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哪怕雙方都簽了傷亡自理協議書,但殺人奪命還是會有很大的麻煩,即便如此這次黃毛卻并不打算留手,因為他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靠山,大到足以幫他掃平所有的輿論!
兩人身后不遠處的韓江山也注意到了,他猛地爆發出了超乎平常的力量,整個人就像一團劇烈燃燒著的火焰般,三兩拳就逼退肌肉男,朝黃毛猛攻過來。
然而,肌肉男顯然也看出了目前的形勢,他自然是不允許面前的這個小不點輕易得逞的。
肌肉男雙腳一瞪,整個人就劃著一道巨大的弧線,像極了一只體重超標的大鳥,從韓江山的噴火頭頂直飛而過。
嘭——
肌肉男后發先至,如一座肉山一般,精準地擋在了韓江山的攻擊路線上,硬生生地抗下了韓江山剛猛狂暴勢大力沉的幾拳,他嘴角都被打出血了,卻看著韓江山,笑得一臉志得意滿。
這個時候,霧已散去大部分了,只有葉濤的頭還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然而一切都晚了,只有一段即將殺人封喉的劍尖還在尖笑著,下一刻它就刺到了葉濤本該十分脆弱的咽喉。
眾人只聽得怦的一聲,韓江山被肌肉男擋住了視線,只以為葉濤已被一劍封喉倒地身亡,急得臉色漲紅,雙眼充血,十幾種肉眼難見的高危物質眨眼就凝練而成,他瘋狂了,誓要這兩人為小葉子陪葬。
肌肉男見勢不妙,察覺到眼前的這個小豆丁有同歸于盡的蠢蛋想法,連忙撒開大腳朝擂臺外跑去,直把黃毛的空擋暴露在了韓江山的攻擊范圍里。
韓江山也顧不上肌肉男了,把早準備好了的由氫氣、一氧化碳和甲烷各自壓縮成的一道道氣箭猛地射向了正一臉痛苦的黃毛。
在氣箭已然包圍了黃毛之時,韓江山略微遲疑了一下就打個響指,指間猛然就彈射而出一小把黑色的碳粉,碳粉與空氣高速摩擦起火,像一個燃燒著的小飛星,徑直要去毀滅一個毫無人性的生命。
可火星飛過葉濤的身邊時,卻被一只修長的手給活活抓住了,這時所有的霧都被韓江山身上恐怖的碳焰給蒸發了。
葉濤轉過頭來,對韓江山淡然一笑,韓江山注意到他胸口前豎著的劍上正一滴一滴地流著亮紅的鮮血,很顯然,那鮮血不是來自小葉子本身的,那么……
韓江山將視線轉向了被各種易燃易爆炸之氣體包圍著的黃毛小四眼,這時才發現他持劍的右手被左手捂著,不停地流血,他所站的地方,被流得便地都是。
看著小葉子那含而不露的微笑,韓江山簡直想暴起身來給他兩個大爆栗。
收了全身之火焰,朝葉濤走過去,原本還想說點什么的,卻發現走近后啥子都什都沒說,只拍了拍葉濤的肩膀就朝黃毛走了過去。
葉濤笑著,掏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鮮血就跟了上去。
“今天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黃毛身處于幾種危險氣體的包圍之中,實不敢輕舉妄動。
“小葉子,剛才他們倆不僅侮辱了小丫頭,這個混蛋竟敢還想殺人奪命,實在是罪大惡極,反正我們都簽了死亡協議,要不。”韓江山給葉濤遞了一個眼神,卻被葉濤直接給忽視了。
“小韓,收了你的爆氣吧。”說著,葉濤就再從褲兜中掏出了幾張衛生紙遞給了一臉懵逼中的黃毛,“來,趕快止止血吧,對一個劍客而言,手有時比眼睛更重要。”
這讓韓江山大為詫異,難道小葉子的腦袋被醒靈之池給泡壞了,眼前的這個家伙剛剛可是要殺人奪命的嘞,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弄什么婦人之仁,否則很容易后患無窮。
不過,韓江山雖然心下反對,可也并沒有當場就說,只把手一伸,當即就解散了各種爆氣的元素架構,收回了自己的元素空間中,儲存起來,以待下次。
然而黃毛并沒有領情,只冷冷地看著葉濤,說:“收起你的假仁假義吧,我知道你就是那個闖入死亡射線場之人,而且我也看出來了,你對那個女孩子也很是在乎,你的眼中還藏有揮之不去的怒恨!”
“來吧,我皇小天既然敢八卦別人,就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說著,皇小天就丟下了手中之劍,左手也不再捂著右手上的傷口,任由鮮血成股流下,在擂臺上肆意地流著。
他盯著葉濤的眼睛,仿佛想從其中看出點什么,卻發現眼睛只是眼睛,一雙清澈如水,一望見底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光潔的眼白,沒有一絲雜色。
那眼睛也正淡淡地看著他,他最終還是沒有讀出點什么,頓覺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許久,皇小天出聲,問:“臨死前,我有一個個小小的愿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在水霧之中辨出的劍路的?”
葉濤失聲一笑,他還以為皇小天會提出什么古怪的關于他身后之事的要求嘞,誰知到現在他都還在糾結于剛才的戰斗。
韓江山也示意了下葉濤,表示自己也很好奇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又是上一次那樣的狗血解釋——我曾無數次地轉身,只為回眸一劍?
“哈哈,其實也沒有什么。”葉濤爽朗一笑,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討厭眼前的這個黃毛小四眼了,“你記住一句話就行了,‘傷人可以,奪命不行,手下留情,仁者無敵!’”
傷人可以,奪命不行,手下留情,仁者無敵,皇小天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著這句話,始終沒能沒能明白葉濤的意思,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時,卻發現兩人已經走遠了。
走出角斗室,葉濤和韓江山轉了幾個走廊就來到了管理室門前,敲了敲門,管理老師探出頭來,他鼻子輕嗅了嗅,臉色就變得有些沉重,看著葉濤問:“掛了兩個?”
葉濤燦然一笑,知道老師誤會了,趕忙解釋道:“老師,放心吧,我可一直謹記著您的話的,兩人都沒事,一個提前跑了,一個手有點輕傷不礙事,我就是特意來給您說一聲的,以免您擔心。”
管理老師這才松下心來,有些恩怨雖然沒法用嘴說得清,是非對錯也大都曲直難辨,但生命終歸是要比這些更重要。
“嗯,好孩子,趕快回去休息吧,后面的就交給老師。”五六十歲的管理老師目光慈藹地看了看兩人,微笑著說。
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管理老師再次笑了笑,就左拐右拐地朝某個角落里的角斗室中走去……