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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瞳后的陰謀與暗光

15.做個乞丐吧(一)

貓瞳后的陰謀與暗光 狂怪陸離 1125 2019-04-10 00:49:12

  “賣糖人咧,好吃又好看的糖人咧,小公子,過來看看……”

  “剛從地里摘的青菜,兩文錢一把,李嬸子,要不來兩把?”

  “哎呀,小娘子,這釵子不能再便宜了,不能因為你漂亮,就做虧本買賣呀,你說是不是……”

  “新出籠的包子喲,香噴噴的肉包子……”

  ……

  小街上的人鬧騰騰的,三五作一群,有的嘰嘰喳喳地侃著隔壁長,鄰村兒短,有的步履匆匆走過,有的停下來跟著小攤主爭著價錢,早晨清冷的空氣慢慢吵熱了。

  “你怎么像個沒見識的,探頭探腦的像什么話。”鳴仔一手抱著睡熟的小娃子,一手還要艱難地拉住毛毛躁躁的梟仔,嘴角抽搐著:“沒個正形!”

  小任梟努力地扳正自己的身子,一臉嚴肅樣,如果不忽略掉那咕嚕著直轉的眼珠子,:“你怎么能這么埋汰我呢,我就多看了幾眼,這不是沒見過世面嗎,這里可真熱鬧!”他小心扒拉著散落的頭發,遮住白目的右眼,微微低下頭。

  “行了,我領你四處看看,你可悠著點,別碰著什么人,上次小聾子弄臟了柴員外的袖子,你猜怎么著?”

  鳴仔故意停下來,精明的眸子忽閃著,勾著小人兒的求知欲。

  “他怎么了嗎?”小任梟適時地發問,給足了鳴仔賣弄的面子。

  “呵呵,貴人就是得罪不起的,小聾子啊,直接被姓柴的那家狗腿子打折了腿,現在還一瘸一拐地討著飯,勉強撐著口氣兒,賤命一條啊。”

  周圍似乎纏繞上了一圈涼氣兒,兩個小人兒齊齊嘆了口氣,果然,無論到哪里,命途都是艱辛的,小任梟攥緊了拳頭,沉默著,也不像之前那么有興致了。

  “你打算怎么討生計啊?”鳴仔打破了一時的沉寂。

  “我還要再看看,估摸著沒人會收下我吧,畢竟我什么也不會。”說到這個,小任梟的頭埋得更低了。

  “實在不行,你就跟著我,當個小乞兒,習慣了就好,運氣好還會有碎銀子呢。”鳴仔嘴角揚著坦蕩的笑,不見一絲陰霾。

  “我還是再看看吧。”

  “行唄,不過我不能一直陪你,太陽下山,我們就在巷子口集合,到了晚上可冷了,記得太陽下山啊。”鳴仔從胸口掏出一只黑漆漆的破碗,走到另一邊的路口,小任梟看見他的脊背,因那伸出的碗向著施舍的一方彎曲,隱隱間,他的背影隨著人潮模糊。

  小任梟的視野也變得模糊了,鼻頭澀澀的,漸漸拉回了現實,總要有一些希望的,沒盼頭的日子怎么走……

  小小的身子漸行漸遠,慢慢淹沒在人群中。

  “店家,別看我小,可我能吃苦,只要耐心教我一會兒,端個盤子,喊些菜名,我還是會的。”小任梟費力地踮著腳尖,頗為誠懇地推銷著自己,還自顧地拍著胸脯保證。

  那打著算盤的掌柜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正眼都沒給瞧過,揮著手像趕蒼蠅似的:“咳,都說幾遍了,也不掂量下自己,你人都還沒桌子高,一臉病秧子相兒,別折騰了,趕緊走,哪家的小毛孩子,真煩。”算盤依舊不緊不慢地撥著。

  已經跑了五家了,有一家說了幾句就被攆走了,有一家還沒說得上話,就被提到了門外。

  小任梟有些累,又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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