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著,如若兄長穿上這一身紅,性格也不這么冷漠,他的眼眸稍微一動,該會迷死多少人啊。
“臭丫頭,我還在生氣,你這花癡犯得是否不太是時候?”
兄長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在他面前,我從不掩飾自己,即便被他抓了包,我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誰讓我兄長長得這樣好看呢?快點去換衣服啦,拿的我手都快酸了。”
也不管他是否接得住,我直接把衣裳往他身上一扔,在一旁坐下揉揉自己有點發酸的胳膊。
“小晨曦,你可知,天上地下,唯有你一人敢對本尊如此放肆,你當真不怕,本尊將你扔到極寒之地,受盡千年苦?”
“兄長若是將我扔往極寒之地,我便會生氣,我若是生氣了,就永遠不再理會兄長了。如此,這天上地下,又再也沒有一個敢和兄長說說話的人了。”
我一直都認為,兄長待我不同,凡事也愿意讓著我,左不過,如同晝顏,如同現在的我一樣,缺了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
而當時的我,沒心沒肺的很,也天不怕地不怕的,想說什么便說什么。不曾想,這樣的性格,倒是給我帶來不少的好處。
“我若就是不穿,你又當如何?打架的話,你可打不過我。”
“兄長若是不穿,我自是沒有辦法的,我也強迫不得,不過那時,我大概會選擇離家出走吧。”
我話說完,我清楚的看見兄長眼中千萬個不情愿和想要弄死我的感覺。
我自當看不見,悠閑的喝著我的茶,因為我敢保證,兄長最后一定會妥協。
果然,片刻之后,兄長認命的抱著衣服走了。
后來綠柳跟我說她在兄長身邊這么多年,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威脅的了兄長,第一次看見兄長居然流露出認命的表情。
她說,姑娘,你與旁人不同,尊上待你,亦是與眾不同的。
后來我在想,如果當初,我能早些明白綠柳口中這個“與眾不同”的含義,那么是否就不會再發生后來的那些事。
如果當初,我沒有那么任性,沒有那么沒心沒肺,兄長,他可否少受些傷害。
“在想什么?”
晝顏不動聲色的牽起我的手,打斷了我的回憶。他的神情掩飾的完美無瑕,可是他牽我的手的手心冒著一絲手汗,這代表了他的緊張。
晝顏,你是希望我恢復記憶呢還是不希望我恢復記憶呢?
“沒想什么,只是我以為,夜魔殿下的寢宮,該是暗沉沉的才是,卻不想,竟是這樣的白絲飄渺。”
原本在前頭走著的兄長,腳步頓了頓,我沒有看到他嘴角的那抹苦笑,但聽到他那無奈又抑制的聲音:
“本尊寢宮原來的布置,確實是暗沉沉的。后來來了一個小丫頭,趁著本尊不注意,將本尊的寢宮布置成這副模樣,還不許本尊換過來,本尊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后來本尊見她歡喜,便就由著她去了,左不過就是一個住處,她高興便好。“
這話我沒法接下去,我一直都知道兄長不喜歡這個布置,當時我執意要布置成這樣,心里想著就是能不能給他換個心情、換個性格。
兄長長得不丑,可就是因為他的性格導致沒人敢和他說話,他承受著一個人的孤獨,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