技場,并分別跟隨著工作人員到了中央對戰入口旁的候場席就坐。
“第四場嗎……偏中間時段場也不錯。”到場后陳無月被告知競技場已經安排好了場次。
半徑五百米的圓形對戰臺周圍已經坐滿了前來看競技的鎮民,人頭攢動。
一周前的家鄉保衛戰讓更多普通鎮民們認識到了機甲的魅力,以往能空出許多位置的觀眾席,今天這場竟然座無虛席,倒是把求里崔斯重工集團貝卡爾鎮分公司的人高興壞了。
求里崔斯競技場是羅斯聯邦的民間機甲公司“求里崔斯重工公司”在貝卡爾鎮投資建設的商用競技場。
羅斯聯邦境內的所有人產生爭執,如果雙方均是機師,想通過武力解決,經雙方協商均可以在全國各地競技場出一定金錢申請機甲決斗,決斗結果出來后,雙方則必須服從事先約定好的要求,否則鎮暴隊將會追責。其他多數國家也有與羅斯聯邦類似的法律。
但多數正常的機師都極其看中自身作為機師的名譽,對于決斗結果的要求大都不會賴賬,因此為了追賴賬者責任而出動鎮暴的情形極少。
競技還沒開場,觀眾們都互相聊著天,此時若是要和隔壁坐的人說句話,只怕也要大聲喊著說出來才能讓對方聽到。
入座后陳無月左右打量了四周,莎梅爾并沒有在周圍,最終在對戰臺入口對面的另一塊候場席區域看到了她著裝艷麗的身影。
莎梅爾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此時也看向了陳無月,并出拳伸出了大拇指朝下一擺,一副說著“你很low”的樣子。
她自然了解陳無月的實力,至少知道陳無月機師技術并不亞于她,甚至當她見到陳無月將沙盜大首領的金剛擊敗后,也震驚于陳無月又刷新了她對他的了解。
但既然要打一架,至少要把面子做足了。
見識過陳無月擊敗金剛的戰績后,莎梅爾逐漸已經沒有了當初二人決定干架時的信心,甚至逐漸開始做好了之后跟陳無月混的心理準備。只是她自己還沒發現心里的這些微妙變化。
一個人過著在刀尖上四處討生活的日子,她也有些膩了。
陳無月看到莎梅爾的反應,不禁微微咧嘴笑了笑,這“拜金女”還挺好強。
隨后,陳無月便把目光投向了用防彈玻璃包圍起來的中央對戰臺上。
距離與莎梅爾的比試還有三場競技,陳無月也事先了解過了,求里崔斯競技場分為同機型競技與自供機型競技。
同機型競技時會尊重機師雙方的射擊與格斗適應性,提供相對同戰力的近戰機與遠程機,例如斯卡系列一代機與三代機。
自供機型競技則是機師自己提供所擁有的機體,此時對機體的戰力便不再要求。
莎梅爾認為血神母與全職者戰力差別并不大,且雙方用自己的機體競技更為方便,便選擇了后者,陳無月再三地笑稱全職者是“神機”,然而莎梅爾并不在意,便也尊重了她。
“尊敬的各位觀眾們大家上午好!”
隨著現場觀眾的一陣期待,主持人終于入場了,經過一陣寒暄和介紹,便宣布了第一場競技的開始。
陳無月坐在候場席認真地看了兩場,大都是初級機師們之間的爭斗。
在陳無月眼里,這兩對機師之間的對陣都毫無招式可言,無非是熟練過機體的操作,進行了一些基礎性的刺擊,劈砍,射擊,甚至躲避動作都極少完全避開的,多是用持續時間長的防御力場及格擋。
幾個回合之內互相傷害,便已分出了勝負。
但在場的多數觀眾們依然看得熱血沸騰津津有味,因為來到競技場的除了機師,還有普通人,在普通人眼里,能夠操縱機體的機師,就像和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即便那些初級機師的機體操作并不能入得了更專業的高級中級機師,更別提超級機師與王牌機師了。
不過高級及以上的機師除了賞金獵人與傭兵等,多已經被各個勢力招攬,要么作為軍人為國沖鋒,要么入了一些像黑玄教廷、沙漠盜賊之類的勢力組織,因為只有具備雄厚的財力,才能買得起養得動機甲。
然而作為王牌機師的陳無月與多數高級以上機師又有不同,他的格斗技師父——武帝徐昌在他幾年前升為高級機師時就告誡過他:“為機師切不可驕傲自滿,三人行,則必有爾師,即使是剛入門的初級機師,也可能有一些大巧不工的招式,多場戰斗能遇見其一二,對你設計機甲和招式的靈感都是有用的。”
因而只要是機甲競技,陳無月都會看得津津有味,雖然多數時候上都入不了他的法眼。這兩場比賽讓他不禁想起了上一次看機甲競技,還是在極東共和國京都的中央競技場。
“第三場,顧柳晴,對陣,阿斯特蕾婭!”
“什么?!”主持人在競技場中心的宣布驚得陳無月從候場席直接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