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王朝的核心,大秦皇宮,是一座占地極為龐大的宮殿。
各種亭臺樓閣,恢宏建筑,如星盤一般密布在皇宮之內。
哪怕只是一間最普通的廂房,其內都是金碧輝煌,奢華無比。
此刻,在一間位于皇宮深處的碩大書房內,安國邦身穿著一套高貴官袍,正坐于書桌旁,一一翻閱著面前堆如小山般的文奏典籍。
作為大秦王朝,秦王身邊的唯一謀臣,他雖無掌握大局之位,但是底下眾臣,文武百官每天啟奏上來的文書卻也相當的多,高高在上的秦王不可能每天都將這些奏文親自全都查閱一遍,所以安國邦就起到了幫助秦王過濾這些奏文的作用。
哪些國之重事,需要秦王親自做決定的,他都會一一挑出來,然后在早朝十分將其呈現給秦王過目。
而哪些他覺得沒有必要讓秦王知道的,就永遠不會出現在秦王的眼里。
所以單看這點,就足以看出安國邦在秦王眼中的地位了。
他慢慢的翻閱著奏文,然后將奏文有序的安放到了書桌的兩邊。
在離他數丈遠的位置,石EZ也是身著正袍,半跪著恭敬等待著,絲毫不敢在此時發出半點的聲音。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有數個時辰的時間,安國邦這才突然輕聲說道:“這幾日,我聽說邊境處涌入了不少的燕國之人,此事是否屬實啊?”
“回宰相,此事千真萬確,最靠近青陽鎮的邊境線處,的確涌入了不少燕國的人,我們也的確在邊境線處捕獲到了不少燕國的刺客,我還聽說,就連大燕王朝的四大殺手也好像潛伏進了我朝之中,看來,宰相您猜測的事情必定不假,否則一向安定的燕國不可能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石EZ恭敬的回道。
安國邦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手中的奏文輕輕的放了下來,然后抬頭看向了石EZ,“既然如此,那就暫時封閉邊境線,沒有命令,誰都不能放關通行。”
石EZ聞言,一直低沉著的頭突然抬了起來,面露不解之色道:“宰相大人,封鎖邊境線,很有可能會牽連到邊境線百城,甚至襄陽城的一些貿易來往,恐怕會對我朝產生不小的影響啊!”
安國邦忽然一笑,“怎么,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還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做這種決定?”
石EZ當即再度低頭,“屬性不敢,我這就命人去辦。”
又過了片刻,安國邦開口說道:“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別說是見我了,就是連這皇宮你都沒資格進入,在御兵衛,上有衛將,下有兵長,但是我卻偏偏選擇了你這么一個小小的隊長來幫我辦事,你可知道為何?”
“屬下愚鈍,還望宰相大人可以指點。”
“因為你夠聽話,懂得什么事情是自己該知道的,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該知道的,從來不問原因和理由,就可以幫我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但是你先前的質疑,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人了。”
此話一出,立刻把石EZ嚇的頭都直接撞到了地上,“屬下該死,望宰相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過了許久,安國邦這才輕嘆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名被你逮捕過來的少年,可有什么進展啊?”
石EZ依舊整個人頭頂著地面,不敢有絲毫的挪動,“沒有絲毫的進展,所有的酷刑我都用上了,但是依舊未能打聽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出來,我覺得,他的確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為何會有那燕國皇室所用的錦袋。”
又是一陣的沉默。
“既然如此,那我便就多等一些時日好了,陰陽先生現在應該差不多已經到了那青陽鎮,要不了多久,所有的事情想必都可以水落石出了。”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相隔數千里之外的青陽鎮外,那片曾躺著十幾具大燕王朝侍衛尸體的小樹林中,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高挑年輕男子,手握一把白色折紙扇,正凝望著那片被人特地隔開的空地之上。
此人的面相看上去極為的英俊端正,眉心劍目,器宇不凡,再加上他那一身極具書卷氣的白袍,再配合上他手中的白紙扇,倒還真的算的上一名的的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而他的臉色看上去卻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好像剛剛大病初愈,又像是從小體弱多病,疾病纏身的樣子,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柔弱感。
也不知道在那片空地上站立了多久,此人終于邁開腳步走了上去。
只見他收起白紙扇,然后身體下蹲,將自己無比干凈的手,毫不忌諱的緊貼在了這片骯臟的泥土之上。
下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就在此人將手貼在那泥土上的瞬間,他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僵持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與此同時,他的兩個眼珠,幾乎在一瞬之間變成了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看上去極為的詭異。
而在細看之下,其黑白兩個眼瞳之中,赫然有著無數的畫面和光影快速的不斷閃過,好像此刻正有無數的畫面在此人的面前流轉。
此人,正是那安國邦口中的陰陽先生。
之所以被稱之為陰陽先生,那是因為此人擁有一種極為神奇的能力。
只要是他所到的地方,他只要愿意,就可以輕松的感知出,過往長達數個月之久,在此地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種幾乎可以改生死,竊陰陽的能力,這才有了現在的陰陽先生之稱。
此刻在他眼瞳之中不斷流轉的畫面,正是那十幾名燕國侍衛,和無子蠶在這里廝殺的場景。
陰陽先生就如同回到了那大雨滂沱的那天,親眼目睹著無子蠶大戰燕國十幾名強大帶刀侍衛。
只是這些畫面閃爍的太快,只是在陰陽先生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并沒有出現太多的細節可以供他使用。
但即便如此,這個短暫的畫面,對于他來說卻已經是足夠的了。
黑白色的眼瞳漸漸恢復如初,陰陽先生也很快從那種狀態中走了出來。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滿是泥土的手掌,然后嘴角略帶著一絲詭異的邪笑,慢慢的向著前方不遠處的青陽鎮緩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